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
他就不是什麼大漢第一不第一的了,縱觀整個曆史,也是唯一一個成立幕府、還將大將軍收入幕中的皇子、太子,或是廢太子,聽起來似乎很威風的樣子。
不過這也就是個形式,此前劉據豢養門客的時候,雖然不能公開稱作幕府,但其實和幕府也是一個意思,都是朝堂之外的小朝廷。
正說著話的時候。
“報!趙將軍命人從姑師送來戰報!”
門外響起傳來侍衛的報道。
“送進來吧。”
劉據應了一聲,同時不忘接下了衛青的對賭邀請,
“舅父,對賭的事就這麼定下了,再等幾日見到我父皇的詔書自見分曉,到時候舅父可不要抵賴。”
“嗬……”
衛青隻是冷哼一聲,以白眼回敬……隻是如今這白眼有些泛黃,眼窩也比之前肉眼可見的凹陷了一些。
“……”
劉據看在眼中,內心又是一陣刺痛與惋惜。
舅父,原諒我能力有限,隻能幫你做這些事情了,隻願你在最後的日子裡,不留遺憾……
說話之間,戰報已經送了進來。
這種東西自然不需要瞞著衛青,劉據當著他的麵拍開了封泥,將簡牘攤在案幾上邀請衛青一同查看。
他看得出來,即使多年並未正式領兵參戰,衛青也依舊對戰報極有興趣,看的極為認真。
如此看了幾眼之後。
衛青已經一改此前的神態,目光中透出一股子矍鑠的神采,分析著道:
“第一次輪換已經結束,你的擾敵戰術的確非常有效,趙破奴與漢軍將士亦做的極好,四支輕騎竟攏共陣斬兩千餘匈奴人,屠殺羊馬數
萬,而我軍折損兵卒竟有十餘人,還是因戰事之外的意外傷亡,馬匹非但沒有損耗,還用從匈奴部族手中搶奪的馬匹加以填補,幾乎每個騎兵回來時都有兩匹備用馬匹。”
“這的確是個不錯的戰術方向,長此以往,匈奴人隻怕難以支撐,倘若不能集結大軍將漢軍徹底趕出西域,隻怕匈奴右賢王部便隻能放棄三山一代的草場,像匈奴單於部一樣向北遷移。”
“不過這恐怕難以實現你所謂的‘漠南漠北,再無匈奴’,將匈奴人斬儘殺絕。”
“匈奴人在漠北雖然艱苦,但依舊能夠苟延殘喘,倘若今後逐漸壯大,依舊會越過大漠侵犯漢土。”
麵對進入認真狀態的衛青,劉據也是極為認真的點了點頭,道:
“舅父,我從未想過將匈奴人斬儘殺絕,我隻是要讓他們在漠北也待不住。”
“就算你步步緊逼,似漠北之戰一般派出大軍圍剿,匈奴人也可以繼續北遷。”
衛青提醒道。
“舅父有所不知,再往北就是不易生存的絕境了,他們不可能繼續北遷。”
劉據搖頭笑道,不待已經麵露疑色準備問“你怎麼知道”的衛青開口,便繼續說道,
“我要他們西遷,去做上帝之鞭。”
“而大漢則將成為駕馭上帝之鞭的上帝,大漢的邊境將追隨匈奴人的腳步,他們所至之處,便是大漢的邊境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