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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起自己那尚未來到人世就早早夭折的孩兒,再想起自己居然被蒙在鼓裡多年,風頤雙眸色愈發冰冷,森然如寒潭。
她既重生,前世的仇怨,那便今世徹底了結。
冬雪聽的目瞪口呆:“這、這……怎麼會這樣?這可是侯府呀,她可是侯夫人呀!”
“盛名之下其實難副,若不是早早打聽到了平陽侯府的底細,大夫人怎麼會容許風頤月裝病悔婚?不過是不想不想趟這渾水而已。”
其實祖母與二哥也是擔憂的,但情勢比人強,不得不答應這樁婚事,隻得想方設法替她攢了大筆嫁妝,好讓她有所依仗。她上輩子年輕蠢頓,想著自己隻要真心待人儘力籌謀,必然能將日子過的團圓完滿,卻不想……
她閉了閉眼,唇角勾起一抹譏誚與諷刺:“若不是有人算計,昨日我好端端的,怎麼會昏迷?不過是有人充惡人,有人充善人罷了。”
“怎、怎麼會?”冬雪寒毛直豎,唬的小臉慘白,“小姐,那咱們回吧,隻要回去,老夫人跟二哥兒一定會為您撐腰的!”
想起許久未見的家人,風頤雙心潮湧動,恨不能現在就奔回鄴城,伏在祖母膝下好好痛哭一場。
可是……不行。
“侯府惦記著我的嫁妝,怎麼可能輕易放手?就算放了,怕也要潑我一盆臟水。”風頤雙沉聲道,“爹娘生我養我一場,祖母兄長疼我護我,我不能連累了他們。我要回去,更要光明正大的回去,”
她雖然恨不得現在就掀了侯府,讓所有惡人都罪有應得,可她畢竟初入京城,根基不穩,貿然出手,不僅報不了仇,還會讓自己落的身敗名裂的下場。
她不僅要報仇,更要好好活下去!
“小姐,您怎麼說,奴婢就怎麼做!”冬雪神色堅毅。
風頤雙望著冬雪尚且稚嫩的小臉,心中微暖,目光卻毅然:“好,我們一起回去。”
上輩子她困在侯府不得善終,冬雪又何曾落葉歸根?
她望了眼天色:“紅玉快回來了罷。”
風頤雙遠嫁京城,帶的人並不多,除了奶母劉媽媽,就隻有冬雪與紅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