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 番外日常(一)(2 / 2)

裴靈夢氣得剜了魏鏡一眼,她真是被他坑慘了。若是早知道今日二哥也在,她是絕對不會來的。

兩個姑娘還在這小聲交談。

裴扶墨淡漠道:“魏鏡,給我一個解釋。”

魏鏡坐直了身子,端的一臉肅容,認真道:“還請裴都督給我一個了解令妹的機會。”

這邊話音才落,驚地江絮清瞪大了杏眸,一臉詫異地看向滿臉通紅的裴靈夢。

裴靈夢似乎也沒料到魏鏡會如此直接,眼看著氣氛忽然冷了起來,她慌忙起身過去,將魏鏡拽起來,小聲說道:“你在胡言亂語些什麼,快閉嘴!”

她還不想被二哥的眼神刀死。

魏鏡偏生坐得跟座山似的穩,裴靈夢怎麼拉,他也絲毫不曾動彈。

他那張整日冷得好似誰欠他幾百兩的臉難得認真了起來,“還請裴都督給我一個了解令妹的機會。”

魏鏡似乎擔心裴扶墨沒聽見,還又冷靜地複述了一遍。

他這等魄力,就連江絮清都對他有些改觀了。

魏鏡此人性情較為穩重,外人難以接近,偶爾也有些冷幽默,也有些兩袖清風誰也不在乎的漠然。

除了裴扶墨吩咐下來的公事之外,他好似對什麼都不曾看重。

裴扶墨掃了眼裴靈夢緊緊拉扯著魏鏡的那雙手,意味深長地道:“魏鏡,我怎麼覺得,阿夢不太願意讓你了解她?”

二哥忽然提起自己的名字,裴靈夢嚇得一抖,她抓著魏鏡的右手,又對上了魏鏡困惑的眼神,頓時手腳都不知該往哪兒擺了。

“裴二小姐?”

他這張冷肅的麵容露出這個疑惑的眼神著實嚇人,但這裡有自己的兄長在,裴靈夢不擔心自己被欺負,她壯大了膽子,說道:“沒錯!我一點都不想給機會讓你了解我。”

魏鏡默了一息。

就在裴靈夢大鬆一口氣,以為他放棄了時。

偏聽到身旁男人轉過臉又對著自己兄長,一臉認真地道:“裴都督,改日我會親自登門提親的。”

說罷,他便站起身,抱拳說道:“屬下告退。”

隻要有關裴靈夢的事,他麵對裴扶墨時,才會自稱“我”,

其餘時候他還是十分守禮稱屬下。

裴靈夢站在一旁猶如雕像,她沒懂怎麼好端端地就成了他要去鎮北侯府提親。

她什麼時候說要嫁給他了!

眼看魏鏡轉身出了雅間,裴靈夢拔腿便追了上去。

江絮清望著裴靈夢慌張的背影,歪著腦袋疑惑不解地看向裴扶墨。

正在這時,小二將飯菜也呈了上來,裴扶墨夾了一塊水晶卷喂到江絮清的唇邊,“不是餓了麼?快吃。”

江絮清慢吞吞咽下了那塊水晶卷,呆滯地問:“裴小九,魏大人什麼時候與阿夢……”

似乎覺得這樣私下說彆人的關係曖昧不太好,她便止住了。

裴扶墨淡聲:“不清楚。”

自己的下屬和妹妹這種關係,他這個做兄長的竟還這般事不關己的態度。

江絮清又問:“魏大人究竟是什麼來路?你看起來十分信任他。”

裴扶墨見她還有空在那關心彆人的事,飯都不吃了,乾脆把她撈到自己懷裡,一下一下給她喂飯,才滿足了她的好奇心。

“魏鏡是北疆行軍那會,我在死人堆裡撿回來的。彼時他已深受重傷,隻剩下一口氣了。”

江絮清慢慢地咀嚼,若有所思道:“所以他便這樣為你所用了?”

裴扶墨眼神盯著她一直動個不停的紅唇,方才又喂了她一口乳酪,她嘴邊正沾了些乳白色的奶乳。

他喉結動了動,眼神幽暗,頷首道:“那場戰事他便失去了父親與兄長,後聽他之言才知,他家本就隻剩他們父子三人了。”

江絮清訝異,“這麼說來,魏大人現在是無父無母了?”

“何止。他原本的家便是在北地,他拋下了一切隨我來了長安。”

就是說他現在連家都沒有,是孤獨一人。

那倘若以他如今的處境去鎮北侯府提親的話,即便雲氏性子再隨和,再如何不那般看重家世,也不會同意把裴靈夢嫁給他的。

魏鏡可不僅僅是家世不如鎮北侯府,他如今是連家都沒有的孤兒。

江絮清眼裡緩緩露出憂愁,“這可怎麼辦,阿夢和魏大人這條路好似有些難走了。”

她抿了抿唇,裴扶墨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她唇角的那奶乳,啞著聲道:“管他們做什麼。”

“阿夢是你的妹妹,魏大人還是你的下屬呢。”這人竟是一點都不關心。

裴扶墨哂笑:“我可沒那閒心去操心彆人,魏鏡若是真的喜歡阿夢,那他就要憑本事去娶,若是娶不到,隻能說明他的本事也就如此了,阿夢不交給他才是對的。”

江絮清很快被裴扶墨說服了。

畢竟鎮北侯府不是一般家世,裴靈夢可是侯府千金,從小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倘若魏鏡是真心的,那便要付出行動與努力才行。

這也是他們該經曆的一切。

江絮清依偎在他懷裡,壞笑地道:“裴小九,你被自己下屬挖牆腳了,竟是一點都沒察覺。”

想起方才魏鏡帶著裴靈夢進來時,裴小九臉色多難看她便想笑。

裴扶墨扣著她的腰肢,左手將她的臉掰到自己的麵前,低聲哼笑:“誰叫我整天將心思都撲在你身上了。”

說完,他便俯臉貼了上來。

一道陰影傾來,江絮清還沒反應過來時,唇角便被一團濡濕舔過。

“唔……”她紅著臉捂住自己的臉頰。

裴扶墨意猶未儘地伸舌舔了舔自己的唇邊,淡聲道:“我還要負責清理你嘴邊吃剩的甜食,哪還有閒空去關心彆人?”

江絮清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角,仿佛還有一抹濕熱尚存。

她嗚咽地害羞道:“你不是說最厭惡甜食了麼?”

那隻扣著她腰肢的掌心逐漸收緊,裴扶墨笑得愉悅:“厭甜食,但不厭你嘴裡的甜。”

**

那廂出了雅瀾樓後,裴靈夢便拉著魏鏡去了一旁的小巷子裡談話。

她臉有些紅地瞪了魏鏡許久。

魏鏡麵無表情看她,“……”

裴靈夢見他這幅冷得跟個死人臉似的樣子便氣得跺腳,“說清楚,你究竟什麼意思?”

今日說帶她來雅瀾樓吃飯,誰知道竟是特地來堵她兄長,還在她兄長麵前說了那些,那些讓人難為情的話。

這根本不是她認識的魏鏡會說出來的話。

魏鏡說道:“你先前不是吵著說我明知那鄭公子的事還特地隱瞞不說,是有意看你笑話嗎?”

裴靈夢點頭,“沒錯!你必須給我一個能讓我接受的解釋!”

自從鄭亦舟老實交代了他的事後,她後回想起那晚在廣寒樓時,魏鏡為何說鄭公子看起來是絕嗣之兆這句話。

想必是他早就知情了,但是明知她在跟鄭公子相看,還不提醒她,若非她聰明追上去找鄭公子要個說法,至今還會被蒙在鼓裡。

之後她怎麼想也不是滋味,雖說她與魏鏡算不上好友,但怎麼說也算相識一場,況且他還在自己兄長手下做事,隻是稍微給她透露一點,也是人之常情,可他竟就那般冷漠看著她險些遭人所騙。

實在可氣!

魏鏡背脊靠在牆壁,繼續一本正經地道:“我並非是有意看你笑話,鄭亦舟的事也是我一次出公務時,無意查到一個民間老大夫那處,又從他那順藤摸瓜,得知他在給鄭公國府的二公子看病才知曉的。”

至於他不提醒,不過是覺得與他無關罷了。

但麵前這位姑娘實在纏人得緊,這段日子每回看到他,都要追著要他解釋清楚,他不是個愛管閒事和愛解釋的人,可偏生拿她無可奈何。

裴靈夢愣了會兒,“可這跟你要娶我有什麼關係?”

魏鏡靜默了許久,看著裴靈夢這張姣好的臉龐,從她的頭頂一直掃到了足底,沉默半晌。

那平靜無波但深邃探索的眼神,著實看得裴靈夢渾身不自在。

過了許久,她實在忍不了這種打量,紅著臉問:“

你看什麼?()”

魏鏡麵無情緒地道:我在看,你究竟是哪裡不同,怎麼能勾起我的情緒,讓我時常在夢裡對你牽腸掛肚?⑻[(()”

他沒明白為何會對麵前這位姑娘起了這種心思,但想娶她是真的。

裴靈夢瞪大了眼,連連往後退了幾步,顯然被這段話驚得不輕。

他分明在說一些讓人臉紅心跳的情話,為何好似他自己都極其迷茫。

“你、你、你說什麼啊!”

她受驚嚇的樣子好似也異於常人的可愛。

魏鏡心裡不由自主浮升起笑意,說道:“既然你的所求隻是想嫁給一個能陪你遊曆天下,四處遊山玩水的夫君,我想,我應當是個很不錯的人選。對於鄭公子那件事,我可以把自己給你當做賠禮。”

“在下雖然無父無母無兄弟姐妹,但多得是錢和自由。”

裴靈夢咽了咽口水,一時又羞又驚,心臟緊張地都好似跳出了嗓子眼。

**

在雅瀾樓用了午膳後,裴扶墨便帶著江絮清去彆處逛逛消食了。

路上他忽然說道:“對了,忘了同你說,魏鏡他家在北地那帶是屈指可數的富商,他母親很早去世後,家裡便隻剩他和他父親兄長,那次北地發生戰亂魏家人都死了後,便隻剩下他了。”

江絮清懷裡捧著暖爐,摸著正暖暖地犯懶呢,聽到這段話後都驚了許久。

她歎道:“沒看出來,這魏大人藏得還挺深。”

不過,這不是絕配嗎?

自由自在還有錢,多適合阿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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