第 25 章 回門(2 / 2)

裴扶墨嗯了聲,“知道了。”

江濯的聲音壓得很低,想來是公務上的私事,便隻同裴扶墨提及,江絮清坐一旁正好聽了去,湊過去問江濯:“哥哥,找什麼人?”

江濯掃了眼裴扶墨,見他神情冷淡,一副並不想說出來的態度,隻好說道:“一點公事,公事,問這麼多做什麼?”

江絮清癟了癟嘴,一臉哀怨地看向裴扶墨。

究竟是藏了什麼秘密,連哥哥都知道,竟是不告訴她。

午膳用了後,又在江府逗留了許久,到申時左右裴扶墨與江絮清才一道離開了江府。

裴扶墨一進車廂就開始閉目養神,江絮清就慢慢挪過去鬨他,一下戳他的臉頰,一下揉捏他的手指,鬨了許久他都不曾睜開眼。

江絮清眼眸溜溜轉,狡黠之色掠過,忽然上半身都伏到他胸膛前,紅唇抵在他耳畔,期間她清晰地感覺到他耳廓輕微動了下。

果然是在裝睡,她與他相識十幾年也並非白認識的,三兩下就看穿他的偽裝。

既是故意裝作不理她,她豈能這樣隨了他的意。

江絮清低聲竊笑,眉眼彎彎,轉而紅唇輕抿,過後又微微開啟,似有似無地含住他的耳垂。

裴扶墨頓時渾身一僵,冷淡的臉色有了些許變化。

她可真敢,連耳垂這樣敏.感的位置都敢碰。

裴扶墨緩緩睜眼,眸色微黯,重重呼出一口氣,半晌,無奈道:“你又想做什麼?”

江絮清方才也就逗逗他,他睜開眼後這樣看著她,她就不敢放肆了,誰叫他的睡臉看起來那樣乖,讓人想要欺負的。

“陪我說說話好嗎,從來的路上你不說話,回去了還不說話,裴小九,我怎麼記得你從前對我很多話的呀。”

裴扶墨眉梢微壓,從前她不是最討厭他總是纏在她左右?他現在有意減少了黏著她的心思,她反倒覺得不習慣了。

江絮清忽然被他懷內的東西吸住了注意,問道:“你懷裡的是什麼?”

怎麼鼓鼓的。

裴扶墨將衣襟內的東西取出,“江琰藏起來的糕點。”

江絮清取過打開一看,詫異道:“這不是

() 我給琰兒做的蓮花酥嗎,怎麼在你這,你找他要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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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絮清頓時有些泄氣,“我還以為你知道這蓮花酥是我做的,特地從琰兒那騙來的呢。”

裴扶墨冷嗤,“想多了,你明知我最厭惡甜食。”

江絮清雙手捧著那蓮花酥,小聲嘟囔:“知道的,所以我也沒打算做給你吃。”

“還不是琰兒貪嘴了,非纏著我做。”

這蓮花酥是幾天前做的,若是再不吃恐怕要壞了,父親的教導向來嚴厲,是絕不允許浪費糧食等行徑,江絮清自幼也養成了這個習慣,即便自己午時的膳食還未完全消化掉,她還是勉強自己給吃了。

一包蓮花酥裡有三塊,江絮清吃了兩塊半,剩下的實在吃不下去了。

她抬起如波似的杏眸,慢慢貼到裴扶墨身旁,“裴小九,這半塊你吃了好不好?”

裴扶墨乜她一眼,似在問她是否將他方才說的話沒聽進去。

江絮清舔了舔唇邊的蓮花酥碎屑,說道:“這個並非很甜,口味中規中矩,況且就隻有半塊了嘛。”

“好不好嘛?”她軟著身子貼得緊緊的撒嬌,那半塊蓮花酥都快要喂到裴扶墨唇邊了。

裴扶墨眸色微黯,目光落在她的紅唇上,那一點點濡濕的糕點碎屑她似乎還未察覺,頓了片刻,他將臉彆開,語氣不悅:“不吃。”

江絮清衝他皺了皺鼻尖,也不勉強了,將手中舉著的半塊糕點拿回來。

凝了半晌,可她實在是吃不下了。

猶豫又猶豫,江絮清一鼓作氣抓著裴扶墨的手按在自己的小腹上,杏眼圓怔,故作惱怒:“你摸摸看,它都鼓成什麼樣了!”

裴扶墨的掌心在她溫軟的小腹處按摸了片刻,果真綿綿軟軟還有輕微起伏,與她平時平坦的小腹有鮮明的對比,看來是真吃不下了。

他眼尾微垂,將臉移過去,在她還在生悶氣時,便用嘴將她手中的半塊蓮花酥銜了過來。

裴扶墨極其厭惡甜食,自小便從不碰這些糕點,讓他吃一口就跟要了他命似的,不過這半塊吃完,他倒是麵色坦然,並未動怒。

嘴唇抿了幾下,他眉目漸漸鬆緩,果真不是很甜。

江絮清得意壞了,直接鑽到他懷裡去,將麵頰仰起來,滿臉獻寶似的,“如何?是不是很好吃?”

裴扶墨慢條斯理地咽下那半塊蓮花酥,俊朗的眉目蘊著投入車廂內的溶溶陽光,小姑娘還一臉雀躍地在他懷裡拱來拱去,將臉懟到他麵前,那張紅唇……

他輕微啟唇,“不錯。”

裴扶墨這樣厭惡甜食的人都覺得不錯,那定是極好的,江絮清頓時笑得眼睛都彎成了月牙兒狀,“那我下回還給你做,好不好?”

裴扶墨眼神微黯,淡聲道:“先把你最後剩的那點兒吃完再說。”

哪裡還剩了?江絮清正想低頭去找,麵前便忽然一道

() 陰影壓了過來,嘴唇感到一種濡濕柔軟順過,又轉瞬即逝,仿佛方才那酥麻的觸感隻是錯覺。

裴扶墨伸舌舔了舔紅唇,“味道不錯。”

江絮清楞了會兒,臉頰微紅,小聲嘀咕:“方才還說不想吃。”

現在連她唇邊的糕點碎屑都搶。

說起來,裴扶墨故作不經意地問:“你是從什麼時候學做的糕點?”

許是因這是他兩世了才得知的事,心裡頭還是莫名不快。

江絮清窩在他懷裡,聽到這個問題,忽然身子都僵硬了,回想起她是如何學會的做糕點,便覺得有點後怕,這事定然不能告訴裴小九。

過了片刻,她才輕聲道:“就是前兩年,有一次無聊之下找廚子學了而已。”

是嗎。

裴扶墨按在她腰側的手掌心緩緩收緊。

看來,她還有許多是連他都不知情的事。

這種認知,讓他心情極其不虞。

**

回了侯府後,還未踏進玉榮堂,周嚴便現身,在裴扶墨耳邊低語了幾句,隻見他輕輕頷首,轉身與雲氏和江絮清說自己有緊急公務要處理,也沒說什麼時辰回,說完便帶著周嚴很快消失了。

雲氏見江絮清眼神還看向方才裴扶墨走的方向,笑了笑,說道:“彆擔心,不會有事的,興許隻是衙署一點要緊事需要他處理。”

江絮清莞爾:“嗯,夫君以公事為重是應該的。”

雲氏瞧她那般貼心,比以往要穩重許多,心裡更加對懷徵有些不滿。

這才剛成婚幾天,究竟是什麼離不開他的事,剛回府還未落腳就急忙出去了,也就慕慕性子好,才沒計較。

雲氏搖了搖頭,又拉著江絮清聊了許久,一盞茶後才放她回了寒淩居。

剛回寒淩居,安夏詫異問:“夫人,怎麼就您一人回來,世子呢?”

“方才來了緊急的公事,他就著急出門了,興許夜裡會回。”

安夏皺眉,這才成婚幾天啊,婚假都沒收呢,是什麼事就忙成這樣了,可看見夫人都沒有什麼意見,她也不好說什麼。

江絮清是真的沒有多想,裴小九一向在公事上嚴謹細密,方才看周嚴著急的樣子,想必是有什麼必須要他親自去處理的事。

“安夏,陪我在寒淩居轉轉吧,也好認認人。”

從現在起寒淩居的女主人是她了,她不再與從前那般是客人,多少也該為她和裴扶墨今後一直居住的地方更多了解。

寒淩居內的仆從不多,僅僅一些灑掃的仆婦,看外院的小廝,及一些負責其他活計的侍女,正房臥室倒是沒有一個侍女,裴扶墨不太喜歡有人伺候,更不喜陌生人近身,所以就沒有貼身伺候的侍女了。

實則寒淩居她也極其熟悉了,幼時更是沒少來,但這次到底是換了身份。

江絮清轉了一圈,寒淩居的下人一一都上前見了一麵,這才揮揮手讓下人自己忙去了。

趁著四下無人了,江絮

清領著安夏朝寒淩居的後院方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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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上工具,陪我去後院看看。”

實則有件事藏在她心裡許久了。

前世在牢房中,裴扶墨告訴了她兩個機密,其中一個便是在他寒淩居的後院的古槐樹下,埋了他在北疆行軍三年留給她的寶物。

可惜當時她隻一心想要將裴扶墨救出來,那樹下的東西還未來得及去挖,便已經死了。

如今是難得的機會,她倒是想看看,究竟是藏了什麼好東西留給她的。

安夏見江絮清這般小心翼翼,一直左顧右盼的,忍不住笑道:“夫人,您這麼緊張做什麼呀?不就是挖樹底下的東西嗎?”

“噓——”江絮清急忙按住安夏的嘴,小聲道:“這裡是裴小九的地盤,誰知附近有沒有他的人,若是讓他的人看見了還得了。”

這世裴小九還沒有將這件事告訴她,倘若被他知曉她知道這個秘密,他定會多疑猜測她是如何知道的。

安夏不明白為何不敢讓世子知道,但夫人的話她向來唯命是從,連忙點頭為她保密了。

四處探了下,確認這後院的確沒有一個下人後,江絮清這才放心。

裴小九說的古槐樹應當就是最中央的這棵,江絮清抬眸望向這棵有了些年歲的樹,思緒忽然有些飄散,畫麵跟著一轉——

“裴小九,我下不來了……”她坐在最高的那樹端,嬌小的身軀不住地發抖,軟著哭腔朝下喊。

八歲的裴扶墨站在樹底下,無奈地扶額,“我就一會兒沒看著你,你竟是爬到最頂上去了,江慕慕,你是猴子嗎?”

她都快嚇死了,這棵樹極其高,往下看久了她腦子都是眩暈的,大哭著喊:“你快救我,不然我要摔死,摔成肉餅了。”

最後她是被裴扶墨背下來的,隻記當時嚇得魂魄都像丟了,抱著他哭了許久,還被裴扶墨嘲笑了兩天。

“夫人?”安夏輕輕喚了聲,江絮清從回憶中抽離。

江絮清下定決心,道:“咱們一塊挖,你去那頭,我在這頭。”

“好勒。”

偌大的後院,隻見那棵最古老的古槐樹下,兩個姑娘抬著鋤頭正在分散兩頭努力地挖掘。

江絮清還從沒乾過這種體力活,挖下來有些費勁。

隻是才挖了一點兒,還沒挖出坑,寒淩居的下人就尋了過來,“世子夫人,夫人請您過去一趟。”

“啊?”江絮清還來不及藏起鋤頭。

那下人見江絮清這般,好奇問:“若不然,小的幫夫人繼續挖?”

江絮清故作鎮定道:“沒事,方才是我的耳鐺掉了找不著,以為是掉進土裡,現在找到了。”

下人也沒多想,笑道:“那便好,對了,夫人還說讓您收拾一下,一會兒陪她出門呢。”

江絮清應下了,就拉著安夏將方才挖的土又埋起來,確認看不出任何被挖過的痕跡後,就返回了主屋。

罷了,來日方長,以後總會有機會的。

稍做整理一番,江絮清到了玉榮堂。

雲氏顯然一副要出門的打扮,但現在時辰不早了,能去哪兒?

“慕慕來的正好,快,馬車在門前候著,咱們一塊兒出去。”雲氏上前拉住江絮清,就牽著她往外走。

江絮清跟上前,邊走邊問:“母親,我們這時候出門是有什麼要緊事嗎?”

到了馬車上後,雲氏這才說道:“是懷徵的兄長回了,這趟是去城門接他。”

裴幽?江絮清臉色頓時不太好,她坐著都十分不安,眼看馬車要啟程了,她急忙說道:“母親,我忽然想起還有點事得回去一趟……”

雲氏一心著急去見長子,隻盼著馬車趕緊啟程,問道:“什麼急事?”

江絮清還沒想好怎麼搪塞,雲氏就笑道:“若不是太急,就先跟我一同去接你兄長回府,對了,幽兒前日來的書信還提到了你,說是很開心與慕慕成為一家人。”

馬車已然啟程了,江絮清沒辦法,隻能跟著一道去了。

一路上江絮清心裡都十分忐忑,可轉念一想,她嫁給裴幽都是前世發生的事了,並沒有任何人知道,若是她表現的太過反常反而還會引起懷疑,如今已然嫁進了鎮北侯府,就不可能完全不與裴幽打交道。

再說了,雲氏也在,能發生什麼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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