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子好,恢複的也不錯。”
滿娃從石膏、繃帶中解脫出來。十幾天,你當天天躺在床上好受?還要裝出病的模樣。滿娃都有了大膽的想法。有機會,一定報考影視表演專業。天賦,太他媽的好了。專業的醫生、護士,都沒發現破綻。
“好,挺好。”陳醫生看著滿娃小心翼翼的走路,下著結論,“再過兩天,就可以出院了。”
“出院?”滿娃驚叫道。
“是呀!你不想走?”陳醫生納悶的反問。
“把我打的半死,向醫院裡一丟。治好了,就沒事了?”
“要不,你還想怎麼樣?”
“我不走。半個月,除了你們,其它人,見也沒見到。打了人,連道謙都不說一聲?”滿娃生氣的坐回床上。
陳醫生一見,揮手示意其它人出去。
“彆鬨了。知道,現在是什麼時期嗎?”陳醫生見隻剩下,他與滿娃兩人,低聲說道。
“我在床上躺著。能知道什麼?”滿娃嘴上生氣的說。心裡卻美滋滋。他每天的夥食,除了營養豐富的主食。罐頭、水果、營養品,沒斷過。
雖然,沒見到警察來看望。滿娃心中猜測的八九不離十。再看陳醫生,神神秘秘的樣子。心下更是有了譜。
“你們縣,不是打死人了嗎?人家,告到省裡去了。市裡成立了專案組。那個小六子,已經神秘消失了。聽說,被隔離審查了。縣裡,從上到下,都通了氣。各司其職,不得胡說八道。我現在對你說的,已經違規了。”陳醫生說明著情況。
“你是好人。我不為難你。”滿娃直白的說道,“怨有頭,債有主。你傳話給他們。若就這麼把我打發了,沒門。”
“你——”陳醫生見滿娃的態度。心知鄉裡人的那股二球勁,一旦上頭,得不到好處,不會罷休。“好。”
這日,滿娃正躺在病床上,抖著二郞腿,啃著蘋果,哼著小曲。
“滿娃。”
楊曉夏扶著師娘,出現在門口。滿娃嘴裡的蘋果,噎住了。他大力咳了幾聲,從床上跳下來,迎了去。
扶著師娘坐在床沿上,老太太打量了屋裡的環境。
“你們,怎麼來了?”滿娃問候著,拿起洗過的蘋果,分彆遞給老太太與楊曉夏。
“你賴在這兒,不走。他們專門上門,請我爹出山。爹的傷是好了,身子虛,我們就來了。”楊曉夏一句話,說完情況。
“滿娃,人家派出所的領導,都專門給你道謙了。還倔什麼?”老太太也勸道。
“切。一句道謙就解決了?什麼賠償都沒有。想的美。再不給個明確方案,我就去告他們。讓他們,丟官。”滿娃不滿的說道。
“喲!你不打算賴著不走了?又有了新目標?得饒人處,且饒人。”陳醫生巡床,走到門口,聽到滿娃說話,走了進來。
“這位是——”老太太,趕忙起身。
“坐坐。我就路過。你們聊。”陳醫生製止道。
“鎮裡送來的錢。挖礦的,也尋人,讓村長來私了。還有,派出所的,不僅送了錢,還給了米麵油。該賠的,都賠了。滿娃。你師父,讓我帶句話。你的孝心,日月可鑒。我們是鄉裡實誠人。差不多,就行了。回去老老實實的過日子。不要再鬨騰了。”老太太說著,擦拭著眼淚。
“滿娃。你的命好。鄰縣的胡副縣長,多次重點提到你。才有這麼好的待遇。”陳醫生及時補充提醒道。
“你師父說了,自古民不與官鬥。”
“嗯。我聽你的話。”滿娃向老太太保證道。
“那好,我們收拾下。派出所,有車在等著。”楊曉夏說著。
滿娃轉向陳醫生,鞠了一躬。讓陳醫生很是不解。回身,收拾著行李。陳醫生盯著滿娃的背影,忽然頓悟了。很是認可的,笑著對滿娃點點頭。
趙王村,滿娃的歸來,引得全村的注意。他首先去了楊秀才家。人們,將楊秀才家圍著水泄不通。直到滿娃拜彆,才散了去。
“滿娃哥。”
滿娃回到家門口。聽到背後的叫喊聲,高興的轉過身來。
許久不見的楊苗,形象大變。頭發似雞窩,衣服臟兮兮的,目光儘是委屈與膽怯。完全不是滿娃頭腦中,服飾整潔,形象文靜,陽光有朝氣的樣子。
“你不是上學了嗎?怎麼了?”
“滿娃哥——”楊苗淘淘大哭起來。
“不要臉的破鞋。跑我家門口來哭喪?老子還沒死呢。滾蛋。”屋裡,傳來滿娃爹的怒罵。
楊苗被罵的整個人癡呆了。除了淚水不停的流,聲音被壓抑了回去。
“被人睡過的人。還有臉跑出來,四處丟人賣醜。天底下……”
滿娃爹更多惡毒的罵聲傳來。楊苗傷心的,整個人抽搐了起來。滿娃聽著罵聲,盯向楊苗。楊苗撒腿就跑。滿娃趕忙追著去。
山神廟廢墟,滿娃追上楊苗,從後背抱住她的腰。
“放開我,我沒有清白了。我被人睡了。我不想活了。我隻想見見你,就去跳崖。放開我。”楊苗拍打著,扭著滿娃手指。
“到底,怎麼回事?”滿娃怒不可遏的問道。
原來,村支書給楊苗辦了入學。因為,她是才入校的。被趙王村其它人排斥。上學路上,總是一個人。給了彆有用心的人可乘之機。
楊苗被強奸後。她一路哭著回家。卻不料,母親不但不作主,還對她又打又罵。村長的爹,怕丟人,更是不聞不問。
如此,讓強奸楊苗的人膽大了起來。四處肆無忌憚的傳播著自己的英雄事跡。
“他是那個村的?”滿娃聽到楊苗結結巴巴的說完,火冒三丈。
“紅姑村的xx家xx。”
這人,滿娃在學校有過一麵之緣。今年畢業班的小子。
“你等著。彆人不管。滿娃哥,管定了。”滿娃說著,推開楊苗,就跑開了。
“滿娃哥——”楊苗望著滿娃的背影越來越遠,不知是高心,還是傷心。眼中的淚水,更多了。
紅姑村,一個半大小子,正在田地裡揮舞著鐮刀,砍著玉米杆。
“兒子,快跑。”
“來人呀!我家的娃,被人打了。”
田中,一對夫婦,看著氣衝衝奔跑而來的滿娃。心中有鬼,馬上叫喊開了。
這種方式,山裡鄉村獨有。因為所居村子,大部分都是本姓家人。一旦那家孩子,在外犯了事,跑回來。就算警察來了,如此叫一嗓子,也彆想把人帶走。
那小子手拿鐮刀,一直盯著滿娃,由遠及近。從身體塊頭上來看,自己比滿娃高一頭,大一膀。何況,自己主場作戰。要臨陣脫逃,就太丟人了。
“咚——”
那小子,嚴重高估了自己。當他被滿娃一腳踹飛,五臟移位時,才發現,已經遲了。
滿娃欲追打。一把鋤頭,向他腦門砸了來。正是那小子的父親。同時,身後,一個婦人,拎著瓦罐向滿娃衝來。這對夫婦,護犢子的心十足。
其它處,聽到呼叫的人們。個個操著農具,從四麵八方向滿娃圍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