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壁大門前的廣場。
&r/> 邦妮和庫米特便在猶豫著今後的未來。
她的丈夫希德死了,她娘家的人都是民兵團的高級軍官,幾乎在暴亂中死光了。
勝利者沒有趕儘殺絕,但不代表沒有死人。
得知巨石城將成為聯盟的第五座城之後,她的另外兩個兒子已經果斷認罪,準備去聯盟的戰俘營勞改了。
表現良好也許三五年就能出來,說不定還能學一門手藝或者技術,重新去過普通人的日子。
但她做不到。
沒有了仆人,她甚至不會自己梳頭。
不隻是她,她最寶貝的小兒子庫米特也是一樣,沒有人照顧什麼都做不了。
如果沒有人照護她們,她們會像失去水的鮮花一樣枯萎…
想到以後的生活和僅有的二十公斤行李,邦妮的眼眶再一次忍不住地滲出了淚水:“媽媽……”
庫米特拉了拉她的手,想安慰她,但發現自己連怎麼安慰人都不知道。
他也不知道今後該去哪。
新當局沒收了他們的r和第納爾,他們根本買不起去理想城的機票,何況去了也沒用。
他們的手提箱裡隻有一些衣服、睡袋、高檔的罐頭和有備無患的營養膏。
就在庫米特為今後一片灰暗的人生感到絕望的時候,人群中忽然鑽出來一個小胖子,賣力地朝著他們招了招手。
“嘿!這邊!”被那滑稽的動作給吸引了注意,庫米特向他看去,頓時驚訝地睜大了眼睛:“皮魯!”
皮魯的臉笑成了一朵花兒,像極了他的父親維佳先生:“庫米特少爺!太幸運了,您總算出來了,我和我的父親等了您好久!”
他的旁邊站著父親的秘書阿隆。
他們之前打算買通民兵團的人把邦妮弄出來,但沒想到新當局居然把巨石城這個爛攤子整個甩給聯盟了。
這是他父親都沒料到的結果。
如果內城的居民也變成了聯盟的公民,那他們就永遠也沒辦法彌補那些遺憾了!
看著興奮的臉紅撲撲的小胖子,庫米特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臉頰:“我已經不是什麼少爺了,彆這麼說了……”
經曆了那堪稱人生轉折的一夜,他也是成長了一些的,至少他自己是這麼認為的:“怎麼會!您在我心中永遠都是庫米特少爺!”
皮魯恭敬地微微行禮,還是和以前一樣。庫米特心中不禁感動。
除了那些一窩蜂搶走他手中東西的窮鬼們,這個世界上果然還是有好人的!
“皮魯……我的朋友,你真好!”
“您這麼說就太見外了!”皮魯憨厚地笑了笑,接著轉向了庫米特身旁的母親,看著她眨了,眨眼,“還有邦妮阿姨,您還是和以前一樣風采動人,就像永遠都不會變老一樣。”
被這句話逗樂了,眼角掛著淚珠的邦妮,情不自禁地彎了彎唇角:“謝謝,你這孩子真會說話……和你的父親一樣。”
皮魯一臉歡喜地繼續說道:“說到我的父親,他在遠方之風大酒店為你們準備了接風洗塵的宴會!他知道你們肯定不知道該去哪兒,還特意為你們預定了下榻的客房。”
邦妮微微愣了下:“維佳先生嗎謝謝你們……為我們考慮了這麼多。”
“那是當然,這是我們應該做的!”皮魯天真地看著她,一臉認真地說道,“我老爹總告戒我,商人最重要的是信守承諾,他發過誓要對希德老爺永遠忠誠,那他就一定要做到。希德老爺的事情我們很遺憾,但幸好你們還活著,我們會替那位好人照顧你們的。”
邦妮的表情略微有些猶豫。
不知怎麼的,看著這個陽光開朗的小胖子,她的心中總有種莫名的惴惴不安。
維佳是那種人嗎雖然她總是勸說希德,善待那些幫他賺錢的商人,但希德從來都沒有把她說的話和她嘮叨的那些祖訓真正聽進去過。
不過……她還是忍不住幻想。
或許維佳先生真的是那種好人,感恩於希德老爺一直以來的幫助,願意替希德照顧她們母子二人。
見又是一對內城居民打算徹底離開這裡,而且這次還是一對母子,站在旁邊的民兵小夥子終於看不下去了,用力咳嗽了一聲。
“喂,女士,前麵可是廢土,你想清楚了!離開了這兒,沒有法律會保護你們母子。”
看著還在猶豫的貴婦人,小夥子忍不住勸了一句:“如果你們沒有做任何傷天害理的事兒,聯盟會接納你們……並不是所有拿著黑卡的人都是罪犯,李斯特先生還是聯盟的居民呢。”
或許他不該畫蛇添足地說這句話。
邦妮本來有些心動想留下,但聽到他的後半句,心中便是一緊,情不自禁地抓緊了小兒子的手。
她當然沒有做任何傷天害理的事兒,甚至會給家裡每一位離開她成家的侍女包一個大紅包……
但庫米特不是。
她很清楚五年前的那場火埋葬了什麼,她的哥哥羅素還為此和她的丈夫發過脾氣……
“媽媽……”庫米特的眼中寫滿了恐懼,握緊了媽媽的手。
他不想去和那些掠奪者們待在一起。
聽說聯盟的戰俘營裡關著的都是廢土上的惡鬼,真的會吃小孩的那種……或許他應該鬆手,讓他的母親去過正常的生活。
但他實在沒有那個勇氣。
就像他昨晚捧著幣交易器在被窩裡縮了一晚上一樣,彆說是放開母親的手,他連去見老父親最後一麵都不敢……
兒子顫抖的手,最終讓還在猶豫的邦妮下定了決心。
輕輕拍了拍庫米特的手,她深吸了一口氣,優雅地微微鞠躬,像一位真正的公主一樣:“謝謝,士兵先生,我們謝謝您的擔心和好意……但我們已經想清楚未來的路了,我們的命運不在這裡。”
“衷心感謝你們放我們一條生路,也祝你們能帶著理想繼續走下去。”
那民兵遲疑了下,看了天真無邪的皮魯一眼,又看了一眼旁邊那個麵無表情的隨從。
他感覺這倆人不是什麼好東西,但他確實沒有資格替彆人做決定,甚至說不出什麼漂亮話來:“你們保重……”
邦妮點了點頭,感謝地看了那士兵一眼,然後牽著兒子的手,跟著歡天喜地的皮魯朝著遠方之風大酒店的方向走去了。
他們放逐了自己,離開聚居地走向了廢土。
但這是他們的選擇。
看著母子倆走遠的背影,那民兵有些鬱悶,看向旁邊的老民兵滴咕道。
“我不知道我做的對不對……希德老爺壞透了,他的兒子也又夠壞的,但他的夫人其實沒做什麼,甚至連門都很少出。”
老民兵瞟了他一眼:“你懂什麼好言難勸該死的鬼,你管他們去哪兒做什麼乾好你手上的活兒得了。”
路都是自己選的。
瞧那些失魂落魄、無人搭理的老爺和姑奶奶們,指不定有多少人羨慕著那兩位呢。
不遠處,葛妮思緊緊的抱著她的丈夫墨爾文,哭成了淚人。
墨爾文的嘴唇抖動著,輕輕拍著妻子的後背,說著安慰她的話,眼神卻寫滿了滄桑。
他像是一夜之間老了十幾歲似的,皺紋深的能掛住雪渣,吹亂的頭發中夾著數不清的白發:“沒事的……一切都會沒事的……”
他的嘴裡喃喃念叨,同時也在為其他家人祈禱。
目送著庫米特離去的背影,基修木然地站在父母的旁邊,整個人像是失去靈魂的傀儡。
他想做一些什麼改變這座聚居地,所以才不遠萬裡從理想城飛回來。
但他從未想過事情會變成這樣。
他沒有臉麵對他的父親墨爾文,也沒有臉麵對他的大哥沃菲爾,甚至無臉麵對艾麗莎……
他一直有機會贖罪。
如果那時候勇敢一點,沒有跟著大哥躲進內城,而是不顧一切地衝出去找艾麗莎,也許他會被憤怒的暴民打死,但也沒準能和艾麗莎一起獲得人們的寬恕……
不過這個世界上並沒有後悔藥這種東西。
真要後悔,他就不該回來……
基修向前邁出了一步,墨爾文看見,立刻伸手抓住了他,死死地瞪著這個混球:“跟我去自首!把你做過的事情向新當局坦白清楚!聯盟不會殺了你,他們會給你一個重新做人的相合”
基修搖了搖頭:“來不及了。”
見他這幅窩囊的樣子,怒火攻心的墨爾文巴掌甩了過去,狠狠地抽在了他的臉上。
“啪!”一聲脆響。
基修沒有躲,任由這耳光抽在臉上,空蕩蕩的腦袋被那爬滿老繭的手拍的往旁邊一晃。
見他沒一點兒反省的樣子,氣在頭上的墨爾文抬起手還想打,卻被他的妻子用力抓住了:“夠了!”
葛妮思瞪著模湖的淚眼看著他,“彆打他了,基修還是個孩子,我來勸他吧……”
“混賬東西!”墨爾文瞪著基修怒罵道,“都什麼時候了,你能不能聽你老子一句話!”
為什麼所有人都要和他對著乾,希德就算了,他的兒子竟然也是如此!
基修忽然笑了。
笑著笑著,又掉下了眼淚:“對不起了老爹,我辜負了你的栽培……我確實是個無可救藥的蠢貨,就像你看到的那樣。”
他頓了頓,自言自語似的說道。
“端點雲上的朋友們是對的,我和他們一樣,我們都是愛念經的懶鬼,但不同的是,他們心裡有逼數,知道自己念的經會害了彆人,所以從不教廢土上的人該怎麼做。而我不同,我不但覺得自己是對的,還覺得自己學回來什麼寶貝,應該讓大家都用上……”
愣愣地看著忽然陌生起來的兒子,墨爾文顫抖地聲音說道:“你要去哪”
基修平靜地說道:“去廢土。”
“你瘋了!那是吃人的地方!你以為自己是靠著兩條腿走到理想城的嗎是我給你找的傭兵!你這個廢物活不到明天早上!”
墨爾文氣的七竅冒煙,上去想按住這個混小子,結果被厚到膝蓋的雪給絆了一跤。
沒有去扶趴在雪地上的父親,基修退了一步,慚愧地看著不知何時兩鬢染上斑白的他:“我理解您的苦心,坦白罪行接受改造是我最後的機會,但我已經沒有臉麵去麵對這座聚居地的任何人……他們寬恕了我,但我永遠無法原諒自己。”“我這種無能又自大的人渣就應該去廢土上挨揍,在哪條不知名的臭水溝裡腐爛發臭,那兒才是屬於我的地方。”
“永彆了,請告訴我親愛的妹妹,她那個混蛋的哥哥已經死了,不必為我這樣的爛人贖罪,她應該幸福的生活在美好的新世界那個您悄悄寫在她心中的童話裡。”
“我覺得聯盟其實是個好地方……不過我們應該不會再見了。”
他朝著巨壁微微鞠了個躬,緊了緊手中的手提箱,轉身背對著熙熙攘攘的廣場和絕望的父母,步履闌珊地走進了呼嘯的寒風………
黃昏時分。
聯盟的救助站在巨石城中展開,巨壁內側的大門前支起了一口口大鍋,勸住了想要逃出城的人。
一天五十萬斤糧食,也才不到5萬銀幣,何況省著點,其實吃不了這麼多。
比起看著這座聚居地爛掉的代價,這點錢不算什麼。
而且現在都是一家人了。
聞著那沁人心脾的香氣,彆說是那些餓肚子的窮人們,就連看大門的衛兵都咽起了唾沫:“居然是粥……”
“我還以為是營養膏……有營養膏都不錯了。”
“讚美聯盟!讚美管理者!”
“我的孩子有救了……”
被凍得縮著脖子的人們小聲都噥,一些人甚至偷偷抹起了眼淚,一雙雙眼睛裡重新燃起了對熬過冬天的希望。
如果不是餓極了,沒有人願意吃那些死去的人。
哪怕隻是一碗米湯,也能讓他們想起身為人的矜持,自覺地在隔離帶之內排起了長隊。
工友會的大夥兒們在洛維特的號召下,自發地幫忙維持起了秩序。
他們大多沒什麼文化,看起來也不太聰明,隻會一句口號去做波爾該做的事情。
他們崇拜的對象甚至不是一個真實存在的家夥,但他們的行動力和熱情卻意外的驚人。
他們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在勝利與奇跡的鼓舞下,那個不存在的波爾在他們的心中已經變成了一種信仰比大角鹿神更純粹、更接近地麵的信仰!
連那些訓練有素的士兵,都忍不住多看那些工友們兩眼。
他們毫不懷疑,如果給這些人一把槍,這些人絕對比那些拿錢辦事兒的傭兵們能打。
哪怕這些人從來沒上過真正的戰場:“大家不要擠,都有份哦!”
係著圍裙的鴉鴉右手握著大勺,左手握著喇叭,得意地翹著嘴角喊道:“青菜蘑孤肉末粥!藤藤小屋讚助的美食,希望大家都能平安的度過寒冬!我們會在來年的春天讓大家穿上漂亮的新衣服,過去的不愉快就留在過去吧。”
沒什麼人搭理她,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那熱氣騰騰的鍋上。
不過鴉鴉倒是自娛自樂地吆喝著。
她的人聯語不太標準,正好趁這個機會練練!
藤藤紅著臉瞪了鴉鴉一眼,恨不得把她也給丟進鍋裡涮了:“你,你夠了!好好做事情,彆說多餘的話……”
她是來刷地區聲望的。
地區聲望對戰鬥職業玩家沒什麼用,但對於熱衷模擬經營的她來說用處可太大了!
而且這種稀少的特殊服務器活動,還能解鎖平時日活解鎖不了的成就。
獲得勳章的地方並不隻是戰場,用管理者的話說,這也是某一種意義上的戰場。
不過哪怕拋開這些不談,她也挺喜歡做這些事情。
廢土上的幸存者們對善良有著樸素的理解,一碗熱粥或者一件小事兒就能讓他們感動的淚流滿麵。
而她在這個過程中也會收獲到精神上的滿足,付出的代價也不過是一點躺在床上做夢的時間罷了。
看著紅著臉的藤藤,鴉鴉調皮地擠了擠眉毛:“有什麼關係嘛,本來就是你讚助的鴨,我隻是順便給你的藝術品打個廣告!”
見她又要編一些離譜的廣告詞,藤藤漲紅著臉說不出話,把臉藏進了那奶白色的霧中。
除了跑來湊熱鬨玩的損友鴉鴉,穿著女仆長裙的店員花花,也在一旁熱心地幫著忙。那個熱心腸的小不點兒老板,幾乎成了她心目中的偶像。
聽說巨石城發生了這麼大事兒,她二話不說便放下手中的事情決定要去幫忙,連店都關了!
真是個善良的人!一想到藤藤小姐的康慨義舉,花花便感動地無以複加。
在她的眼中,404號避難所的居民們,簡直就像大角鹿神派來幫他們這些廢土客們的小天使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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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著一碗滾燙的熱粥,肯特低著頭,唯唯諾諾地謝過掌勺的廚子,心裡頭像是堵了一塊石頭。
那天晚上他躲在家裡沒出門,外麵雖然鬨得沸沸揚揚,但並沒有影響到他那間漏風的屋子。
趁火打劫的傭兵和士兵都是衝著那些距離外城比較近的屋子去,根本不會去工業區的貧民窟。
他實在架不住困意,合上眼睡了一覺,然後外麵的天就亮了。
起床之後的他本來是想去維佳老爺的工廠乾活兒,但去了之後便發現,那裡已經被查封了。
查封它的正是工友會。那群蹲監獄的小偷現在當主人了。
看著那一箱箱從庫房裡搬出來的凍肉和蔬菜,肯特的心揪緊的疼了一下,卻沒敢上去問這些食材都搬去哪,轉了一圈便混進工友會的隊伍裡幫忙去了,還混到了一隻紗布做的袖章。
大多數工人並不認識他,反倒是挺喜歡這個賣力的夥計。
看著那些小巷子裡拖出來的屍體,肯特心中無比的慶幸,得虧那有一部所有人都遵守的憲法。
“聯盟的憲法嗎”肯特斜了他一眼,哼哼了一聲,“彆做夢了,換了一群老爺罷了。”
那工友錯愕地看著他,眼神忽然變得憐憫起來。
肯特討厭那眼神,但忌憚他的袖章,即便他自己也有:“我知道你是誰了。”
肯特心中一緊,麵色蒼白,魂都快被嚇沒了。
他心中藏著一個秘密,是他帶著亞力克和菲利斯,把斯伯格從啤酒館的門口抓走送進了監獄。
雖然沒有看到帖在牆上的通緝令,但他可以確信,工友們一定都在偷偷地找他,一旦找到他就會把拖進小巷子裡秘密處決掉。
“誰”他咽了口唾沫,顫抖地問道。
那工友聳了聳肩:“肯。”
空氣安靜了一會兒。
……肯?
那又是誰
新的謎語嗎
肯特一臉茫然。
就在剛才的一瞬間,他體驗了一把做過山車的感覺,尤其是當旁邊這位工友吐出前半個音節的時候:“我們得到了一部所有人都必須遵守的根本法,而你卻說我們什麼也沒得到。或許在你心裡,壓根兒不認為那是什麼重要的東西。”
肯特憤怒的漲紅了臉:“難道不是嗎整個聚居地全亂套了!都是你們,害得我沒了工作!如果不是那個叫斯伯格的蠢貨非要唱反調,如果不是你們,寧可去……”
“你失望了,我們壓根兒沒把你們當個威脅,如果不是看在大家都是老鄉的份上,我們甚至懶得來一趟。”
穿著外骨骼的士兵伸出手,把呆愣住的豪斯從桌子前拎了起來,領到了隔離帶的外麵。
士兵拍了拍他肩膀,嫌棄地看了他一眼:“滾吧,管理者可懶得搭理你,不過我確實挺想給你的屁股來一腳。如果不是我還在上班,我肯定已經這麼做了。”
聯盟有聯盟的紀律,好歹穿著軍裝的時候不能揍人,為一個小醜搭上他的榮耀不值得。
那士兵回到了崗位。
豪斯失魂落魄地站在街上。
看著那些排著隊坦白罪行的真正的惡人,他有那麼一瞬間,恨不得自己被聯盟的士兵抓起來關進牢裡,甚至是拳腳相加一頓。
不在乎是最大的傲慢。原來人家根本懶得搭理他。
就連僅僅成立了不到一年的工人報都能算進步的聲音,而他喊了十幾年的廣播卻都沒被對方正眼瞧上一眼。
他這輩子都乾了些什麼……
“他不要我……”
人生彷佛失去了意義。
像一具行屍走肉一樣,豪斯雙目無神地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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