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蘭國。
“舅父,不是說過了麼,我已命人攜帶書信回京請命。”
麵對衛青的苦苦相勸,劉據掏了掏幾乎長出繭子的耳朵,笑嗬嗬的說道,
“舅父稍安勿躁,隻需再稍微等等,我估算著日子,我父皇的詔書應該這幾日就會送來,屆時他一定會同意讓我繼續留在西域,也一定會同意舅父留下來助我一臂之力,我保證。”
衛青與趙破奴、司馬遷等人確有不同,既是劉據這個滿級人類使勁忽悠,也依舊沒能輕易改變他的心意。
不過此前的“威脅”到底還是起了一點作用。
起碼為了防止劉據真不顧後果與劉徹公開叫板,令事態發展到無法挽回的程度,現在衛青還沒有對他用強,主要以“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說教為主。
“你如何能夠保證?”
衛青自是不聽他這套說辭,隻是板起臉來嚴肅訓斥,
“我與陛下認識的時間,比你做陛下兒子的時間更長,難道你還能比我更了解你父皇不成,不怕告訴你,我連你父皇哪邊屁股上有痣都知道,你又知道些什麼?”
“舅父為何會知道如此私密的事?”
劉據好奇斜睨。
“你母親告訴我的……閒話少說!”
衛青愣了一下,放才意識到自己急切之下居然口胡,立刻改口道,
“總之我也可以向你保證,此事你父皇絕不會同意,更莫說將我也留下祝你一臂之力!”
“你若還認我這個舅父,還認你母親,還認你那留在宮中的幼子,便乖乖隨我回去複命,西域與匈奴的事,你父皇自會派人來辦,未必便實現不了你的想法。”
“據兒,聽舅父的話,你如今執意如此,可是在害人害己,如今回頭還來得及,切莫自誤!”
劉據聞言依舊是一副牽著不走、趕著倒退的死皮模樣,又笑著道:
“既然舅父有如此信心,而我也有同樣的信心,如今又已經拖到了這個時候,何不再多等幾日?”
“要不我鬥膽與舅父打個賭吧。”
“就賭我父皇的詔書,如果我父皇的詔書到了,依舊召我與舅父一同回京複命,我絕不再說二話,當即收拾行李跟舅父走。”
“但倘若我父皇沒有召我回京,還命舅父親自領兵助我,舅父又怎麼說?”
衛青都氣笑了,要不是現在可能真的打不過劉據,他早就已經忍不住動手,此刻卻還是斬釘截鐵的道:
“你在說什麼癡話,斷然沒有這種可能!”
“我是說如果嘛,既然舅父如此篤定,為何卻不敢與我對賭?”
劉據笑嗬嗬的反問。
“倘若如此,自今往後,我入你幕,聽你號令!”
這回衛青竟吃了劉據的激將法,咬牙喝道,
“但你也記住你剛才的話,一旦你父皇的詔書到了,你便今生不得再提前些日子的混賬話,乖乖收起心思隨我回京,不繼位大統不得離京,你可答應?”
“你入我幕……”
劉據聽著這話隻覺得彆扭,總感覺衛青像是在罵人,甚至還有那麼點倫理危機。
不過他也知道衛青究竟什麼意思,衛青是大漢史上第一個成立幕府的大將軍,這個入幕,便是加入劉據幕府的意思,這是承認他也有了設立幕府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