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卑觀念是個心理病。它伴隨人的一生。
梵才不經意的望了眼小墨，才似有了決定，“反正，跟你們說了，也是無妨。”
滿娃直勾勾的盯著梵才，他也不再顧忌的說道，“酒樓有五層。如今，正值九城升仙大會在即。能入得此間者，皆是有頭有腦的人物。然，每上一層，身份就愈發的珍貴。這四層、五層之上，是我等可望而不可及的。”
滿娃聽他說完，有意的望向姬無語所在包廂。梵才馬上意識到什麼，急忙補充。
“高層可向下，低層往上就難了。”
“是不是，越往上，東西越發的好吃？”小墨眼冒精光，笑盈盈的問道。
“那是自然。”梵才被問的，饞蟲也被勾了出來，“酒樓的一層，享受人間的山珍海味；二層就成了仙界名流珍品；三層儘是上百年的食材；四層則是稀有仙品；五層，嗬嗬，聽說有鳳肝龍腦之類。”梵才說著，嘴角顯出口水來。
“還等什麼？”小墨說完，起身就走。
“喂——”
滿娃驚叫著起身，向小墨追了去。梵才先是一愣，臉上顯出些愧疚。隨後猛然一笑，環視了四周，起身一聲不吭的跟著去。
四樓，滿娃跨過那一刻。立馬感覺到不祥。雖然，所有的人推杯換盞、言笑自若。滿娃感覺，他們似活在另一個世界中。滿娃愣神中，小墨已經跑到五層上。梵才一路小心翼翼的跟了來。
不一樣的情況，小墨、梵才兩人是半分沒感覺。讓滿娃有了神經過敏的錯覺。
“咚咚咚——”
滿娃飛奔到五樓。隻見一名虯髯大漢，躺在主坐上。一眾的仙女，左右伺候著。更有一眾美女，正在為其獻舞。其中便有遊月。三個人伏屍當場。其餘人如木雕般。眾人表情各異，或憤怒、或驚恐、或無奈。
“嗬嗬。又來人了。喲！還有一位凡人。有意思。哈哈。”虯髯大漢看到陸續到來的小墨、滿娃及梵才，大笑道。
小墨看到桌上的鳳肝龍腦，毫無懼意的撲上去，大吃起來。一副缺心眼的樣子。讓人，心急不已。滿娃望著小墨微笑一笑，徑直走到一個桌前，直接坐了下來。讓梵才看在眼中，馬上改變了想逃的念頭，學著滿娃的樣子。
虯髯大漢一見，圓瞪眼睛，哈哈大笑。
“退下，退下。沒意思，太沒意思了。”虯髯大漢笑畢，喝斥一聲。表演歌舞的女子們，退到兩旁，“玩什麼好呢？”虯髯大漢突然有了主意，“你是凡人，許久沒玩過擲骰子、推牌九了。今天，正好過過癮。喂，你會嗎？”
滿娃在梵才好奇的目光中，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得到虯髯大漢圓瞪眼睛的確認，猶豫片刻。
“若是不會。太掃興了。”虯髯大漢說著，衝著退著一旁的歌舞仙女一瞪眼。頓時，她們身上的衣物，被無形的力量撕裂去一層。眾女子除了表情驚懼、憤怒外，發不出，作不出反抗。她們的反應，讓虯髯大漢有了些許興奮。再一瞪眼，眾仙女的又一層衣服紛飛。
“真下流，你是壞人。”眾仙女們身上的衣物，被撕扯了隻餘下內衣時。顧著吃喝的小墨，才了有驚人的反應。
“擲骰子，怎麼個玩法？”滿娃馬上出言問道。
“買大小。”虯髯大漢回望滿娃，來了興致，“他們，都是我的籌碼。你的——”說著，望了下小墨與梵才。梵才馬上會意，驚懼的望著滿娃。
“這樣！”滿娃應道，“我是凡人，你是仙人。”
“哈哈——好好好。反正我的籌碼本來就多得是。”虯髯大漢說完，掃了眼大廳。當即，伏屍消失，所有被他拿住的人自動分成，五人一組的籌碼。三個雞蛋大的骰子，及輔助賭具，漂浮在大廳當中。
“這副骰子是你的。不公平。”
麵對興致倍增，欲行開始的虯髯大漢。滿娃馬上叫停。虯髯大漢當即變臉，整個空間，寒意凜凜。讓時刻注意著時局的梵才，全身打著冷戰。
“哈哈。有個性，我喜歡。”虯髯大漢突然又大變臉，讓緊張的滿娃放下心來。掃了一眼，骰子等物，平空消失。
滿娃馬上端起，麵前的一個盆子。裡麵是用龍腦做的豆腐。滿娃伸去抓，豆腐塊觸手而碎。卻讓虯髯大漢大為驚訝。
豆腐，無論那個地方，都是極為柔軟的東西。龍腦是下等龍的，做成豆腐，則是仙界柔軟之最。這道菜，除了法力送入口中，其它的，根本辦不到。
眼看一盆子龍腦豆腐，被滿娃弄碎一半。虯髯大漢的臉色，也隨之改變。梵才著急的額頭豆大的汗落下。唯有小墨依舊沒心沒肺的，開心的吃著美食。似乎眼前一切，與她無關。連方才的義憤，讓人們也心生懷疑。
三個龍腦豆腐做成的骰子，被滿娃用神通做了出來，送到虯髯大漢麵前。
“這要如何玩？”虯髯大漢不解的向滿娃請教。
虯髯大漢的態度變化，讓梵才驚訝的盯著滿娃。龍腦豆腐做成骰子，用法力是不值一提。既然做出來，遊戲規則上就定然不一般。
此等骰子，若用神通來擲。滿娃無疑是送命。而骰子由他做出來，定然不會不利於製作者本人的。龍腦豆腐，一觸即碎，根本不能接觸。
“好說。”
滿娃話說完。漂浮的龍腦豆腐作的骰子，失去支撐，直接下墜。虯髯大漢感覺被人耍了一般，臉色大變。梵才的心也是墜入無底深淵中。
骰子下墜後，似碰到什麼，彈跳起來。三枚龍腦豆腐做的骰子，彈跳數次後，平靜的落下。
這一手，讓虯髯大漢、梵才都似看到鬼神般，盯著滿娃。不僅是虯髯大漢兩人，大廳中作為籌碼存在的其它人。個個是名門大宗的驕子，也是驚懼不已。
眾人對滿娃驚訝的之一。用陣法作賭具，心思精妙無比。驚詫之二，大凡陣法，無論在仙魔界，還是在其它地方，多用於防禦。設製陣法，將刻有符銘的東西，布置在不同的方位。滿娃到來，無人看到其布陣。若是早先設好的。滿娃這一介凡人的城府之心，怕是連神佛為之興歎。
虯髯大漢縱使天生狂徒，看到此處，怎會不心生忌憚？
“買大，還是買小？”虯髯大漢一臉嚴肅的問道。
滿娃望了下梵才，向虯髯大漢笑道，“你為仙尊，我，自然買小。”
“買大開大，買小開小。”虯髯大漢站起身來，一腳踩在桌子上。身子一揚，兩條胳膊露了出來。左右手交叉，在自己的小臂上摸了摸，眼冒凶光的盯著三個骰子，“押注。”說完，一組五人的籌碼漂浮到大廳中間。
梵才無奈的望了眼滿娃，起身走到籌碼旁邊。
虯髯大漢瞪了骰子一眼。三個骰子在陣法中飛速的跳動著。
“大——大——大——”虯髯大漢雙手伏案，瞪大雙眼盯著骰子，青筋暴起的吼叫著。震的整樓酒樓，為之顫抖……
一個時辰後，虯髯大漢裸露的身體，冒著汗。本想直接坐下，又隨手抓起酒壺。揚起脖子，才發現早就空了。再掃了眼其它桌上的酒，早就沒了，都在自己桌邊躺著。
“再來。”虯髯大漢衝著滿娃怒喝道。
“還賭什麼？你都沒籌碼了。”興奮中的梵才，提醒著。
虯髯大漢看時。果然，滿屋子的男女，都到了滿娃的一旁。“哢嚓。”虯髯大漢一腳踩斷玉石桌案。
“你想耍無賴？”梵才驚嚇過度，隨口問道。
“住口。”虯髯大漢盛怒道，“爺爺下賭坊，那一次耍過無賴。”虯髯大漢說完，右手放在左手的納戒上。“爺爺有的是籌碼，玩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