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素來料事如神,既然殿下這麼說,那便八九不離十了。”
“不過殿下,自你將大將軍的甲胄歸還之後,為何卻命人打製了這樣一幅不起眼的甲胄,這似乎與殿下的身份不符。”
“這你就不懂了吧?”
劉據聞言又咧嘴笑了起來,
“我若穿的太亮眼,雖然符合身份,但敵軍亦可一眼看出我的身份。”
“如此倘若我軍形勢不利,跑怕是都不好跑,你再看我這副甲胄,若不細看在亂軍之中就與一個不知名的小將一樣,逃命的時候最容易蒙蔽敵軍……你自己知道就行了,可彆說出去影響了我在將士們心中的形象,再折損了士氣。”
“……”
郭振聞言給劉據佩戴頭盔的手僵了一下,竟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殿下這應該不能叫怕死,應該叫做滴水不漏……
……
烏師廬則不這麼認為。
他認為既然是他親自率軍出征,那就必須穿的風風光光。
令人匈奴各部知道這次是誰人領軍,令漢軍知道這次將他們擊敗的是誰,更要讓劉據這個曾經的大漢太子知道,同為太子劉據與他究竟有著怎樣的差距?
全天下人都會看到。
匈奴的太子,親自擊敗了大漢曾經的太子。
全天下人也會知道。
匈奴的未來,遠勝於大漢的未來!
所以在以皮甲為主的匈奴軍隊中,他穿了一身鍍了金的玄鐵甲,身後還披著一張極為拉風的紅披風,幾乎蓋住了馬屁股。
雖然跑起來的時候風阻不小,多少有些勒脖子,但是帥可是一輩子的事,如何能夠馬虎?
而且他騎的馬也不太一樣。
匈奴人的純種馬匹比較矮小,若是騎乘雛馬甚至會給人一種騎了條狗的感覺。
而他卻搞來了一些高大的棗紅大宛馬,如此奔騰於大軍之眾,真可謂是鶴立雞群,突出一個拉風。
唯一的美中不足則是,大宛馬雖然爆發力強,但耐力卻不如匈奴馬。
因此奔襲這一路,這幾匹大宛馬隻能不斷的更換騎乘,光是跟在後麵給他管馬的僮仆就超過了百人。
“籲——!”
終於,烏師廬看見了那片藏於山坳之間的漢軍營地,就在前方幾裡外的地方。
這一路上並未遇到漢軍的前哨。
要麼是漢軍的前哨藏得很深,要麼就是劉據為了掩匈奴之耳目,愚蠢到將前哨和斥候都召回了軍中,避免打草驚蛇。
“我王,屬下才收到來報,左翼右翼也已抵達位置,這處漢軍營地已經被我軍吞吞包圍,哪怕大漢皇子是隻鳥,這回也定然插翅難飛!”
一名匈奴將領策馬來到烏師廬身旁,撫胸低頭報道。
“很好!”
烏師廬點了點頭,年輕的臉上僅是自得之色,
“先命前軍佯裝衝鋒,試探一下這支漢軍的成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