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距“巨額財產來源不明罪”加入漢律豪華套餐,趙禹率領廷尉前往太子府接受指派,而桑弘羊也開始在郎官中選拔官吏研習“標準化”法令的幾天後。
一切還尚在準備階段。
長安便忽然出現了一件惡性凶殺案件:
一個名叫林圩的遊俠,當街刺殺了一名叫做張陸的太學儒生。
原本這個案件根本算不了什麼,畢竟泱泱大漢數千萬人,民風又相對比較彪悍,類似的案件時有發生。
而且殺人者已經被京兆尹捕獲,判決之後償命便是。
“行了吧你。”
認為就算“毀堤淹田”因禍得福,劉徹因此大赦天下,劉據昏聵不仁的行為也不應該在特赦的範圍之內,如此處置有失公允,應該對劉據行廢立之事,否則這樣的太子未來繼位必定成為魚肉百姓的昏君。
“可是……”
兩人還想說些什麼。
“這件事編造的有理有據,有前因有後果,就算你逼迫他改口重新招供,也依舊難以服眾。”
劉據得知此事之後也是有些疑惑,先將郭振和季平叫了過來詢問情況。
劉據又問。
這又是什麼謎語,拜托了殿下,能不能說點我們聽得懂的?
……
蘇文躬身答道。
不過當初前主此確招攬過不少市井之徒,其中也的確有一些不怎麼喜歡的人,目的是為了顯示自己用人不問出身,豎立親民的形象,同時也可以吸引更多有才學有能力的人來投奔自己。
聽了季平的描述,劉據仔細回憶了一下前主的記憶,依舊沒什麼印象。
“?”
劉據卻又笑了起來,市井之氣儘顯,還帶了那麼點匪氣:
當然不會有人信,讓博望苑的人為劉據作證明,要是有人信就見鬼了。
……
一些太學儒生已經感受到了使命的召喚。
“老朽身為太子太傅,未能正確引導殿下,致使殿下名聲敗壞,恐怕一生難以洗清。”
季平說到此處,略微停頓了一下才又皺起那張老臉道,
“不過殿下,此人是生是死倒不打緊,隻是他一口咬定是受了殿下使錢指使殺人,此事已經在長安傳的沸沸揚揚,陛下便是不看供狀八成也會有所耳聞。”
這些災民大多為婦孺,自稱一路乞討來到長安,逢人就說自己遭遇水災之後的悲慘經曆。
“這都是老朽的罪過,老朽便是死了也難以瞑目。”
“老朽方才歎氣,其實是為殿下所歎,殿下如今尚在青年,又有長壽之相,如今卻背負了這昏聵不仁之名……悲哉哀哉。”
劉據倒是很喜歡他這副模樣,畢竟兩人曾有“背刺”之仇。
董仲舒起身向劉據施了一禮,又無奈的歎了口氣,繼續蹲下看魚。
“買凶殺人隻是一個引子罷了,真正的目的還是將‘毀堤淹田’的事牽扯出來,妄圖搞壞我的名聲,令我無暇顧及其他。”
劉據又做了更多令人目不暇接的事情,漸漸地也就沒人再提了。
“彆這麼喪嘛董公。”
劉徹收到了相關這起案件的消息之後,也隻是淡淡的笑了笑,將蘇文叫過來問道,
“查清楚了麼,太子對於此事有什麼反應?”
並且在那之後,張陸還在許多公開場合就此事公開批評劉據。
“不過下官以為,殿下最好還是儘快公開澄清此事,博望苑的人皆知殿下近日未曾進過此人,亦可為殿下做個證明。”
而如今這?凶殺案件的出現,立刻又將“毀堤淹田”的事牽扯了出來,尤其是這個叫做林圩的遊俠,竟還一口咬定是受劉據使錢指使殺人。
無奈之下,他隻好乾脆躲在了博望苑裡不再出門,終日蹲在後院望著池子裡的錦鯉唉聲歎氣,全然一副晚年失節的落魄模樣。
“何況若你去京兆尹的事再傳揚出去,原本黃泥掉褲襠的事,就變成真屎拉進褲襠裡了,非但什麼都改變不了,還可能使情況變得更糟。”
“京兆尹已經將此人收監,相關供狀也呈遞了上去,問斬應該要等到秋後……”
“不要令朕失望……”
季平頓時不說話了。
於是便又起身向劉據施了一禮,躬身向劉據請罪:
“殿下所言極是,老朽的確活不了幾年了,這些名節不要也罷。”
“就這一次,讓朕好好瞧瞧?的極限在哪裡、可以將事情辦到哪一步吧。”
郭振和季平自然也能想明白這個道理,可是事情發展到這一步,總不能置之不理吧?
“呦,董公,喂魚呢?”
“回殿下的話,這個林圩的確曾是博望苑的門客。”
季平無奈的道,
又有一個消息忽然在長安傳開:
可問題是,這個叫做林圩的遊俠曾經做過博望苑的門客,與劉據有些關係。
“如此發展下去,必定會對殿下的名聲產生不良影響,亦會影響陛下對殿下的觀感。”
“接下來他們的攻勢將會更加猛烈,你還能似現在這般風輕雲淡,堅持將事情做下去麼?”
再後來,隨著這件事的風頭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