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世上不能再無義妁!(1 / 2)

“傳皇後懿旨,傳女醫義妁入宮覲見!”

再見到劉據,傳旨的宮人亦麵露尷尬之色,雖然不敢落了衛子夫的氣勢,挺胸抬頭聲音洪亮,但任誰都能看出她語氣中的彷徨無助。

果然。

“不是已經讓你轉告我母後了麼,這回我要抗旨。”

劉據完全沒當回事,甚至連禮數都省了,直接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無賴道。

宮人無奈的笑了笑,隻得又道:

“再傳皇後懿旨,若太子抗旨不尊,就改召太子入宮覲見!”

“召我?”

劉據一愣,心說這回去了肯定又得挨打,而且衛子夫有了上次的經驗,自己肯定沒那麼容易再跑掉,於是當即再次拒絕,

“召我也不行,我也要抗旨,不去不去!”

“你回去轉告我母後,義妁的事我肯定能處置好,就不勞她老人家費心了。”

“……”

宮人徹底服了,那叫一個欲哭無淚。

她跟隨衛子夫已有多年,雖然衛子夫平日裡不怎麼乾涉後宮與少府之外的事,傳達懿旨的頻率不高,但她也絕對不是頭一回外出傳達懿旨。

而像劉據這種當麵表示抗旨不尊的情況,她還真心事頭一回遇到。

不不不,是第二回。

第一回是在一個時辰前,也是在博望苑,也是劉據……

可若是就這樣回去複命,她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向衛子夫交代。

“殿下,算奴婢求你了還不行麼,你就行行好吧。”

“皇後已經上了年紀,方才聽聞殿下抗旨不尊,已是氣的渾身發顫,若殿下繼續抗旨不尊,萬一將皇後氣出個好歹來,殿下於心何忍啊。”

“殿下……”

宮人思前想後,最後乾脆直接給劉據跪了下來,苦苦哀求。

她真心不明白衛子夫究竟造了什麼孽,也不明白自己究竟造了什麼孽,居然遇上這麼個混不吝的太子,傳個懿旨還得求著人家奉旨,這算個什麼事啊?

“就算你跪下來求我,我也……”

劉據沒想為難這個宮人,可是要不為難她,那就得為難自己和義妁,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

郭振和季平亦是麵麵相覷,無奈搖頭。

他們也是活久見,活了大半輩子、尤其是季平,黃土都埋到下巴頦了,還是頭一回見到這種事情,天底下也就劉據做得出來吧?

就在這個時候。

“請殿下不要再為義妁抗旨,義妁願進宮麵見皇後!”

課堂門口忽然出現一道倩影,正是義妁。

義妁的身後還追著四名氣喘籲籲的太子中盾,還有一人捂著胸口,好不容易追過來,見到劉據就連忙單膝跪下請罪:

“殿下恕罪,卑職極力阻攔,怎料義醫師力大如牛,竟將我等衝撞開來……”

“……”

見此狀況,郭振的胸口又不自覺的隱隱作痛起來。

“行了,你們先下去吧。”

劉據頗為無奈的擺了擺手,自打那裡義妁野蠻衝撞了郭振之後,他就對義妁有了一個全新的了解,還在心裡給她上了一個“怪力姐姐”的標簽。

後來又得知她搞到的那些死囚屍首,也是自己一個人扛回去的,這個認識就更清晰了。

因此他很清楚,這事的確不能怪這四個太子中盾。

畢竟他們隻是看護義妁,又不能動刀動槍,如果義妁執意要闖出來,他們除了口頭勸說,也沒什麼行之有效的辦法……

如此待這些太子中盾退下,劉據方才看向義妁,開口問道:

“你可知你進了宮之後將會發生什麼?”

“義妁不知,不過義妁知道皇後宅心仁厚,一定會秉公處置此事,絕不會偏聽偏信為難義妁。”

義妁神色鄭重,語氣堅定的道,

“殿下可還記得當初自南越國回來,被陛下打入詔獄的事?”

“殿下在詔獄關了多久,皇後便有多久滴水未進,那時若殿下真有個三長兩短,皇後恐怕也要隨殿下而去。”

“如今再因義妁之事牽連殿下,皇後必定也是心急如焚。”

“殿下執意抗旨,非但因此徒增罪過,也隻會令皇後急上加急,倘若皇後真因此事急出個好歹,義妁便是愧對皇後與殿下,怎還有臉留在博望苑,怎還有臉活在世上?”

“因此懇請殿下不要再抗旨,準許義妁尊懿旨入宮覲見!”

說著話的同時。

義妁也來到了近前,跪在那個宮人身邊向劉據請命。

這兩個人此前顯然是認識的,畢竟宮人和女醫,都可以算是衛子夫的近侍。

宮人見狀已經快要感動的哭出來了,當即連聲附和:

“對對對,殿下,義醫師所言極是啊。”

“皇後素來宅心仁厚,此前待義醫師亦是不薄,還時常誇讚她醫術高明,人好心善,因此皇後這回召義醫師入宮也隻是為了了解一下情況,絕無為難義醫師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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