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再失禮我一回吧?”
劉據忽然問道。
“咳!咳咳!”
義妁瞬間岔氣,口中的酒漿噴了出來,放下被酒漿打濕的衣袖,露出一張滿是疑色的俏臉。
劉據認真的道:
“就像上次那樣,你要是需要,也不是隻能那麼一次,隻能那麼一會。”
“殿下說笑了,義妁怎敢對殿下無禮,上回……上回隻是……”
義妁俏臉頃刻間一片通紅,不知所措的解釋。
“我覺得你需要。”
劉據已經起身越過案幾來到義妁身旁,拉著她那冰涼的手將其拽起,而後不由分說的將其擁入懷中。
“我……隻是……”
義妁身子一僵,聲音忽然小了下去。
她的雙臂像劉據上回一樣,不知所措的伸在一旁,不知究竟該放在什麼地方。
但她那劉據此刻看不到的俏臉,卻是瞬間熱淚盈眶,接著淚水放肆的湧出眼眶,仿佛眼中的一道堤壩忽然決了堤,再也沒有任何事物可以阻擋。
她的身子在顫抖,呼吸在抽噎,溫熱的眼淚早已打濕了劉據的肩膀。
但她卻始終沒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
她的雙臂慢慢的……慢慢的收攏,終於輕輕的搭在劉據背上,身子也漸漸不再緊繃,倚在劉據懷中。
似乎……有效果了?
“……”
感受著懷中的柔軟,這一刻,劉據終於明確了那絲此前一直被自己大意忽略的微妙情愫,也終於明白了為何他會從義妁那句“就這一次,就多一會”中聽出了告彆的味道,更明白了為劉閎做過手術之後,義妁為何躲著自己。
他總是自詡聰明,可是在義妁這裡竟如此遲鈍……
或許是因為對義妁發自內心的尊重,使得他不願輕易對義妁生出褻瀆之心?
但現在,劉據覺得自己應該主動起來,給與義妁最熱烈的回應,這才是對她的尊重。
“知道麼,義妁?”
劉據輕聲說道,
“郭玄子雖然是個謠棍,但這回她沒有說錯,這次出來巡遊,我好像真的找到我的福星貴人了。”
說著話,劉據捏住義妁的肩膀,輕輕將她從自己懷中推了出來。
“義妁無禮……恭、恭喜殿下!”
義妁如夢初醒,手足無措的擦去臉上的淚痕,卻還不忘強迫自己對劉據露出笑容,隻是這笑容真的很不自然。
“你的那把柳葉刀可隨身帶著?”
劉據又沒由來的問道。
“帶、帶著,就在這裡。”
義妁慌忙將手伸向掛在腰間布袋,從裡麵摸出那把用一小塊鹿皮作鞘的小刀。
除了劉據最親近的侍從,任何人在接近他的時候都不能攜帶利器,不過義妁是個例外,沒有任何人會去搜她的身。
劉據伸手過去,卻並未取走那把小刀。
而是將其放入義妁手心,溫柔的將她冰涼的手指合了起來,握成拳狀。
“?”
義妁疑惑的望向劉據,她不明白劉據到底在做什麼,此舉又究竟有何用意。
“不要眨眼。”
劉據笑了笑,又輕輕去掰她的手指。
“……”
義妁依舊不明就裡,隻得順從的展開手指,露出了本來也無法完全藏在手心裡的柳葉刀。
“你看,我隻需輕輕一掰,你的手便伸展開了,手裡還藏了一把柳葉刀,還說?不是我的福星貴人?”
劉據拿起柳葉刀在手中晃動著,得意卻又幼稚的衝義妁笑了起來。
“???”
“!!!”
義妁整個人僵在原地,怔怔的望著劉據。
“義醫師,再過兩個時辰就到子時了,彼時我過了生辰,大運流年也就過去了,今後恐怕隻能孤獨終老。”
劉據主動鑽進義妁懷中,儘顯矯揉造作之姿,
“身為我的福星貴人,義醫師應該不會見死不救吧?”
“……”
“…404…”
“…河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