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 猛虎(1 / 2)

刑部尚書蘇府喜得孫,今日設宴邀請了諸多好友慶賀長孫的滿月之喜。江府也一並受邀在內,唐氏正坐在女子席位這邊與一眾貴夫人交談。

宴席半,唐氏頓時覺得胸悶氣短,便隨意找了個借口出去了。

“我這心裡頭總是不安,有一陣子沒見著慕慕呢,好擔心的不好。”

趁著四下無人,唐氏不知覺向身旁的貼身丫鬟秋晴說著心中憂愁。

秋晴安撫道:“夫人,您就是多慮了,侯夫人都說了,世子是想跟二姑娘好好獨處一陣時日,況且其他人也就罷了,世子的為人夫人應當再清楚不了。”

懷徵的為人自然是放心,但到底是自己的女兒,倘若他夫妻之間沒有任何矛盾,按照女兒的性子,搬出這大的事,也不會這樣連自己的父母都不說一聲。

“前幾日濯兒還特地找了懷徵,都未曾見到見到他的人影。”

唐氏輕輕歎息:“我就說按照他那個情況,婚姻遲早會出問題。”

便是因為相識十幾,關係實在太相熟,才不知道如何做夫妻,便是因為太相熟,才不知道如何真正走進對方心裡。

蘇府花園不遠處,一丫鬟低聲詢問:“姑娘,您不是說累了,想坐一坐?”

盛嫣麵色不自然,在跟唐氏意對上視線後,便下意識地轉身,匆匆離開了這小花園。

身後的丫鬟愣了會兒才追上,“姑娘,您等等奴婢。”

唐氏疑惑地收目光,“那姑娘是哪家的?方才看到我就嚇跑了,我看起很嚇人嗎?”

秋晴望著那匆匆離的主仆二人,說道:“看丫鬟的服飾應當是承恩侯府的。”

唐氏對承恩侯府有些印象,但對方才那姑娘卻覺得很陌生。

秋晴便道:“那位姑娘,想必便是原先的侯夫人生下的嫡女,聽說那姑娘自小便被自己的父親和繼母丟到鄉下莊子裡養大,對界的說是鄉下空氣好適合養生,實際上……”

宅院那些事,懂得自然都懂。

沒有了親生母親的孩子,就算有個爹,也如同後爹。

唐氏點了點頭,望著盛嫣離的方向若有所思起。

盛嫣急急忙忙找了個位置停下休息,現在滿腦子都在想方才不慎聽到的談話,世子夫人和裴世子的感情果然出現問題了。

難不是害得嗎?

自從曲碧湖那次,得知裴公子利用挑撥世子夫婦關係後,便整日坐立難安的,一直想找機會跟世子夫人說清楚,可卻怎都尋不到合適的時機,加上的確答應了裴公子再為他保守最後一個秘密。

便是帶著這樣的愧疚,導致都不敢麵對江家的人。

那日賞花宴,事先得知江夫人也在,便有意推脫了,沒臉出現在世子夫人的家人麵前。

“碧桃,你說有沒有辦見到鎮北侯世子夫人?”

碧桃當即傻楞住,“夫人怎忽然要見世子夫人了,若不然咱向鎮北侯府獻上拜帖?”

盛嫣沮喪的搖了搖頭,方才聽江夫人之言,恐怕世子夫人經不住在鎮北侯府了,就連江夫人這個做母親的都見不到,又有什機會?

可有些話,想要跟世子夫人說清楚。

否則,真的將徹夜難眠。

**

時間轉眼晃半個月。

二皇子的醜聞漸漸淡下後,很快便迎了當今晉安帝的壽辰,宮裡將要舉辦萬壽節。

興武三十的大壽,本是晉安帝的頭等大事,奈何今流不利,晉安帝半前痛失一個皇子,上個月又發生那樣的醜事,後宮也一直沒有傳新的好消息。

不少人猜測,陛下如今歲大,恐怕也是有心無力了。

這個壽誕,晉安帝表示一切從簡,肖繼後便如往常那般操持起,隻是這即便借用壽誕事宜想要求見陛下,晉安帝都不予理會。

如今二皇子被發落至西苑幽禁,還不知何時能放出。

這與當初三皇子被禁閉又完全不同,倘若是在皇子府禁閉遲早也有放出的那天,可西苑是什地方?那是幽禁曆,皇室裡倘若犯了無彌補的錯之人的最佳禁閉之所。

進後,恐怕永生沒有放出的機會。

肖繼後帶著沉重的心情準備了這場壽宴,得到宮女傳話說昨夜又是沈貴妃在服侍陛下,氣得手在發抖。

若非沈玉秋這個女人,的兒子又怎能輪到這個下場?

“娘娘,明晚便是宮宴了,陛下今日派袁總管傳話說,讓娘娘再布置的妥當些,明晚的宮宴可千萬莫要出差錯了。()”

宮女傳完話後,便先一步縮了下脖子。

果不其然,肖繼後立即大怒站起身將桌麵上的擺件一揮掉,陛下就知道叮囑本宮做事,怎沒見他問問本宮吃的好不好,睡得好不好?日就知道讓那狐媚子陪著他!?()_[(()”

宮女將頭壓得低低的,不敢話。

皇後娘娘從前做姑娘時便是千嬌百寵的,即便後入宮被封為皇後也沒有收斂自己的性子,這般愛動怒,也難怪陛下不愛鳳儀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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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裴扶墨是要出城帶兵訓練,不方便帶上江絮清,便在十幾個侍女的注視下,隻能在這個庭院裡散步。

住了一陣時日,也不知道這是哪兒。

晌午用了午膳休息了會兒,到申時末醒,閒沒事便後院閒逛了會兒,便看到一棵巨大的古樹下懸掛了一套秋千。

“這個秋千是院子本身就有的嗎?”

因為跟隨自己的侍女,顯然經在這個秘的院子裡伺候了許久。

其中一侍女道:“夫人的話,這是昨日夜裡世子親自裝上的,臨出門前也說,若是夫人閒著無聊,可以蕩秋千消耗時間等他。”

還挺體貼?一時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該開心還是不開心。

所幸沒事做,便坐上那秋千,由身後的侍女站在身後推。

坐在這秋千上蕩了幾,倒是將這院子多少摸了個七七八八,原這並非是一個簡單的小宅院,還是以一個大

() 園子獨立開。

隻是坐在這秋千上看到的景象到底有局限。

想了想,便站到秋千上。

身後的侍女被江絮清的舉動嚇得經緊繃起,“夫人,您當心危險!”

江絮清搖了搖頭,“不礙事,我扶的很緊呢,你繼續推。”

幾侍女麵麵相覷,都不知道該不該聽話繼續推,這樣站在秋千上實在危險得很,稍有不慎便是能摔下,若是這樣掉下可是非同小可。

都不敢動手。

江絮清實在想知道自己在哪兒了,目前隻有這個秋千蕩起時,能利用那個高度掃到高牆的景象。

“快繼續推。”

在再次下令後,兩侍女這才隻能聽話,小心謹慎地開始推了起。

直到入夜了後,裴扶墨才,他進後,見江絮清好好地待在房間,一路緊繃的心這才悄然放落。

“今日我不在,你都做些什了?”他走到屏風處,邊解衣襟口,邊問道。

“吃吃喝喝睡睡,還能做什,你都不讓我出。”

裴扶墨乜一眼,“你這是在生氣?”

江絮清搖了搖頭,抬眸看他:“倒也沒有,隻是覺得這樣有些無聊了,不然我還是侯府吧,侯府還有阿夢和萱姐姐陪我解悶呢。”

隻是一句無心之言,偏生惹得裴扶墨霎時間麵色變冷。

“怎,好讓你看一看你上輩子的夫君?”

江絮清一愣,這才想起裴幽也經到了鎮北侯府,裴幽在眼裡本就是個無關緊要的人,甚至方才想到鎮北侯府,也絲毫沒有想起他。

而便是這樣的人,偏偏在和裴小九之間擋著,如何都越不。

細微的情緒也同樣影響到裴扶墨的心情,他忽地笑了起,“也好,明晚陛下的萬壽節,你便與我一同進宮,見他最後一麵。”

最後一麵?江絮清蹙了蹙眉,有點沒懂他其中之意。

**

江絮清隨同裴扶墨一同進宮赴宴,他剛到華熙大殿就被太子身邊的人喊走了,臨走之前還特地將周嚴留下盯著。

江絮清抬眸看了眼周嚴。

周嚴緊抿著唇,細想了下,還是道:“夫人,您就當屬下不存在好了。”

這大個人怵在身旁,還怎當不存在?

這周嚴每日與裴扶墨形影不離的,這次竟是周嚴留了。

他還真就生怕跑了?

沒多久,唐氏尋了,見到許久未見的女兒,唐氏險些熱淚盈眶。

還是江絮清擔心讓他人察覺出異常,拉著母親的手便先說道:“讓阿娘擔憂了,近些日子我與世子一直住在麵,也沒時間。”

唐氏卻是不信的,“你沒時間,難道懷徵也沒時間?你知道你哥哥這段日子跑了多少趟左軍衙署嗎?就是見不到懷徵一麵。”

江絮清心道,自然知道,每日都陪著裴小九上值呢。

“好啦,母親彆擔憂了,事情真沒您想的那樣,就是我和世子覺得侯府待膩了,想出

住一陣子。”

見女兒好生生的,好似養的更好了,采奕奕的模樣,唐氏這才悄悄放心下。

母女二人聊了幾句,雲氏母女三人便也了。

有陣子沒見了,忽然見到江絮清還好好的,雲氏便也跟著放心。

有些話不好當著唐氏的麵問,便壓了下,問道:“懷徵怎不在?”

“方才被一個小太監喊走了。”

見態度自然,想必應當是真的沒有出什事,雲氏抿唇一笑,說道:“你晚點跟懷徵侯府一趟,我一家人好些日子沒有團聚了。”

江絮清麵露難色,都不必問了,就知道裴扶墨不會答應的。

“母親……”剛剛啟唇,雲氏身後便出現一道身影,裴幽不知是何時的,連腳步聲都沒有。

江絮清嚇得瞬間臉上血色褪。

他卻色自然道:“慕慕這陣子得可好?”

江絮清垂眸,“挺好的。”

裴幽幽深的眼緩緩一沉,是嗎?那便看今晚一,裴懷徵還能不能笑出。

殿內的人不知何時將要坐滿,裴靈萱姐妹二人與江絮清聊了幾句,便跟著雲氏到了自己的席位。

唐氏也隻能到江府那邊,裴幽也悄無聲息地離了,等圍在自己身旁的人都徹底散了,江絮清這才鬆了一口氣。

沒一會兒,忽然見到對麵的江濯朝使眼色,江絮清想了想,便算趁著宴席還沒開始,出跟哥哥碰個麵。

宮道的遊廊處,江濯站在宮燈下,夜風吹拂他今日著的淡藍色衣擺,襯得他背影愈發的清俊。

“哥哥。”

江濯轉身,看到江絮清身後站著周嚴,也絲毫不意。

他將拉到角落,問道:“你跟懷徵究竟怎了?”

江絮清麵色自然道:“沒什呀。”

江濯擰著眉,“你可彆想糊弄我,我不是阿娘能被你輕易騙到。”

江絮清還是搖頭,“真的沒有,哥哥想什呢?”

江濯急得站在原地踱步,最後轉身,壓低嗓音道:“你哥哥我可是在大理寺審問犯人的,你撒沒撒謊我豈會看不出?再說了,那盛姑娘都拜托我了。”

盛姑娘?江絮清怔大杏眸,驚訝道:“哥哥,你與盛嫣私下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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