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律哪裡還敢繼續推讓,當即緊緊把握機會堅決表態:
“功業是一回事,若是能有機會為國家、為陛下、為殿下效犬馬之勞,下官自是萬死不辭,又怎敢拒絕?”
“此話當真?”
劉據總算抬起頭來,審視的望向衛律。
“下官願將這顆心剖出來,給殿下看看是紅的還是黑的!”
衛律挺起胸膛言辭鑿鑿的道。
可惜他不是蘇文,就算聽說過劉據當街刺死江充的事,也並不知道劉據有與人掏心掏肺的嗜好。
“好,衛使者果然高風亮節,那你就代我去出使匈奴吧。”
劉據終於咧嘴露出了獠牙。
“???”
衛律再次當場怔住。
東方裕和趙謙都是出使西域小國,為何到了他就成了出使匈奴了呢?
匈奴和這些左右逢源的西域小國截然不同,如今漢軍殺了那麼多匈奴族人,又屠殺了大量匈奴人賴以生存的羊群,正是恨不能將漢人生吞活剝了的時候,讓他在這個時候出使匈奴,確定不是去送死?
“衛使者有所不知,如今漢軍節節壓迫,匈奴右部節節敗退,匈奴單於為此大發雷霆,正要召右賢王前去漠北龍城問責。”
劉據卻依舊笑著說道,
“右賢王擔心受到責罰,已經有了脫離單於歸附大漢的心思,前些日子曾派來密使與我私下通信,希望歸附之後能夠得到大漢善待。”
“來而不往非禮也,此事已經大定,如今我派出密使前去與其接洽,亦是為了表達誠意。”
“而之所以選擇衛使者。”
“正是因為衛使者本是胡人,與匈奴人同氣連枝,說起話來自然更加親近。”
“同時亦可令右賢王看到,大漢素來善待歸附之人
,無論是胡人與匈奴人都有機會得到重用,以此來消除右賢王心中的顧慮。”
“衛使者去辦此事,那麼勸降匈奴右部的功勞便可全部歸功於衛使者一人,這功業與東方裕相比應是隻多不少,東方裕能封千戶侯,衛使者封個兩千戶、三千戶都不是沒有可能。”
“衛使者該不會嫌這件功業太小吧?”
聽著劉據這有前因有後果的說辭,衛律雖有些相信,但還是有些不太放心,又忍不住確認道:
“不知對於此事,殿下有幾成把握?”
“十成。”
劉據揚眉道,
“如今優勢在我大漢,最想歸附的是右賢王,幾乎沒有出現閃失的可能,而衛使者隻需前去傳信便可一錘定音。”
“再者說來,我滅匈大計已經定下,連我舅父衛青都已親自出馬。”
“右賢王得知此事,隻會更加絕望,安敢不抓住這唯一能得善終的機會?”
“不過此事也不勉強,倘若衛使者急於回京複命,我再找旁人便是,正好如今東方裕還有些空閒……”
話音未落,衛律已經搶著表態:
“我去!”
“下官是說,下官願意前往,此行定當不辱使命,促成匈奴右賢王率眾歸附大漢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