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聽到這話,就連衛青都忍俊不禁。
他活了大半輩子還從未見過有人是這個搞外交的,天底下估計也就隻有這個外甥能說出這種話來,罵人連個臟字都不帶,卻又能把人活活氣死。
匈奴單於與騾子,還眉清目秀的騾子。
真不知道他這腦子裡究竟裝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隻不過劉據這麼做可能產生的後果,衛青倒並不怎麼放在心上。
兩國交惡?
現在兩國正在打仗,豈止是交惡?
最重要的是,目前優勢與主動權完全在漢軍這一邊。
並且依照劉據的方略,哪怕匈奴俯首稱臣都不能被接受,他們居然還想著與大漢和親,還讓大漢送去公主和陪嫁……
匈奴單於與騾子的畫麵再美,也不如他想得美!
“嗬嗬,你會產生這種錯覺,是因為你根本不了解大漢,更不了解我們老劉家。”
劉據則嗬嗬一笑,瞥了匈奴使者一眼,
“大漢雖是禮儀之邦不假,但首先匈奴得先學會什麼叫做仁義禮智信,否則大漢也略懂拳腳,而且不愧強漢之名。”
“我們老劉家雖知書達理,但也不容人蹬鼻子上臉,否則也能出口成臟,逼急了也舉得動棋盤。”
“???”
話至此處,衛青整個人都驚了,連忙看了看帳內沒外人才放下心來。
這小子教育匈奴使者就教育匈奴使者,怎麼還DISS起自家的先帝爺爺來了……這是已經升級了麼,DISS自家父皇已經不夠儘興了麼?
“皇子殿下,請不要忘記你還隻是一個皇子。”
匈奴使者聽罷亦是一臉古怪的望著劉據怔了半晌,良久才反應過來該說些什麼好,
“可不要圖一時口不擇言,便令兩國陷入無法緩和的境地,匈奴與漢朝的關係也並非你能夠決定,一切仍要等待漢朝天子定奪。”
“那匈奴單於派你來我這兒做什麼?”
劉據撇了撇嘴,依舊是笑。
“……”
匈奴使者再次語塞。
“很顯然,你們單於最近壓力很大。”
劉據道,
“派你來無非是將你們已經派出使團前往長安要求和親的事告訴我,好教我暫時偃旗息鼓,不要繼續攻打你們罷了。”
“首先,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
“如果你們單於派去長安的使者似你這副德行,提出的又是這樣的條件,我父皇斷然不可能答應和親,畢竟我與我父皇一脈相承,弱勢的時候突出一個跪不下去,強勢的時候突出一個豪橫張狂,你看他斬不斬你們的使者就完事了;”
“其次,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如今大漢與匈奴的關係,隻有我能夠決定。”
“因此你們將使者派去長安毫無意義,倒不如靜下心來好好想想如何應對我舅父接下來的攻勢,放棄不切實際的幻想;”
“再次,鑒於你剛才的態度,還有你們單於的傲慢。”
“自今日起,漢軍將加大襲擾匈奴的頻率與強度,翻倍!”
“你們也有個心理準備,彆到時候說我不講武德,我大漢最充沛的就是武德,可千萬彆撐不到你們的使者從長安回來,否則你們就體會不到更多的失望與絕望了。”
“……”
匈奴使者繼續沉默,暗自決定今後認真學習漢朝的語言藝術,並在出使他國的時候學會謙卑,因為今天他上了名為“天外有天”的生動一課。
“對了,衛律那個叛徒如今在匈奴如何?”
劉據忽然又沒由來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