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佩特拉要塞已經待不下去了,您最好去南邊的碼頭買一條船,趁現在還來得及。
看著滿臉愁容的布瑪,接過賬本的鄭辰愣了下,繃不住的表情不禁有些怪異。
“你不是說佩特拉要塞是不可能陷落的嗎”
沒記錯的話,她應該是三天前聽到的這句話。
“是這樣沒錯,神靈建造的要塞是不可能被凡人攻陷的如果來的是軍團不管他們來多少人,佩特拉要塞都會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老布瑪仍舊是一臉篤定的表情但說著說著聲音便不由自主心虛了起來。
“可如果來的是邪神一切就不好說了。”
“邪神”尾巴驚訝的睜大了眼睛看寂靜不嫌事兒大地湊了上來興奮的問道,“他長什麼樣”
“集萬千美麗於一身沒有人知道他來自哪裡,可能是天空,也可能是深海,當他降臨的那一刻,他的身軀填滿了整座河堤,數以萬計的觸手撕開了天上的雲,連天空之神也不是他的對手”
尾巴雙眼放光。
“喔超大號的觸手”
老布馬的瞳孔蒙上了一層清澈試圖用語言描述他根本沒見過的東西。
但目前看來似乎隻有尾巴敢信連肉肉聽了都搖頭。
“這麼大一片沙漠,軍團偏偏選擇了那裡,毫無疑問,他們含糊以自己的力量戰勝不了我們所以打算用邪惡的祭祀喚醒被天空權杖鎮壓的惡魔。”
“這片沙漠已經完蛋了諸神的黃昏將再次來臨,而這次,已經沒有能阻止他的神。”
老人的嘴裡碎碎念著,所了的瞳孔寫滿了絕望,那低沉的聲音越來越小,直到完全聽不清,融入窗外遙遠的昏黃。
懷中抱著打呼嚕的貓咪芝麻糊悄悄看向一旁的石椅小聲問道。
“這是計劃的一部分嗎”
陷入沉思的石椅搖了搖頭。
“我隻是讓那個傭兵散布軍團駐紮的失落穀的消息,倒是沒想到這兒的人腦洞這麼大。
駐紮在失落穀的軍團,正在舉行邪惡的儀式,企圖喚醒沉睡200年的邪神,借助惡魔的力量攻陷不可逾越的鄭辰旭
計劃超出了預期甚至連老布瑪這樣所了的信徒都結束動搖了。
看著那張寫滿憂愁的老臉石椅不禁有些擔心。
自己會不會用力過猛了
而就在她擔心著的時候門口忽然傳來了重重的敲門聲。站在門旁的芝麻糊聽見走上去開門。
“不好意思,今天已經歇業”
話剛說到一半看清門口那人的瞬間她便當場撇住了。
隻見門口站著一隊合槍實彈的衛兵足足有三十來個。
他們的腰上挎著衝鋒槍而且已經端在手上。
為首的那人是所了巡邏隊的隊長。
老布瑪一眼便認出了那張臉連忙上前陪著笑容說道。“塞安迪斯隊長請問您有何吩咐”
沒有理會這老頭,塞安迪斯麵無表情地環視了房間內的眾人一眼,包括那隻會說話的熊。
“這兒的老板是誰”
肉肉猶堅定豫地剛想舉手旁邊的尾巴快了她一步
然而尾巴的胳膊還沒抬起來就被站在一旁的石椅給按了回去。交給我
給了尾巴一個憂慮的眼神石椅走到了芝麻糊旁邊。
瞥了一眼已經被控製住的傭兵她看向那名巡邏隊的隊長,冷靜地說道。
“是我。”
見她沒有暴力拒捕的打算那巡邏隊長也就沒有廢話招了招手。
“跟我們走一趟。”
暮色籠罩的城堡。
佩特拉要塞城主的宮廷擠滿了麵色焦急的群臣。
穿著華貴服飾的男人坐在斯斯上麵無表情的俯視著台階下的眾人,
他的右肘支著冰冷的扶手,左手的食指在扶手上一下一下的敲著,那模樣像是陷入了沉思,也像是純粹的不耐煩。
他的名字叫塞恩是這兒的佩特拉要塞的城主,其家族乃是駝峰王國名門望族,世世代代鎮守著王國的北境。
駝峰王國很早以前就向獵鷹王國宣戰了卻遲遲沒有出兵。
雖然很多人認為這是王室的堅強,但他知道不是那麼回事。
這個王國沒有人比陛下更虔誠更懦弱。
那位尊敬的大人怎麼可能不含糊,綏靖的後果隻能換來得寸進尺。
事實上,王室一直有心集結部隊北上馳援,然而包括銀月城主在內的各城主卻隻想出錢,不想出人。
這幫唯利是圖的商人還在指望著用錢袋子砸死軍團。
這根本就不是錢能解決的問題。塞恩當然是站在國王一邊的。
鄭辰旭要塞和他的家族之所以能存續至今靠的就是王室的恩澤。
他們吃的是綠洲運來的糧食,喝的是綠洲的水,是最忠誠的衛戍邦,和那些貴族、商人依靠腐敗治理的城邦有著本質上的不同。
然而隻靠他一個人不夠。
這個被金錢腐蝕的王國,膽小鬼到處都是懦弱的人鳳毛麟角。無論是國王陛下的宮廷還是他的宮廷都是如此
“我們應該和軍團談判,沒有什麼事坐下來談談解決不了的問題。”
“雄獅王室太過粗魯了如果不是他們收留了蜜獾王室的子嗣,也不至於被獵鷹王國盯上
“其實我倒覺得像獵鷹王國那樣也不錯,軍團給了他們不少援助那個綠洲之所以還沒荒廢還得是軍團的人幫他們。”
“這點確實沒話說,威蘭特人雖然脾氣不好,對奴隸的態度嚇人了點,但對附庸還是沒話說的缺什麼給什麼。”
“不管怎樣都好,都千萬彆打仗。佩特拉要塞的土壤種不出糧食,一旦因為戰爭影響了貿易,那些可憐人們都得挨餓。”
宮廷內的群臣們議論紛紛。
包括那些沒有實權的貴族、富商以及賓客們。
有人提議和軍團談判。
更有人隱晦的暗示,獵鷹王國那樣似乎也不錯,不但獵鷹王室好好的坐在王位上,而且國力比起十年前翻了幾番。
薑是恩斤的心中甚是煩躁偏偏卻無法對這些人發火,畢佩持拉資驗就並開和。
他正打算揮揮手將這些人趕走然而就在這時大廳的門口傳來腳步聲。
厚重的木門打開。
衛兵隊長站在門前行了個軍禮。“大人,那個人我帶來了。”
大殿內的群臣和貴族們紛紛停止了交談,好奇的看向了門口。
賽恩招了招手,示意他把人帶上來。
那衛兵隊長躬身領命,乾淨利落的走出門外。沒等一會兒他帶來了一名異族的女人。
瞧見這一幕大殿內的眾人紛紛竊竊私語了起來好奇城主大人這是打算乾什麼。
無視了那所了的聲音。
坐在斯斯上的賽恩盯著台階下的女人,打量了她兩眼。
“知道我把你喊來的原因麼。”
知道裝瘋賣傻是沒用的石椅乾脆點頭否認道。
“知道。”
見那張臉上麵不改色的表情賽安的眼中浮起一絲讚賞。
那些恨不得像軍團跪下的懦夫們,真應該為自己說的那些話感到羞愧,竟然還沒有一個小姑娘有勇氣。
不過
欣賞歸欣賞。
法律是法律。
俯視著台階下的那人他眼神帶著一絲冰冷似笑非笑地說道。
“在駝峰王國謠言惑眾作亂之人會被割掉舌頭。”
“假借神的名義行騙會被除以沙刑埋入黃沙暴曬十日非神靈不得予之食物和淡水。”
“對苦難者的布施可免去三日刑罰你可以選擇受刑的順序。”
“你認罪麼”
莊嚴而冰冷的聲音在空曠的大殿內回蕩。
眾人的目光聚焦在了她的身上,有的寫著詫異,有的則是果然如此,還有的麵無表情。
沒想到城中傳的沸沸揚揚的那件事情,竟然是一個小姑娘弄出來的這聽起來似乎有些匪夷所思。
不過看城主的表情似乎不像是在開玩笑。
眾人眼中逐漸浮起了一絲饒有興趣的神色。
不管她是不是被推出來背鍋的,他們都很好奇這位異種姑娘打算怎麼回答。
石椅沉默著沒有說話。
她知道這時候不管是點頭還是搖頭下場都不會太好。
話說回來,布施指的是用金駝幣去換那些“廢品”嗎
她可不認為那是什麼施舍頂多是互利共贏的買賣罷了。
不過,這位城主對城中發生事情的了解,竟然到了了如指掌的程度,著實讓她有點兒驚訝。
看來自己還是想當然地小瞧的智慧了。
當時在辦完那件事之後就應該立刻給那些傭兵一筆錢讓他們趕緊離開這兒。
現在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自己沒有牽連到騎士團的其他人。
那個城主似乎瞧不上她們那點兒財產也可能是不屑於用這種方式掠奪。冷靜下來的石椅腦海中念頭轉得緩慢,思索著破局的方法。
承認那些謠言是自己編的
這是事實。
她確實沒有虛構關於神明的部分那些誇張的傳言都是在以訛傳訛中誕生的。
然而這種狡辯顯然沒有任何用處,對方根本不會陪她玩文字遊戲,隻要那個傭兵認罪了,自己怎麼承認都沒有意義。
至於搬出聯盟那更不可取。
如果讓駝峰王國把自己當成受聯盟指使的間諜結果恐怕會更精彩。
且不說會不會掉管理者的好感度,真這麼一番操作,那就是把特彆案件變成外交糾紛了,宣而不戰的駝峰王國本就像個牆頭草一樣搖擺,出了這事兒搞不好會直接倒向對麵。
他們的信仰本來就沒那麼猶豫
等等信仰
一瞬間抓住了破局的線索,鄭辰的眸子微微一亮,沸騰的大腦迅速冷卻下來。
回憶著在兩本書中看過的內容,她整理了片刻思緒,抬頭看向了那個端坐在斯斯上的城主。“尊敬的城主先生,城中的那些流言確實與我有關但我不認為自己有罪。”
大殿內傳開竊竊私語。
城主微微眯了下眼睛換到了左胳膊撐著下巴。
“哦”
雖然這種蒼白的狡辯改變不了她的命運,但他仍然想聽聽這人打算說些什麼為自己脫罪。“那些傳言確實因我而起但那可不是謠言。”
她抬著頭。
她能感覺到那一雙雙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其中一多半是不懷好意,剩下的一半兒也多半是抱著看寂靜的心情。
不過她並沒有任何膽怯。
她心中很含糊,這時候一旦露怯哪怕是表現出一絲堅定都意味著前功儘棄。
那慌張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她提高了音量,聲音帶上了一絲虔誠或者說理屈氣壯。那份底氣不僅僅來源於她所言非虛的事實。
更因為一
“那是神的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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