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扶墨淡薄的掃了這二人一眼,“來人,將危害陛下的三皇子和沈貴妃壓下去!”
李煜注意力從沈玉秋身上移開,得意地笑了幾聲:“你們當我今日來沒有防備著?”
他若是在皇宮呆了一個時辰還未出去,他這些年收集的兵力將會湧進皇宮來營救他。
大不了魚死網破!
很快疾步的腳步聲靠近了養心殿。
禁軍統領疾步進來回稟,“太子殿下,宮外已被官兵包圍了。”
李煜笑道:“這麼多年,臣弟我也不是白在二皇兄那受那麼多委屈的,這下皇兄可明白了?”
今晚他便是準備了兩手。
他本沒有想到這麼多,若是不逼宮,下藥讓父皇改了詔書,他便可名正言順的登基,但裴幽偏生說,太子身邊有裴扶墨在,定要防著他使詐。
果不其然,沈玉秋竟是被裴扶墨收買了。
裴扶墨冷笑,“看來今晚是個無眠之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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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夜風吹拂。
寒淩居內,江絮清實在睡不著,乾脆便穿好衣裳起來站在窗邊看月亮算著時辰。
今日皇宮發生大事,或許太子和三皇子之間便要分出一個勝負了。
隻要今晚一過,徹底塵埃落定,她就能跟裴小九好好過上日子。
恰逢這時,寒淩居的院外傳來極大的騷動。
江絮清被引起了注意,想要推開門去看發生了何事。
周嚴在門外守著不讓她出來,說道:“夫人不必擔心,大抵是三皇子的人來包圍侯府了。”
三皇子?他竟還派人來動鎮北侯府?
江絮清焦急道:“那我怎能還呆在這?母親她們的安危可如何是好?”
周嚴說道:“此事世子早已預料,事先便已經出動了七鷹衛護著侯府,前院不會有問題的。”
七鷹衛是鎮北侯精心培育的一支精英護衛,用來保護侯府的安危,不到緊要關頭是不會出動,但隻要出動,是極難攻破。
江絮清稍微放下了心,可很快她又擔憂地問到皇宮的情況。
周嚴沒有一同進皇宮,實在不清楚,隻能安撫道:“夫人莫擔心,世子定是有萬全的準備,況且有夫人在,世子是決然不會讓自己出事的。”
今晚世子出府前,特地叮囑了他好好保護夫人,臨出門前的神情,是世子近大半年來少見的輕鬆。
周嚴便知,世子心中的鬱結早已在夫人的愛意下,不知不覺已化解。
既二人已然沒了隔閡,世子定會更加珍惜與夫人這來之不易的一切。
江絮清還是惴惴不安,她站在窗邊焦慮地不斷走動。
安夏取了件長衫過來披在她身上,勸道:“夫人,夜深了風很大,您身子骨本就虛弱,還是去躺著等世子吧?”
江絮清緊咬著唇,“也好。”
她站著等也不是個事,倘若著涼生病了,裴小九定是會生氣的。
等江絮清乖順地去入睡了,安夏這才鬆了一口氣。
她輕手輕腳的關上了裡間的門,在門外跟周嚴一同守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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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稠夜色下的皇城,李煜的兵馬衝進了皇宮後,經過焦灼的激戰,最終被太子的兵馬儘數緝拿。
李謙居高臨下看著被禁軍壓製住的李煜,冷聲道:“方才那出戲可是玩夠了,三弟?”
李煜猶如喪家敗犬,奮力的掙紮,怒吼一聲:“我手下的人手,竟大半是皇
兄的人?皇兄是從何時開始算計的臣弟?竟藏得這麼深?看來皇兄等這日也是多時了?”
李謙淡聲道:“對付你一個勢微的皇子(),孤也不必那般大費周章?(),孤應當要感謝三弟替孤解決了老二和老四那兩個棘手的人才對。”
李煜怔在原地,臉上的鮮血緩緩低落,等回神後,悲涼地大笑了幾聲。
這麼多年,他辛辛苦苦籌謀了這麼多,竟從頭到尾都在給太子做嫁衣?
裴扶墨收了手中的劍,抬眸看了眼天色。
現下還極其暗,盤算著若這時回去還能與江絮清一同睡個後半夜,他不耐煩道:“殿下還多說什麼?來人,將逆賊壓下去!”
李煜被幾名禁軍壓著走,行到裴扶墨身側時,望著他冷峻的側臉,忽然幽幽笑了聲:“裴世子心情不錯?就是不知世子夫人,現在睡得可好?”
裴扶墨臉色驟然一變,揪著李煜的衣襟問:“說清楚!”
李煜呸了聲吐一口血水,冷血地道:“你千防萬防,反而越是想保護的人,此時卻正處於危險之中,裴世子啊,裴世子,你那般捧在心尖上的人,偏偏要因你而死了。”
裴扶墨心中一驚,心裡莫名燃起一種前所未有的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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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淩居的臥室,周嚴和安夏還守在門外,見屋內安靜如此,便猜測世子夫人已然入睡。
此時屋內,博古架被輕微的推開,一條幽深的密道敞露,緩緩從裡麵走出一道單薄頎長的身影。
男人腳步輕緩行至榻邊,看著睡得極其不安穩的姑娘,唇角微勾。
許是視線過於灼熱,江絮清頓時感到不舒服,慢慢睜開眼,在還沒看清楚來人時,忽然一抹藥粉侵入她的呼吸。
她很快昏迷的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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