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扶墨的唇上感到有些濡濕,但那柔軟的觸感許久了仍舊停留在原處,他蹙了蹙眉,便睜開眼。
果真見方才大著膽子親他的小姑娘,此時緊闔著眼,小臉漲得通紅,如同做什麼需要她鼓起勇氣的事一般,整個人緊繃得不行。
那張紅唇,也同樣與他的唇相貼,卻遲遲沒有下一步。
她不會親。
裴扶墨忽地溢出輕笑。
江絮清現在是騎虎難下,唇都抵上去了又不會下一步,方才的勇氣也不去了哪兒,現在聽他的笑聲,她實在又羞又惱。
“唔——”了聲便要鬆開。
裴扶墨眉梢一挑,便按住她的後頸,加深了雙唇的相貼。
他試著張開了唇,由著本能去細細品嘗她的柔軟。
當那濕潤的觸感細微挪動時,江絮清感到有電流湧過全身,酥酥麻麻的,頃刻間便使她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她軟若無骨地伏在他懷裡,紅唇被他含著,配合著他的動作,迷離地啟闔。
裴扶墨呼吸漸重,有些紊亂,細細綿綿的親吻伴隨著輕微的水聲,弄得江絮清耳紅心跳,臊得不能自己。
好在山洞外的雨水也在滴答作響,巧妙地遮蓋住她耳畔的水聲。
不知過了多久,江絮清實在受不住了,紅唇也像是麻木,她試著去推他。
“唔唔……”
她現在渾身軟綿綿的,根本使不住力氣,那點跟棉花似的力道對裴扶墨來說等同於沒有。
她嗚嗚咽咽,淚都快擠了出來。
推搡間,軟舌不慎將他一勾,裴扶墨頓時打了個激靈,身子熱氣騰騰,隨後極快扣住她的後頸,將她鬆開。
江絮清得以呼吸,軟趴趴地伏在他懷裡拚命的汲取空氣,那張微腫的紅唇上仍泛著水光,一縷銀絲掛在唇角。
她呼呼喘氣,裴扶墨幽暗的眼神落在她的唇上,稍頓,再將視線挪開。
他不能再看了,若不然……
江絮清捂住通紅的臉,她覺得自己沒臉見人了,第一次親人,不僅不會步驟導致被嘲笑了,她又因呼吸不順,險些斷氣。
委屈的哭腔從她唇間溢出,裴扶墨哼笑了幾l聲,胸腔微震。
江絮清惱羞成怒,上手就要揍他,“你還笑!”
裴扶墨捉住她的手腕,嗓音嘶啞:“不會親也無礙,我可以教你。”
“你……你……”江絮清腦子胡亂地轉了轉,才警覺地問:“你怎會如此熟練?”
裴扶墨詫異道:“江慕慕,你覺得這很難麼?”
這難道不是上嘴了就會?
江絮清一怔,好半晌才捋明白,裴小九又在說她反應遲鈍!
“我不管了!我今後再也不會主動親你了!”
她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還要被他這樣戲弄,太委屈了。
裴扶墨指腹從她的唇角擦拭,眉目舒朗道:“好,換我主動。”
語罷,他按上她的後頸,便將臉覆了過來。
漫長深纏的吻,實在將江絮清親得頭腦發蒙,她漸漸的已忘卻了掙紮,任由裴扶墨將她帶入了甜蜜的唇齒交纏中。
等她總算有了意識後,外麵的雨也不知何時停了。
“裴小九,我們在這躲雨,顧公子和葉姑娘怎麼辦?()”若是顧公子和葉姑娘尋不到他們的人,也許會著急的。
裴扶墨抬腿,正打算將火堆熄滅,聞言,冷不丁問道:你很擔心那個姓顧的??()?[()”
“對啊,還有葉姑……”江絮清忽然覺得不對勁,說道:“你怎麼這樣喊,顧公子有名字的。”
裴扶墨冷嗤一聲:“你還沒告訴我,今日為何與那個姓顧的出來喝茶。”
他回京這些時日,她都未曾主動找過他,卻偏偏有空與那個姓顧的出來喝茶,這事無論怎麼想,他心裡都過不去。
江絮清走過去,歪著臉打量他映著火光的麵容,半晌,疑惑問:“裴小九,你是在吃醋?”
“呲”的一聲響,裴扶墨一腳撚滅了本就將要熄滅的火堆,淡聲道:“是。”
江絮清一怔,隨後笑得眉眼彎彎,沒回話。
裴扶墨蹙眉,“你笑什麼?”
江絮清搖了搖頭,“沒,沒什麼。”
她隻是忽然想起,下午在茶館與顧公子相談時,顧公子說她心儀的男子是裴小九,她還不知如何反駁。
“江姑娘心儀的男子是裴世子,對麼?”
“顧公子為何這麼說?”
顧明齊低聲笑了下,“你看,你第一時間並沒有想要反駁。”
江絮清回想起那段話,這才明白,周圍所有人都看出來了她喜歡裴小九,卻隻有她和裴小九一直當局者迷。
裴扶墨腳尖踢了踢那熄滅的火堆,似還在生著悶氣,他低垂的側臉,唇角緊抿。
江絮清心思一轉,便過去抱著他的手臂,她將臉貼在他臂膀處,嬌聲喃喃道:“顧公子說是有要事與我商談,我隻是尋常的赴約罷了,裴小九,你不要生氣……”
裴扶墨側眸乜她一眼,她仰起泛紅的小臉,水眸如波這般眼巴巴地望著他,教他的心也不由軟作一團,他又如何還對她氣得起來。
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歎道:“你便是知曉,你一撒嬌,我就拿你無可奈何。”
她捂著臉哎喲了幾l聲,轉個身偷笑起來,悅耳的笑聲在山洞內回蕩,感染力十足。
裴扶墨沒懂她忽然傻笑什麼,但他現下的心情同樣愉悅至極,望著她的嬌靨,他清楚明白,自己的心隨時被她牽扯。
“江慕慕,我還沒同你說過葉溪的事。”
“嗯?葉姑娘,她不是侯爺手下將領的女兒?”江絮清疑惑道。
裴扶墨道:“是,不過她與她父親是常年居住北地,這次來長安,也是偷偷跟來的,過不了幾l日便要被送回北疆了,今日我與她來馬場,純粹是當初在軍營時著了她的道,才欠她的一次比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