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蘇文有些沒聽明白,陛下這又是要玩的什麼花樣?
說起來,不會是劉據又搞了什麼事情吧,畢竟有他在的地方,一切都會變得不正常。
不過看劉徹現在的狀態,也不像是心有怒氣,倒像是在與誰賭氣。
“還愣著做什麼,快去!”
“諾!”
蘇文哪敢耽擱,趕忙應了一聲。
隨後又向劉據,以及方才與他站在一起等待的衛青和桑弘羊施了一禮,便慌慌張張的跑去傳令。
是的,衛青和桑弘羊現在也在這裡。
此前劉徹命衛青領先內朝眾臣製定征伐樓蘭國和姑師國的章程,命桑弘羊盤點國庫內帑。
如今兩人已經拿出了初步的章程與賬目,剛才前來向劉徹稟報,得知劉徹正與劉據在裡麵說話,便隻好立在外麵與蘇文一起等著。
劉徹自然早就看到了衛青和桑弘羊,又見到他們手中拿著的簡牘,已經知道他們是來做什麼的。
不過征伐樓蘭國和姑師國的事還處於謀劃階段,也不急在這一時半刻。
於是便對二人點了點頭,指著跟在身後的劉據說道:
“衛青,桑弘羊,你們都不是外人,來的也正是時候,正好與朕一起去開開眼界。”
據兒這是又搞出了什麼幺蛾子?
聽到這話,衛青隻覺得頭皮發麻,下意識的躬身問道:
“陛下,不知究竟是開什麼眼界?”
“你自己來說,還是朕來說?”
劉徹回頭瞟了劉據一眼。
“兒臣說吧。”
劉據上前一步,低眉順眼的道,
“大將軍,桑農令,我與父皇約定,若我能開兩石弓,百步之外射中戟上小枝,父皇便將我封作敦煌王,連酒泉郡亦由我來鎮守,若是不能,我今後的一切皆必須聽從父皇安排與教導,不得有任何微詞。”
“既然我父皇邀請二位一同前去,想必也是想讓二位做個見證……”
話音未落。
衛青看著劉據那與健碩毫無乾係的小身板,已是麵色微變,抱拳對劉徹諫言:
“陛下,長皇子口出妄言,陛下怎可當真!”
“況長皇子身為陛下的兒子,本就該一切聽從陛下的安排與教導,此乃長皇子的本分,亦是亙古不變的孝道,怎可當做賭約的條件?”
“因此微臣懇請陛下收回成命,不要對長皇子聽之任之!”
媽的,總算找著根兒了!
劉據會變成今日這樣,全都是劉徹這個當爹的給慣壞的!
虧我和子夫還日防夜防,終日為劉據的教育問題操碎了心,時時提醒他謹言慎行,結果千裡之堤,仍是毀在了劉徹這個慈父手中!
慈父多敗兒!
慈父多敗兒啊!
劉徹為何直到現在還不明白,還對他如此縱容嬌慣,難道他非要將這?好端端的兒子捧殺了不成麼?
難道他就不好好想想,那兩石的弓是一般人能拉開的麼?
就連我拉起來都吃力好麼,更不要說百步之外射中戟上小枝。
劉徹究竟是沒有常識,還是對劉據的寵溺已經到了盲目的程度,他究竟是怎麼想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