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戰役的尾聲(大章)(1 / 2)

燃料耗儘,長梭狀的逃生艙熄火,頂部和尾部分彆張開了降落傘,拖著它墜落在了一片黃沙中。

半人高的輻射蠍被那動靜嚇得四散逃走,隻有幾隻呆頭呆腦的黃甲蟲困惑的晃著觸角。

呲呲的漏氣聲傳開,艙門息開了一道縫。

幾名拎著衝鋒槍的親衛隊率先爬了出來,半蹲在地上警戒著。

確認外麵安全之後,其中一人立刻返回到逃生艙旁邊,敲門示意裡麵的戰友將艙門完全打開。

很快,在兩名親衛隊士兵的攙扶下,一臉狼狽的麥克倫將軍逃生艙中一瘸一拐地撤了出來。

這玩意兒說是逃生艙,其實就是一支大號“火箭”,緩降物是幾隻降落傘,乘坐體驗自然談不上有多好。

雖然在演習的時候坐過幾次,但麥克倫完全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用上這玩意兒。

“這群該死的土著蛆蟲”

他的嘴裡不斷咒罵著,寫滿陰霾的眼睛在天上尋覓,擔心有飛機追上來。

不過所幸的是,聯盟的飛機並沒有追上他,方圓百裡一片晴空,所有的一切都表明著。

這兒已經是落霞省。

除了他和幾名親衛隊士兵之外,逃生艙中還坐著二十多名高級軍官,包括他的副官和參謀。

這幾乎已經是這艘逃生艙所能容納的極限。

剩餘的燃料並不足以幫助他們飛回上千公裡之外的軍事基地,不過這兒隔著河穀行省也有個兩三百公裡了。

剛才在逃生艙中的時候,他已經通過通訊頻道了解到,鋼鐵之心號已經完全淪陷而且幾乎就在他出發之後不到十分鐘。

想到這兒,他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下。

他完全不敢去想,落到那些茹毛飲血的野蠻人手中,會被怎樣粗魯的對待。

與此同時,他還從前線部隊那兒了解到,那群野蠻人不但占領了他的飛艇,更是在他的艦橋上掛上了一麵旗幟。

那麵旗幟似乎屬於聯盟。

是的。

到現在,他終於弄清楚了對手的身份。

和軍團作對的不隻是巨石城一座幸存者聚居地,而是整個河穀行省南部所有幸存者聚居地組成的“聯盟”。

“這群野狗。”

麥克倫幾乎要將牙咬碎,從牙縫中擠出了這句話。

他發誓。

他會回來的。

他會讓那些人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價,用他們腐臭的血液洗刷這份恥辱

無論麥克倫如何狂怒著,都改變不了他窘迫和狼狽的現狀,以及軍團在河穀行省行動全線潰敗的結局。

落葉營地。

此起彼伏的槍聲持續了足足一個小時。

披著黑袍、穿著防彈甲的士兵與穿著偽軍服裝的扈從們,在營帳之間展開了激烈的交火。

一小時前,在負債大眼、工地少年與磚等一眾死亡兵團和風暴兵團老兵們的帶領下,兩百餘名扈從軍士兵迅速占領了落葉營地的五座彈藥庫和武器庫。

控製住彈藥庫之後,大眼立刻將武器扔給了那些還沒回過神來的扈從軍士兵們。

“軍團燒毀了我們的家園!奴役了我們的兄弟姐妹妻子兒女!今日又想把我們從去前線當炮灰!”

“我們會用拳頭和槍管兒告訴他們,我們是人,不是這群鬣狗們圈養的畜生!”

“如果你們還剩下一點兒尊嚴,哪怕隻剩下一點”

“拿上槍,跟我走!”

老實說,這番動員準備的很倉促,大眼的人聯語也隻是一般的水準,然大多數人聽的並不是很清楚。

然而在那種槍聲大作的混亂中,大多數人還是被那激昂的聲音感染,下意識地接過了扔向自己的步槍和彈夾。

起義軍將袖子卷過胳膊區分敵我,與趕來鎮壓的黑袍士兵展開了激烈的交火。

最忠誠的炮灰被拉去了前線,留下來的這三千餘偽軍要麼才摸到步槍沒幾天,要麼本來就和軍團看不對眼,隻是屈服於軍團的淫威才穿上了這身軍服。

駐紮在落葉營地中的軍團士兵不過五百餘人而已,而光是混進營地中的覺醒者足足有百人之多。

不止如此,這些玩家們大多還是受到提拔的基層軍官,聽到槍聲之後直接帶著部下們倒戈了。

科爾威麾下的部眾很快陷入頹勢。

尤其是在飛艇的前端炮艙被炸毀,艦橋飄起聯盟的旗幟之後,那些黑袍士兵們更是陷入了絕望。

混亂中,穿著外骨骼的科爾威手中端著步槍,帶著手下十餘親衛殺向了營地的西門。

然而還沒等他摸到門口,那十餘名親衛已經死傷過半,隻剩下四個人護在他身旁。

看著漫天紛飛的火星和閃爍在營地中的火光,科爾威的臉上浮起了一絲絕望。

他怎麼也想不通,為何昨天還在與那些土著們激烈交火的扈從軍士兵,會突然將槍口和凶狠的目光調轉向他們。

尤其是那些基層軍官,沒一個人手上都有著幾條甚至十幾條土著士兵的性命,這時候倒戈,難道就不怕被對麵俘虜了清算嗎?

而且這些人是什麼時候串通好的?

平時也沒見他們交頭接耳啊!

就在這時,一名扈從軍的猛將卻是拎著一把開膛者步槍,單槍匹馬殺到了他旁邊。

科爾威下意識地看了眼他胳膊,見那袖子沒有卷起來,心中這才鬆了口氣,示意旁邊幾名神經緊張的親衛不要開火。

好在這位沒有背叛他。

剛剛從屍山骨海中殺出一條血路,戰地佬喘著粗氣,看著科爾威說道。

“長官,那些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叛徒們背叛了軍團!我的族人們在鎮壓那些叛徒的時候不幸遇難。”

“無論如何,您一定不能落在那些野蠻人的手上。我會掩護您,請您趕緊撤退吧!”

這句話是方長幫他編的,他背了好久才做到一字不差。

其實原本他是打算和大眼他們一起搞事兒,給眼前這個叫科爾威的家夥一個驚喜,然而奈何昨晚突然在論壇上接到了新的任務。

管理者要求他繼續扮演臥底,並且還要掩護科爾威成功撤離到軍團在落霞行省的軍事基地。

無奈軍令如山,雞湯隻能等下次了。

不過想想也是,軍團敗局已定,成建製投降的百人隊和十人隊不計其數,俘虜的軍官已經夠多,不差那一兩個。

不如放走幾個小蝦米,以後釣更大的魚。

“這些吃裡扒外的狗”咬著牙從喉嚨裡擠出了這句話,科爾威看著仍舊站在自己這邊穿山甲,心中不禁一陣感動。

即使所有人都背叛了自己。

但仍然有那麼一兩個忠心耿耿的家夥,不離不棄地跟在自己身旁。

他發誓。

如果有幸活下去,一定不會辜負這份閃閃發光的忠誠。

“掩護我!”

見科爾威並沒有起疑心,戰地佬心中鬆了口氣,一臉忠誠地說道。

“是!長官!”

就在科爾威逃走之後不久,骷髏兵團的裝甲部隊便殺到了落葉營地的南大門。

在看到了那一挺挺聳立的四聯裝機炮之後,駐守在門口的五十餘名哨兵頓時丟下了武器投降。

他們早就想投了。

隻是不想投給那些卷起袖子的偽軍。

畢竟是自己喂出來的狗,無論是心理上還是生理上,他們都無法接受這份屈辱。

不過最後的結果其實沒什麼差彆。

骷髏兵團的步兵數量有限,在給這些門衛繳了槍之後,便讓他們在牆邊抱頭蹲成了一排,交給了殺到門口的扈從軍士兵看著。

見大勢已去,不少原本還幫著軍團抵抗的扈從軍士兵,也紛紛卷起來袖子倒戈。

最後五十餘名身披著黑袍的軍團士兵,在起義軍的圍攻之下,被趕上了落葉嶺團團圍住。

其中有軍團十夫長這類基層軍官,也有從航空陸戰隊營地逃到這兒來的百夫長。

雖然軍團大多數部眾已經成建製的投降,但仍然不乏負隅頑抗的存在。

不過,這改變不了什麼。

在鼴鼠的命令下,五輛一號坦克停在了平緩的半坡上,沿著落葉營地的邊緣一字排開。

瞄準了敵方位於山頭上最後的陣地,瑪卡巴子看向腳邊上的裝填手喊道。

“高爆彈!”

“收!”

那力量係玩家吆喝了一聲,將在膛的破甲彈抽出炮膛,接著從彈藥架上取下一枚彈殼印著的炮彈塞了進去,用力地合上了炮閂。

“裝填完畢!”

“開火!”

一聲聲震耳欲聾的炮響,88毫米高爆彈劃出一道道拋物線,落在了落葉嶺的山頭,爆開一片片煙霧。

與此同時,一名名拎著突擊步槍的玩家,在各小隊長的帶領下,有序地從硝煙彌漫的營地中穿插而過,朝著落葉嶺的方向奔去。

站在卡車的旁邊,峽穀在逃鼴鼠舉起望遠鏡,望了一眼不遠處被炮火壓製的山頭。

那兒沒有提前修築防禦工程。

想來軍團的人也不會想到,他們有朝一日會被狼狽地推到山上。

“坦克編隊交替開火,保持壓製,掩護步兵向山頭推進!”

通訊頻道內傳來一道道興奮的喊聲。

“收到!”

聯盟的旗幟飄揚在數百米的高空,隨著落葉營地的攻破,到此為止勝負已經沒有任何懸念。

現在應該算是打掃戰場。

掃了一眼營地中瑟瑟發抖、抱頭趴著的幸存者們,鼴鼠看見負債大眼和工地少年與磚,正帶著一夥人從營門口的方向走來。

那些偽軍士兵的臉上寫滿了忐忑。

眼前這些人的身份並不難猜,

甚至直到昨天為止,他們還在與這些人交火。

不過,這些人並沒有為難他們,甚至都沒有繳他們手中的槍,隻是給他們指了個方向,讓他們去牆邊幫忙看著軍團的俘虜去了。

至於一起走來的玩家們倒是沒去,而是留了下來。

“你們來的還挺是時候,山上那群人就交給你們了,彆怪我們沒給你們留口湯。”大眼嬉皮笑臉地說道。

站在鼴鼠旁邊的伊雷娜瞄了一眼他身後,好奇的問了句。

“你們的穿山甲呢?”

工地少年與磚笑著答道。

“聯盟雙料高級特工又來新任務了,這次是掩護科威爾撤退。”

“科爾威?”想起之前在論壇上看過戰地佬的連載貼,鼴鼠立刻想起了這個名字,“那個落葉營地的最高長官?”

“對,就是他。”

見大眼點頭,鼴鼠一臉遺憾的表情。

“靠!放跑一條大魚啊。”

負債大眼笑著說:“這也算大魚?就幾個小頭目罷了,飛艇上那些才叫大魚呢。”

鼴鼠歎了口氣。

“不扯淡了,打掃戰場吧。”

遠處山頭上的槍聲已經停了。

骷髏兵團的步兵已經壓了上去,正帶著幾個俘虜往山下走。

看其中一個俘虜的模樣,似乎和一般的小嘍囉還不太一樣,搞不好是個高級軍官。

眼珠子轉了下,鼴鼠忽然看向旁邊那輛裝甲卡車的駕駛位,吩咐道。

“富貴,你往西邊繼續開,去找戰地佬。”

打著哈欠的精靈王富貴翻了個白眼。

“日你,咋不叫我精靈王?”

“趕緊的,趁他還沒走遠,去嚇唬他一梭子,等他還擊你就假裝被打壞了引擎,把方向盤這麼一橫。”

說著,鼴鼠用手比劃了個動作。

精靈王富貴瞧見一笑,發動了卡車。

“,懂你意思。”

拖著四聯裝機炮的裝甲卡車重新啟動,脫離隊伍,朝著西邊兒的方向給穿山甲增加難度去了。

鼴鼠招了招手,帶著剩下的人深入了落葉營地,準備和好兄弟們一起清點下繳獲的戰利品。

軍團留在營地中的物資還是挺多的。

包括發電機、營養膏合成器、大量的軍需品、一些處理廢品的工作台和加工用具、以及足以武裝半個師的武器和彈藥。

沒有後勤補給線,軍團隻能通過就地取材的方法製作需要的彈藥以及化學品。

臨時搭建的廠房裡,甚至還能看到剛車出來的槍管和子彈,甚至還有沒來得及裝藥的100炮彈。

那些俘虜中,應該有部分軍團的技術人員,否則光靠這些廢土客們自己,可做不來這些高難度的活兒。

就在鼴鼠檢查著彈藥庫的時候,負債大眼和工地佬則去了戰地氣氛組的營帳那兒。

那裡是軍團以及扈從軍軍官的駐地。

包括那些軍官們的私人物品,奴隸,以及一些值錢的好東西,一般都放在這兒。

搜刮戰利品。

自然要從好兄弟的帳篷開始。

負債大眼和工地佬相視一笑,朝著帳篷走去。

也許是倆人笑的太猥s,也許是那沾著血的刺刀太嚇人,眼看外麵的亂軍攻了進來,縮在帳篷裡的女人們,茫然無措的臉上寫滿了驚恐。

其中一名個頭稍矮、淺褐色頭發的小姑娘,掙紮的眼神中忽然閃過了一絲絕望。

從記事起,她便聽軍團的教官說,能做軍團的狗是她們的榮幸,若是到了那些廢土客和變種人們的手上,她們這些軟弱瘦小的可憐蟲連挨鞭子的機會都沒有,不是被虐待到死,便是被剝了皮丟進油鍋。

之前麥克倫將軍將她和其他人一起,送給那個穿山甲的“土著”時,她的心中便緊張的要死,生怕被他給煮了吃了。

然而這半個月來的相處,她逐漸發現,那個人其實並沒有像她想象中的那麼野蠻或者說邪惡,甚至比軍團的人對她們還要好。

他不但沒有強迫她們做不願的事情,甚至還體恤她們的體力,隻讓她們做了一些洗衣服這類力所能及的工作。

為了避免她們被其他流民和廢土客騷擾,他還特意將她們的帳篷放在了自己帳篷的旁邊。

也正是那時候,她的心中甚至生出了一個連自己都意外的念頭當那位土著老爺的仆人也挺好的感覺。

然而

那個人沒有回來。

很顯然,他英勇的戰鬥到了最後一刻,被這些“叛軍”們殺死了。

與其被這些惡魔們抓住,倒不如

看著走進帳篷的兩人,她的臉上浮起了一絲決然,悄悄抓起了桌上刮胡子的刀片,打算自我了斷。

一眼便瞅見了那小姑娘的動作,正與工地佬說笑著的大眼,頓時被嚇了一跳。

來不及問清楚狀況,他連忙上前拉住了那小姑娘的胳膊,把刀片從她手裡摳了出來。

“你瘋了嗎?”

被吼了一句的女孩明顯被嚇傻了。

她將嘴唇咬得發白,那雙瞪大的眼睛中寫滿了驚恐,直愣愣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呃,我聽說這叫斯德哥爾摩綜合征但好像又不太像,”工地少年與磚插了句嘴,“總之,你彆指望你那點兒人聯語能和她掰扯清楚,交給那些管理後勤部的吧。”

聯盟有收容所一類的地方。

那裡和流民營地類似,主要是收容並教育從奴隸販子手中贖買的奴隸,以及從掠奪者手中解救下來的可憐人。

這些人大多已經在連日的折磨中,喪失了在正常社會生活的能力,無論是精神上還是生理上都很難適應新的生活。

在讓“被監管者”們回歸社會之前,聯盟會安排指導員對他們進行思想教育,教他們識字和讀報,並在他們獲得至少一項謀生的技能之後,為他們登記新的居民身份,放他們開始新的生活。

這些人雖然沒有受過折磨,但從出生開始就以奴隸的身份活著,眼中完全看不到一絲對自由的渴望。

“這遊戲真尼瑪麻煩”

軍官打不贏了還知道投降,倒是那些炮灰們快把血給流光了,而最忠誠的反而是個奴隸

當然,也未必是對軍團的忠誠。

大眼歎了口氣。

雖然是智力係,但他不太想思考那些複雜的問題。

鬆開了抓著她胳膊的手,他將沾著血的刀片扔到了一邊,不管手上流著的血,從懷中取出了一張紙條,遞給了那個一心求死的女孩。

“這是那個穿山甲寫給你們的,拿著。”

看著手中的紙條,女孩一臉茫然。

很顯然,她並不識字。

負債大眼無奈地又將紙條拿了回來,清了清嗓子,用不太標準的人聯語念道。

“曙光城的旅館招洗衣工,推薦公路鎮旅店,那個叫胡克的老頭是個好人,在掠奪者來臨時,我們向他們伸出了援手。”

“聯盟的土地上沒有奴役,沒有壓迫,我們在那裡建立了屬於自己的國度,我們在旗幟下宣誓絕不對野蠻屈服。”

“因此,你們同樣不必屈從於我。”

“你們已經學會了謀生的技能,可以也應該去那裡,過正常人的生活。”

負債大眼結合自己的理解,把他的措辭稍微修飾了一下,讓那些話聽起來不是那麼的難懂。

帳篷裡的幾個女人麵麵相覷。

那個淺褐色頭發的少女低著頭,沉默了很久。

負債大眼和工地佬隨便回收了一些戰地佬的私人物品,準備替他帶回曙光城去。

就在兩人準備離開的時候,那個淺褐色頭發的少女忽然抬起了頭,鼓起勇氣上前攔住了二人。

“我,叫麗莎。”

負債大眼和工地佬停住了腳步,愣愣地看了她一眼,不明白這小姑娘又打算乾啥。

輕輕咬了咬嘴唇,她用人聯語接著說道。

“他如果他還在的話,請替我告訴他。”

“我會等他。”

負債大眼和工地少年與磚麵麵相覷地對視了一眼。

“她說啥?我剛才走神了。”

“呃,好像說她叫麗莎?要等那個穿山甲。”

“臥槽,牛啊!”

見負債大眼一臉驚訝,工地少年與磚下意識脫口而出道。

“哪種牛?”

負債大眼一臉無語地看著他,翻了個白眼。

“你特麼能不能不要抖這種煞風景的機靈。”

工地少年與磚一臉心虛地說道。

“我其實就是想問下,是雙頭牛還是正常的那種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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