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秋千(2 / 2)

裴扶墨闔目,淡聲道:“沒錯,我很記仇。”

他會記得她說的每一句話,記得她曾經說過永遠都不會喜歡他,還記得當著他的麵說過她喜歡他兄長那樣的男人。

江絮清越聊越精神,直接在他懷裡仰起身子垂眸看他的睡臉,小聲說:“既然你記性那麼好,那我考考你,如何?”

她語調嬌綿,尾音還帶著誘人的鉤子,瞬間鉤得裴扶墨心中蕩漾。

他按在她腰後的掌心不知覺收緊,緩緩睜開眼,饒有興致道:“說來聽聽。”

“你離開長安那年,我最後對你說的那句話,你可還記得?”

裴扶墨毫不遲疑,“裴小九,保重身體。”

江絮清怔得眼眸睜大,“你,你怎麼記得那麼清楚?

”竟然連她當時用的什麼語氣都完全複刻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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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如此,也就二年前的事,他怎麼可能不記得。

江絮清連忙搖了搖頭,“但是我當時這句話後麵又說了一句。”

裴扶墨蹙眉,“沒有。”

“我說了!”

他儘量回想了下,還是隻記得當初送隊伍離開之前,江絮清跟著她哥哥一同來給他送行,在他離開之際就交代了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類似於幫她多看看邊關的景色等等,最後隻重點說了這句話,讓他保重身體。

“沒有。”他篤定道。

江絮清擰了眉心,心道那句話他果然沒聽進去,不過罷了,現在提起來也沒意思,她笑了笑:“我不管,你就是不記得了。”

裴扶墨對自己的記性極其自信,他認為江絮清就是趁機耍賴,但還是順了她的意,說道:“是我輸了。”

江絮清不依不饒,“一句輸了可不行,必須要懲罰。”

他皺了皺眉,“江慕慕,你莫不是為了找個機會懲罰我,才故意瞎編了這事?”

“才不是!”她當初是真的說了一句話,隻不過那時隊伍已經啟程了,她急急忙忙沒忍住喊了一句,她還以為裴扶墨聽到了,沒料到原來他根本就不知道。

裴扶墨拿她無可奈何,“罷了。說吧,想讓我做什麼?”

江絮清狡黠一笑,眼睛圓溜溜地轉,最後說道:“我想蕩秋千!”

他壓了壓唇線,對她這般小姑娘的行為忍俊不禁,難得在他這有機會鑽空子,竟是提出這樣簡單的要求。

裴扶墨爽快應下了,江絮清開心的眉眼都笑得彎彎,卻渾然不覺危險正在靠近。

搭在她腰後的那隻手緩緩往上挪移,裴扶墨黯了眼眸,喑啞地道:“既然嬌嬌考了我,現在論到我考嬌嬌了。”

他嗓音低啞惑人,聽得江絮清耳根子發熱,昏暗的床帳內,她感覺到裴扶墨的眼神都是灼熱的,不由嚇得軟了身子,弱弱問:“好嘛,那你要考我什麼?”

裴扶墨一隻手勾起她垂落的青絲,眼神帶著幾分玩味:“新婚那日,嬌嬌被我弄暈了多少次?”

江絮清頓時感覺到自己腦子嗡嗡嗡地響個不停,楞了會兒,臉龐驀然漲紅,口齒打結道:“這,這就是你的問題?”

這是什麼不正經的問題?!

“嗯。”他低沉簡短的一聲,莫名使得江絮清發軟的身子不住地抖,帶她回過神後,才發現早已被他牢牢扣在身前,無法逃離了。

“裴……”她嚇得聲音輕顫,麵色通紅地小聲啟唇:“我,我不記得了。”

裴扶墨淡笑,掌心緩緩從她的纖腰滑到了後頸,溫熱的指腹搭上她微涼的軟.肉,登時惹得江絮清身軀發軟,他眼神幽深如墨,緩緩啟唇:“二次。”

江絮清嘴唇不知覺張開,通過他這簡單的兩個字,思緒一下回到了那時新婚之夜的場景,可還沒等她完全回想起來暈

() 了幾次,便感到一團濡濕將她的唇封住。

一陣持久纏綿,讓人陷入雲端的親吻,不知何時停下了。

裴扶墨鬆開江絮清後,將已經軟若無骨的她揉進懷裡,愉悅至極地低語:“這便是我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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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幽在她身前駐足,麵容含著淡淡溫雅的笑:“慕慕身子可好轉了?”

“已大好了,多謝兄長關懷。”

當江絮清正在心神不寧,猜測裴幽是不是又要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之時,他便已經離開,出了玉榮堂。

這般灑脫,沒有糾纏她的行為,她覺得很怪異。

雲氏笑著招招手讓江絮清過來,“慕慕,這兩天都沒有出寒淩居,是不是覺得悶壞了?”

江絮清點頭,“有點,世子說我的身體太虛了,讓我好好休養了幾日,這才沒有來給母親請安。”

雲氏笑道:“不礙事,隻要你身體養好,你和懷徵和和美美的好好過日子,母親便心滿意足了。”

江絮清抿唇笑了笑。

雲氏細細打量她麵上神情,不見絲毫異樣,心裡琢磨著興許她懷子嗣艱難這事,懷徵還沒有告訴她,想了想,她也隻能暫時先放置一旁,畢竟這件事可大可小,若是難以懷有子嗣,不僅會影響到夫妻關係,還是有關裴家的香火問題。

加之懷徵又是世子,雖說上頭有個兄長,但侯爺離京之前也沒有透露過想要將裴家交到長子手中的意思,想必今後還是打算讓懷徵接手侯府。

倘若懷徵不必接手侯府,那麼子嗣艱難也不會讓她這般憂心了……

雲氏不由歎了歎氣,眼裡流露出擔憂。

江絮清不明所以,“母親,可是有什麼苦惱之事?”

雲氏笑著搖頭,問道:“沒有。慕慕在家裡做姑娘時,可有學習管賬?”

“有的。在家時母親有特意教過我一些。”

雲氏頷首笑了一笑,便說待過陣子讓她跟著學習一些執掌中饋事宜,便讓她回去歇息了。

江絮清回去休息許久,快到傍晚時,裴靈夢回了侯府便尋了過來。

許是這幾日看她病了便沒有來找她,實在給憋壞了。

二人在庭院下納涼閒聊,裴靈夢忽然提起,“慕慕,你說這鄭公子究竟是什麼意思呢?分明廣寒樓那次,我與他相處的還不錯,但之後他便一直沒有回信了。”

江絮清琢磨了下,問道:“你可有

() 向他明顯的表達過好感麼?”

裴靈夢趴在石桌上,說道:“那是當然了,我還主動說了,很想跟他一同去遊曆呢。”

這難道還不明顯嗎?

說完,她後知後覺道:“莫不是鄭公子不喜歡我這樣直接大膽的性子,比較喜歡含蓄點,我這樣說,會不會嚇著他了?”

江絮清也沒明白,她始終搞不清楚情情愛愛,上輩子到死了才清楚自己的心意,就她這遲鈍的情感,怎麼還好意思給人家分析呢。

隻能安撫道:“你彆擔心,鄭國公夫人對你都這麼滿意了,況且那日我看鄭公子好似對你也挺有好感,興許他是在等一個時機。”

裴靈夢撅了噘嘴,“我就擔心是那個魏鏡,他背後在鄭公子那說了我壞話。”

要不說彆在背後提人,就連在自己家,恐怕都會招來。此時一道男子的嗓音從身後傳了過來。“裴姑娘多心了,在下不至於那般無聊。”

裴靈夢驚地險些摔倒在了地上。

“你怎麼來了?這可是侯府!”

江絮清順著聲音看過去,看見來人,麵容漸漸浮起笑意,“夫君,你什麼回來的?”

她有幾天沒這樣喚過他了,裴扶墨還有些恍惚,現在夫君這二字聽得便更加受用,他幾步走過來,說道:“昨晚答應你的秋千,方才已經做好了。”

說罷,他便直接牽著江絮清去了後院。

此時寒淩居偌大且幽靜的後院內,一棵最古老的古槐樹上便已經懸空掛了一副秋千在此,江絮清覺得有些飄飄然,難以置信道:“這是真的麼?”

她昨晚也就隨口一提,本以為他都忘了,沒料到今日提早下值,悄悄回府就準備了這幅秋千。

見她傻傻地站在那不動,裴扶墨眼底浮起笑意,乾脆打橫將她抱起放在那秋千架上,待她坐穩後,站在她身後,淡聲道:“如何?小沒良心的,這下可滿意了?”

“滿……”江絮清笑臉盈盈,待聽到後麵的話,頓時改口道:“我怎麼就成沒良心的了。”

裴扶墨乜她一眼:“你心知肚明。”

她心知肚明什麼了,江絮清嘟了嘟唇很是不滿,還準備再反駁幾句,裴扶墨已經直接將她推走了。

她嚇得輕呼一聲,隨著秋千的動作,很快又回了原位,如此樂此不疲地玩了一通,等天徹底擦黑後,她身上都出了不少汗。

再蕩了最後一下,裴扶墨直接將她從秋千架上抱起,回了房間。

裴靈夢和魏鏡也不知何時離開了,江絮清累得在他懷裡撒嬌,說道:“裴小九,我明日還要玩。”

他無情道:“自己玩,我很忙,沒空給你推了。”

江絮清也隻稍埋怨了下,沒繼續勉強讓他明天回來推。

夜裡沐浴後,二人一同前往玉榮堂用膳。

傍晚時分江絮清玩得滿頭大汗,洗了後臉頰紅潤有光澤,美得讓人挪不開眼。

裴靈夢也看到寒淩居的那個秋千了,很是羨慕道:“二哥,不然你也給我院子裡做一個吧?我也想玩。”

裴扶墨淡淡乜她一眼,“你覺得我是木匠?”

裴靈夢這下感覺到了妻子和妹妹之間的差距了,氣得哼哼一聲也就作罷。

晚膳後,雲氏忽然正經地問話:“幽兒,如今你弟弟都成婚這麼久了,你打算何時將你的親事定下來?”

裴幽坐姿端正,溫聲道:“就非要成親不可麼?母親。”

雲氏訝異,沒明白他這是何意,“難道你不打算成親?”

裴幽眼神從裴扶墨身上掠過,最後在他身旁的江絮清的臉上短暫的停留了一息,唇邊浮起一抹苦笑:“實在是兒子的心上人已為人婦,兒子目前暫時……”

這話出口,雲氏和裴靈夢臉色大變,驚訝道:“你有心上人?那姑娘是哪家的?”

裴幽緩緩抬眸,眼眸一陣水霧彌漫,做足了一副傷神模樣,他的目光忽然停在江絮清這處,莫名惹得她心裡緊張不已。

裴扶墨微眯黑眸,緊緊握住江絮清放在膝上的手,倒是看他要做出哪一出。

裴幽漸漸收了那抹苦笑,他輕聲道:“我心中的那個姑娘,是我伸手也難以觸及的天邊月,我自知與她再無可能,但隻要每日能這樣看著她,也就心滿意足了。”

每日能這樣看著她。

當這句話落下後,雲氏和裴靈夢的眼神不約而同地看向臉色煞白的江絮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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