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徹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激動起來,渾身上下都充滿了乾勁,一時之間也忘了教訓劉據的事,兀自起身來回踱步,心中依舊在考量推行此事的細節。
“嘶……”
劉據見狀趁機起身,卻又立刻吸了口氣。
媽的這個便宜父皇下手真狠,稍微一動腿牽動到屁股,便立刻傳來一陣刺痛。
好在隻是皮外傷,修養兩日應該就沒什麼問題了,不管怎麼說,好歹最終還是逃過了此劫,還是得為自己的機智點讚。
不過此地依舊不宜久留……
劉據艱難的站起身來,看了一眼仍在凝神思考的劉徹,捂著屁股不動聲色的向宣室殿大門悄然挪動雙腳。
好不容易挪動到門邊,麵前就是宣室殿那道高高的門檻。
“父皇,如果沒彆的事的話,兒臣就先告退了……”
說著話的同時,劉據已經做好了轉身就跑的準備。
“且慢!”
劉徹聞言猛然回過神來,眼見劉據不知何時已經偷摸蹭到了門邊,當即神色一緊,大喝一聲便又大步追來。
且慢個球!
劉據哪裡還敢再給劉徹機會,眼見劉徹再次追來,他也已經顧不了那麼許多了,趕忙抬腳就欲跨過門檻向殿外逃竄。
不管怎麼說,就算是跑不遠,外麵也還有郎官和期門武士。
劉徹畢竟不是衛子夫,總不能當著那些郎官和期門武士的麵不顧身份的教訓自己吧?
結果腿才剛剛這麼一抬。
“偶吼吼!”
不知是這門檻太高了,還是被劉徹打的狠了,亦或是動作幅度太大。
劉據隻覺得胯部有一根筋牽動著抽了一下,一陣連上右肋的酸痛感接踵而至,身子不由自主的僵在了那裡。
與此同時。
劉徹已經飛身來了近前,影子完全籠罩了劉據。
“完了完了,不帶這麼玩的,劉徹你不講武德,還能歇歇再打啊?”
劉據麵如死灰,手腳冰涼,看來今天這頓七匹狼套餐怕是必須得吃全套了。
結果卻見劉徹這次倒並未像剛才一樣一腳踹來。
而是按住他的肩膀,伸出一條腿來,一個腿絆輕輕將他放平。
然後才將他橫著端過門檻,擺在地上往前那麼一推,由著他向遠處滾去。
“??”
劉據一臉懵逼,表示根本不理解劉徹究竟在搞什麼飛機。
“逆子,剩下的父愛朕暫且給你記著,咱們來日方長。”
劉徹卻露出一臉得勝一般的自得笑容,對他擺了擺手,轉身回了宣室殿。
……
再見到劉據的時候,蘇文差點將一對招子瞪出來。
“殿下,你這是……”
此前被劉徹屏退之後,他就在宣室殿門外的漢白玉台階下麵候著,這地方剛好聽不見宣室殿裡的動靜。
然後沒過太久,他就看到劉據捂著屁股,一瘸一拐的從上麵走了下來。
現在的劉據……
朝服的衣襟已經扯壞了一塊,前後皆是灰塵,披頭散發,灰頭土臉,看起來完全不像是剛從朝堂上出來,而是剛從某處拾荒歸來,每走一步還呲著牙裂著嘴。
這……剛才宣室殿內究竟發生了什麼?!
“蘇侍郎不必大驚小怪,不過是接受了一番父愛的洗禮。”
劉據咧著嘴苦笑。
這話蘇文可不敢接茬,隻得默默的上前扶住劉據:
“殿下,要不要老奴尋幾個人將你送出宮去?”
“不用,就讓大夥都看看我父皇是怎麼對待親兒子的,也教我母後瞧瞧她究竟起了個什麼好頭。”
劉據搖著頭,有些賭氣的道。
正說話時。
“蘇侍郎,陛下召見。”
台階上麵忽然有期門武士傳話。
“你們幾個,代我好生送殿下出宮!”
蘇文當即對身後幾名屬下喝了一聲,而後才向劉據施禮致歉,
“殿下,陛下召見老奴,老奴就先去了。”
如此待蘇文帶著滿心的疑慮進入宣室殿。
卻見坐在龍榻上的劉徹頭發亦有些淩亂,龍袍上也同樣沾染了不少灰塵,隻是沒有劉據那麼狼狽不堪。
蘇文心中又咯噔了一下。
什麼情況啊這是,怎會如此激烈,劉據究竟乾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