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讀雜誌社編輯部。
張小楚揉了揉太陽穴,不受控製的打了個哈欠,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
這段時間太累了。
自從啟動“星辰大海短片小說文學大賞”計劃以來,他們編輯部就沒有正點下班過,每天996對著電腦,眼睛都要瞎了。
雖然他們早就訓練出來一目十行的本事,但依然有看不完的文章。
為了發展文學事業,由各大雜誌社牽頭,背後資本推動,每年都會舉辦一些文學活動,有的是長篇小說比賽,獲獎作品可以出版。有的是命題的作文,獲獎可以成為簽約作者,相當於有了一份穩定的工作。
但是像這次一樣,直接拋出一百萬獎金的比賽還是第一次。
無論是前期的宣傳還是後期的關注度,都是華國有史以來最為隆重的。
也正因為如此,投稿就像不要錢一樣,各個責編的郵箱都要爆炸了。
從第一天開始投稿,張小楚就開始沒日沒夜的看文,一直到投稿時間截至,郵箱裡的短篇小說堆積如山。
文章數量多,但是質量卻不行,很多已經成名的作家,他們平時一般不會參加比賽,因為比賽多是給新人的機會,希望有新的有潛力的作者的新鮮血液。
但是這次的獎金太高,很多優秀作家也下場了。
這些作家大多數以中長篇小說擅長。
短篇小說一般都發表在雜誌,而知名作家更喜歡出版。
彆看都是小說,擅長寫長篇和短片是不一樣的。
怎麼能把所有的故事在短短的幾千字裡寫清楚,矛盾衝突,鋪墊沸點一應俱全,非常考驗筆力。
這樣的筆力顯然不是誰都具備的。
張小楚是責編,而責編是最初一道門檻,大海撈針的將自己覺得還不錯的短篇小說收集起來,然後再送到主編那裡過審,主編把備選獲獎小說送到總編那裡。
作為食物鏈的最底層,也是最辛苦的。
她用力抓了抓頭發, 將眼鏡摘下來,鼻梁上壓出兩道深深的紅色印記。
她將眼鏡放在手邊,向屏幕靠近,準備看完最後一篇就回家,給今年的加班工作畫上一個句號。
張小楚揉揉眼睛,又重新帶上眼鏡。
她按照順序打開郵箱裡的一篇投稿。
《變色龍》?
是講動物的嗎?
張小楚歎了聲氣,準備和其他文章一樣,一目十行的將文章看完就關電腦回家。
“警官奧楚蔑洛夫穿著新的軍大衣,手裡拿著個小包,穿過市集的廣場。他身後跟著個巡警,生著棕紅色頭發,端著一個羅篩,上麵盛著沒收來的醋栗,裝得滿滿的......”
寫作背景是作者虛構的,並沒有標明國度和年份,是創造出來的設定。
這位警官應該就是小說的主角了,前麵一段都是細節描寫。
看來不是講動物的,是個人?
這是一種比喻。
張小楚有了讀文章的興致,她扶了扶眼鏡繼續看著。
“你竟敢咬人,該死的東西!”奧楚蔑洛夫忽然聽見說話聲。“夥計們,彆放走它!如今咬人可不行!抓住它!哎喲,……哎喲!”?狗的尖叫聲響起來。
警官在街上巡邏遇到街上有人被狗咬了。
這種小事跟變色龍有啥關係啊,目前還沒有出現變色龍這種動物啊,倒是出現了一條狗。
張小楚越來越好奇。
接下來是名叫赫流金的受害者的描寫和對狗的外貌描寫。
奧楚蔑洛夫警官聽了赫流金的描述,似乎要求也不過分啊,就是要求賠償。
正常情況下,被狗咬了,如果是有主人的狗,上醫院處理傷口打針都是必須走的流程,至於賠償就看雙方怎麼談了,張小楚心想道。
似乎奧楚蔑洛夫也正要這麼處理呢。
張小楚對文章漸漸失去興趣,這算什麼小說啊,寫到這裡就基本結束了,人被狗咬了找警察,警察找到狗主人賠償受害人。
果然都是標題黨,張小楚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