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嘉錦跟在後麵,氣得手帕都要攪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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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完裴靈萱出嫁後,裴扶墨看天色還早,便帶著江絮清去了城西郊外。
碧空萬裡,白雲層疊,視野遼闊。
裴扶墨牽著兩匹馬過來,一匹高大威猛,一匹稍微矮小些。
待那兩匹馬在她麵前停下,她指著那匹矮小些的馬,問道:“我的?”
“沒錯。”
“可我不會騎……”她長到這麼大,還沒嘗試過騎馬。
裴扶墨將她拉到那小馬身側,說道:“就是知道你不會,現下我正好也有空,今日便教你。”
那小馬哼哧一聲,鼻子裡噴出氣體,江絮清嚇得靠在裴扶墨身後,倉惶地搖頭,“不要,我根本不想學……”
她書院裡有同窗也去學過騎馬,基本初學時都會被摔得渾身青紫,可疼了。
裴扶墨瞧她縮在自己身後那害怕逃避的樣子,冷酷無情地將她拽出來,“你現在不學會騎馬,將來想騎馬去何處都會不方便。”
將來?江絮清說道:“將來的事將來再說。”
說到此處,她忽然想到,笑靨如花道:“況且將來若是我成親了,我可以讓我夫君騎馬帶我去我想去的地方呀。”
成親?裴扶墨拉著她手腕的手忽然頓住。
“你要和誰成親?”問這句話時,裴扶墨心裡有些不舒服,但尚且沒明白自己為何如此。
江絮清冥思苦想了會兒,“還沒想好……”
她都不知道成親是什麼意思,還是今日聽阿夢提起的,她笑了笑
:“阿夢說讓我問你呀,說你懂得比較多。”()
見她方才提起成親笑得跟朵花似的,裴扶墨看了心頭不悅,不耐道:你少跟阿夢玩,她成天想一出是一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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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計阿夢自己都沒明白成親是什麼意思,竟是教江慕慕這些。
“什麼嘛……她是你妹妹。”
裴扶墨沒理她這句話,直接拉著她走到那小馬身旁,“我扶你坐上去。”
看來他是執意要教她騎馬了,江絮清隻好認命。
她小心翼翼且在裴扶墨的幫助下,好不容易才坐上了馬背,那馬兒初時被她碰到還極其不舒服,掙紮了幾下像是要跑,好在裴扶墨提前拽住。
剛坐穩,江絮清就被馬兒的一個搖擺嚇得直接伏在馬背上,不敢再直起身子了。
“放鬆,不怕,摔不下來的。”裴扶墨站在馬兒側邊,給她牽著韁繩,慢聲指導。
“裴小九,我害怕,我還是不學了……”
這馬兒看著雖然不高大,但她坐上去後才發現是極其可怖,況且四周沒有任何依靠,倘若坐起來,馬兒跑幾步她便能臉朝地摔下去了。
裴扶墨問:“你想幾日後書院的騎馬考核又拿低分?”
江絮清伏在馬背上驚訝地看他,“你是怎麼知道鶴華書院過幾日有騎馬考核?”
鶴華書院是長安城規模最大的書院,基本都是些達官顯貴的公子小姐在書院啟蒙,是以鶴華書院除了讀書學習之外,六藝也在考核之中。
裴扶墨氣極反笑,“我妹妹跟你在一個書院,你是笨蛋嗎江慕慕?”
江絮清捂著臉,她方才迷糊了。
可她和阿夢並非是一間課堂,她那間課堂過幾日是有騎馬考核,阿夢那可沒有呀。
難不成是阿夢說漏嘴了?
裴扶墨給她拉著韁繩,說道:“還有幾天應當來得及,每日來這裡練兩個時辰就差不多了。”
反正年歲小的公子小姐,騎馬考試估計也是在書院的場地奔一圈,不算難事。
黃昏時分,夕陽西下,霞光彌漫。
江絮清在裴扶墨的指導下,經過一下午的訓練,如今自己親自上馬下馬已不成問題了,見時間太晚,便隻能明日繼續來。
一直這樣練習了將近三日。
直到第四日下午。
裴扶墨站在鶴華書院外的古樹下許久,似在等人。
裴扶墨在長安城可是赫赫有名的人物,這位矜貴的裴世子無論在哪處都是極其惹眼的,即便如今隻有十三歲。
他懶散地靠在古樹邊,四周投來好奇打量且愛慕的眼神,都置之不理。
從鶴華書院出來的幾個小姑娘並肩走在一處,遠遠瞧見裴世子站在樹底下等人的場景。
其中一個年歲與江絮清一般大的小姑娘,嘀咕道:“你們說,裴世子是不是又來接江家一姑娘的?”
“可不是嘛……不知道的還以為裴世子才是江一姑娘的兄長呢。”
“去
() ,你們不了解的就彆瞎說,裴家和江家關係本就親近,兩家的孩子關係都挺好的,但隻有這位世子跟江一姑娘走得最近了。”()
另一個小姑娘詫異道:那個朝裴世子走過去的人,不是衛家姑娘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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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卉兒呀,她兄長與裴世子是同窗好友,興許一人也很熟吧。”
幾個小姑娘說了些小話,便各自上了自家的馬車離開了。
江絮清和成如筠並肩從書院走出來,正好看到衛卉兒在和裴扶墨說話,一人不知交談了什麼,衛卉兒羞赧地笑了聲,就回了衛家馬車。
江絮清疑惑地往衛卉兒方向看去,成如筠看到前麵的人,提醒她:“慕慕,裴世子又來接你了。”
江絮清想到一會兒要去練騎馬就腿軟,她握著成如筠的手,說道:“筠兒,救我……”
成如筠“啊”了一聲,沒明白怎麼回事,身旁的人就被裴世子拽走了。
安夏跟在後頭匆忙追上去,“姑娘,您等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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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郊外,舒爽的風緩緩吹拂。
裴扶墨衣袂迎風曳動,他站在邊上,目光未曾從江絮清身上移開,見她現在騎這匹小馬比前幾日自如多了,才算滿意。
待她騎了兩圈後,才到他跟前停下。
晚霞餘光下,微風拂起江絮清發髻上的碧色絲帶,她臉頰紅潤,鬢邊帶著濕意,一雙杏眸如含熠熠光彩,整個人朝氣蓬勃,嬌俏又動人。
她是個很漂亮的小姑娘,那雙眼尤其漂亮。
江絮清坐在馬背上,拽著韁繩笑得明媚:“怎麼樣,裴小九,我是不是出師啦?”
裴扶墨收回了思緒,目光這才從她泛紅的小臉移開,又掃了眼她身下的那匹小馬,說道:“不錯。”
江絮清笑容更盛,隻是在她還沒更得意時,又聽對麵的少年傳來一句話,“都十歲了,才學會騎這種幼馬,已經算不錯了。”
江絮清歪著臉,困惑了許久。
他是在誇她麼?分明說了不錯,可她總覺的好似是在奚落她,但又尋不出什麼證據。
裴扶墨瞥了眼她迷迷糊糊的臉,就知道她滿腦子在想什麼,沒忍住笑,說道:“你下來,我帶你騎大馬。”
馬蹄聲在耳畔響起。
江絮清坐在馬背上,渾身緊繃,心臟快跳出了嗓子眼一般,身後少年愉悅地笑:“放鬆下來,你身後還有我。”
江絮清牢牢扶住他的手臂,顫聲道:“你也沒跟我說,小馬和大馬的差距這麼大呀……”
光是坐上去時,視野都差許多。
坐在大馬身上,她往遠方看,都覺得頭要暈了。
瞧她嚇得小臉煞白,裴扶墨放慢了些許速度,皺眉道:“你不是學會了騎馬,怎麼還害怕?”
“你這成人的馬太高了……”她還隻是個孩子,實在怕得不行。
“噠、噠、噠、”
正這時,忽然聽到有其他馬蹄聲傳來,且聲音逐漸逼近。
() 裴扶墨右手一拉韁繩,便掉了個頭朝前方看去。()
這處空曠之地,竟還有其他人在此練騎馬,隨著馬匹的走進,江絮清才認出來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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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的少年是安國公世子餘霖南,他的外祖父是肖丞相,姨母正是肖繼後,此人與裴扶墨年歲相當,在長安城也鼎鼎有名。
他身旁小他一歲的姑娘,名叫餘悅,是他的堂妹。
一人看起來似乎極擅騎術,就連餘悅騎的都是成人馬,江絮清眼神瞥了下她那匹在樹底下牽著的小馬。
“……”
不,她才十歲,騎小馬才不丟臉呢!
餘霖南勒馬在裴扶墨跟前停下,含笑道:“裴世子今日是在這練習騎術?”
裴扶墨淡聲:“稱不上練,就是消遣罷了。”
餘霖南喔了聲,目光看了眼他身前的江絮清,又掃了眼樹下那匹小馬,勾唇一笑:“看來江姑娘的騎術也挺精湛。”
他身側的餘悅跟過來,笑道:“看不出來江姑娘也會騎馬。”
她話音裡的笑意讓江絮清不舒服,裴扶墨冷著臉替她接話道:“與你又不熟,你不知道的多得去了。”
“你……”餘悅氣得揚眉,但是對上裴扶墨的冷臉,又不敢說什麼了。
餘霖南沒把堂妹的針對當一回事,便提道:“上個月國子監的騎射考核,裴世子又奪得第一,當真是少年英才,讓人敬佩不已。”
說到這,他遺憾道:“隻是上個月騎射考核那日,我正好發熱生病便請了幾日的假,那日的考核偏生缺我一個考生,沒能有機會與裴世子一決勝負,實在可惜。”
江絮清這下再聽不出來他什麼意思就是傻子了,她側過臉看裴扶墨,小聲說:“裴小九,我們走吧。”
真是晦氣,遇到這兩個人。
裴扶墨按住她的手臂,從容自若道:“餘世子是想比試一次?”
餘霖南欣賞裴扶墨的直接,“正是。”
他笑道:“今日在郊外巧遇,裴世子不如與我在此比試一番,如何?不過,國子監的那古板老派的比試也沒甚麼意思,我倒有個不錯的主意。”
“這位江姑娘不是也會騎術?正好就讓我們四人,一同進入林中比試,誰先從那迷之森林的最深處落下印記,再以最快的時間回來就算勝利。”
“不知,裴世子有膽量比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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