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扶墨眉梢一挑,乾脆微傾下身將她抄腰抱起往榻
() 邊行去。
江絮清本以為等著自己的又是讓她腰酸腿顫的事,沒料到他放下她後,轉身去了裡麵的櫃子裡取了個小錦盒過來。
裴扶墨撩起金絲纏花帷帳,落坐在榻邊。
他麵上一掃先前的調笑,反而十分嚴肅,莫名惹得江絮清都跟著緊張了起來。
她望著他手中的那小錦盒,還沒明白究竟是何物,裴扶墨便握住她的手,神情認真地道:“還記得上輩子在牢房時,我告訴你的那件事嗎?”
江絮清訥訥地頷首,“記得。”
她還特地去挖了那片古槐樹,卻根本沒有尋到送給她的禮物。
裴扶墨修長的手指輕輕劃過這小錦盒上的紋路,唇邊浮起一抹淡淡地笑意:“睜眼醒來後,我第一件事便是將這東西取出來了,我曾經認為隻要把它取出來丟掉,便也能輕易地將你忘記。”
可最終,他不僅沒舍得丟,也根本忘不了她。
江絮清忽然直起腰身朝他靠近,她的掌心按在那錦盒上,杏眸含著水光:“裴小九,我當初去挖了,可是……”
裴扶墨麵露詫異。
江絮清隻能弱弱地解釋道:“我隻是太想知道你送給我的禮物是什麼了,這才……”
她牽著他的手指搖晃撒嬌:“你不要生氣。”
裴扶墨忍不住笑了,“我沒生氣。”
“上次進宮之前,我說回來了便要送你一個禮物。”
“便是這個?”江絮清杏眸晶燦,顯然是極其好奇究竟是什麼東西。
她急切地伸手就要搶過來,裴扶墨按下她的爪子,“急什麼?”
江絮清不滿地撅了噘嘴,“既然是送給我的,那就是我的東西,我想看還不行麼?”
室內的燭光輕微搖曳,拉長了二人的身影。
裴扶墨的掌心按在那錦盒上,內心波動在不斷地湧起,這時他的心情,竟比當初迎娶她為妻那會還要緊張。
他抿了抿薄唇,有些不自在地道:“你不準笑。”
江絮清一臉認真地用力點頭,擔心他不信,還重重地“嗯”了一聲。
裴扶墨楞了須臾,忍俊不禁,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何要弄得跟大姑娘上花轎似的。
他稍微整理好自己的心緒,便當著江絮清的麵將錦盒打開了。
江絮清期盼的眼神便一直追著那錦盒。
直到裡麵的東西徹底敞露在她麵前後,她疑惑了會兒,便伸手將裡麵的東西取出來。
裡麵裝了很厚一疊信箋,在那疊信箋上擺放了一對人偶。
那對人偶是一男一女,分彆穿著一套得體的婚服,二人的手中還交握著新婚的紅綢。
江絮清將那對人偶取出來捧在自己的手心,垂眸打量了片刻,越看越覺得很像她和裴扶墨。
她感到麵前男人的呼吸都輕了許多。
江絮清小心翼翼捧著那對小人偶,抬眸去看裴扶墨,“這是我和你,對嗎?”
她水盈盈的眼
神含著羞怯的情意,惹得裴扶墨心尖一燙,這是他無數次想象過她收到這個禮物時的神情,現在親眼看到後,才覺得這個場景比想象中的更令他心動。()
沒錯。
?本作者三錢空青提醒您《獨占青梅(雙重生)》第一時間在.?更新最新章節,記住[(()
去北疆之前,他便想娶她為妻了。
江絮清握著那對小人偶,雙肩抽動了幾l下,淚水便不禁嘩啦流下,她哽咽道:“很可愛。”
“就是那個顏色讓我添上就好了。”
裴扶墨抬手戳了戳她的額頭,“你的重點竟是這裡?”
江絮清吐了吐舌,湊過去貼著他的身軀,便將那對小人偶輕輕地放在她和裴扶墨的中間,緊接著她疑惑的眼神又繼續望著那些空白的信封,問道:“這些信也是的嗎?”
說著,她便取過第一封信拆開。
信中所述皆是那三年裴扶墨在北疆行軍的生涯,每一張都是開頭簡單寫了一些他今日做了些什麼,雖說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他卻描寫很是生動有趣。
並且結尾都會留下一句——
「江慕慕,你要乖乖等我回去。」
江絮清翻看了其中幾l封,這才發現每隔幾l封,信裡便會夾雜一些不明之物。
有些看起來存放有一兩年了。
等她將所有的信封打開後才發現,那些不明之物竟是一些:她未曾見過的花瓣、奇形怪狀的野草、紋路很漂亮的樹葉及飛鳥的羽毛。
他將他在北疆三年所經曆,所看到的一切存在信封裡,都為她保留了下來。
江絮清手中握著那些信箋,心中一時說不清究竟是何情緒,總覺得脹脹的,有些酸澀,又有些甜蜜。
“臨出發前,你說要我替你好好看看邊疆的景色。”裴扶墨神情溫柔地看著她低垂的側臉,替她整理好鬢邊的碎發。
他竟是將她那句簡單的話,放在心裡記了這麼久。
江絮清頓時舌尖像是苦意彌漫,她放下了手中的信,抬起已經控製不住淚意洶湧的眼,軟聲問:“那你可還記得你離開後,我對你說的那句話麼?”
裴扶墨疑惑,這個問題她問了兩遍,究竟為何這般執著?
江絮清緊緊捏著他的衣袍,“我說的是,你要早點回來,我會想你的。”
實則分開的那三年,不是他一個人在遙遠的北疆思念她。
在長安的她,同樣也很想念他。
裴扶墨身軀微怔,被她這簡單的一句話砸的心中一驚。
想必那時是隊伍剛啟程,四周實在嘈雜,他竟是沒有聽到這句話。
倘若當初聽到了這句話,那離開的那三年,他也不會那般不安。
江絮清撲倒他懷裡,側臉貼著他的胸膛嗚嗚咽咽道:“原來我才是那個笨蛋。”
她太傻了,竟是要經曆了前世的錯過,才徹底明白她對裴小九的感情。
裴扶墨雙手按在她的腰後,加深了這個擁抱的動作,喟歎一聲:“你不知道,這句遲來的思念,究竟對我有多重要。”
原來從很早開始,便並非是他單方麵的感情了。
江絮清埋在他懷裡,哭得身子發軟,等心中激蕩的情緒發泄過後,才匆匆擦乾了自己的淚。
她從他身前抬起臉,睜著紅潤的杏眸輕語:“你還記得那晚欠我的一個要求?”
“記得。”裴扶墨喉結滾動,心中隱隱浮升起一個期盼。
江絮清輕輕咬唇,認真道:“我要你永永遠遠在我身邊,不準與我分離。”
她太害怕這得之不易的一切哪天會煙消雲散了。
裴扶墨呼吸輕顫,閉了閉眼,再睜眸時,眼神含著溫柔與堅定。
“嬌嬌,即使你不提這個要求,我也會做到。”
他會用生命去愛她,陪伴她。
江絮清眼尾清淚緩緩流下,哽咽地紅唇一啟一闔,雖然一個字都沒說,但裴扶墨看出了她的唇語。
她說她也會。
並非所有的青梅竹馬都定會彼此傾心,隻是他剛好無條件愛著她,而她也在回應他的感情。
幼時,他與她是青梅竹馬;往後餘生,他與她深愛相守。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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