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裡,我就去哪。”
也許是因為卸任了的緣故,此刻的戰地氣氛組絲毫沒有了剛才站在高台上時的從容,倉促地咳嗽了一聲說。
“彆鬨,你父親可是大臣,而我從明天開始就不是執政官了。”
“這有什麼關係嗎?”潘妮滿不在乎的說道,“那是他的事情,與我無關。”
看著那副不在乎的表情,戰地氣氛組忍不住小聲吐槽了一句。
“是和你沒關係,反正他最後殺的是我。”
潘妮輕輕抬了下眉毛,挑釁的問道。
“你怕了?”
出於男人的尊嚴,戰地氣氛組當然不可能說自己怕了。
但出於男人的責任,他最終還是說了句“彆鬨”。
“我馬上就要回聯盟了……至於以後,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會去哪兒。”
潘妮調侃了句說道。
“你乾了這麼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甚至把東帝國的皇帝和新聯邦的總統都嚇了一跳,你們的管理者還能把你人間蒸發了不成?”
戰地氣氛組搖搖頭道。
“那倒不至於,不過我沒準會去新地圖開荒——咳,我的意思是另一個星球,太陽係之外的那種。”
“那有什麼,”潘妮滿不在乎的說道,“我陪你一起去不就行了。”
戰地氣氛組愣愣地看著眼前這個任性的家夥,總覺得她變得和之前不一樣了,卻又說不出來到底是變得更成熟還是幼稚。
也或許變的不是她,而是不知何時突然變得猶猶豫豫、瞻前顧後的自己。
他以前其實不是那樣。
看著遲遲說不出話的穿山甲,或者說戰地氣氛組,潘妮用認真的語氣繼續說道。
“我沒有在和你開玩笑,我不管什麼‘避難所裡的代號’和什麼‘現實中的名字’,我也記不住那麼複雜的東西……我隻清楚一件事情,你就是我的穿山甲,所以你的回答是?”
“坦率的說這是個非常有吸引力的提議,我是否能將它理解為表白——”
她已經不想再聽這家夥廢話了,將行李箱丟進了門裡,隨後在戰地氣氛組錯愕的目光下一把勾住了他的脖子,扭身將他抵在了門上。
門“砰”的一聲撞擊了門框,突兀的聲音回蕩在空曠的走廊。
或許這才是威蘭特人的傳統——
不過這立場是不是搞錯了些什麼?
戰地氣氛組原本想反抗一下,但忽然意識到自己其實也沒那麼抗拒。
一起經曆了那麼多事情,他心中其實早就已經有了答案……隻是礙於一些顧慮和心中的責任感,從沒有邁過那條線而已。
而就在幾小時之前,隨著他的坦白,那些顧慮其實已經不存在了。
腦袋嗡嗡作響了一會兒,他最終隻來得及用征求的語氣擠出一句話。
“等等——我接受你的心意,但能不能讓我換一個好聽點的名字?”
淦!
穿山甲這個名字毫無代入感啊!
早知道當初就不該聽那幫狗東西的慫恿,他乾脆就用現實中的名字了!
反正那也是他的名字沒毛病。
不過現在後悔好像也來不及了。
看著這個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的家夥,潘妮的臉上出現了小惡魔般的笑容,毫不留情地一口咬了下去。
“想都彆想!”
……
一夜無話。
……
翌日清晨,稀疏的光線穿過窗外樹葉的縫隙,灑在了淩亂的房間。
那翻倒的桌椅和七零八落的櫃子就像被龍卷風吹過了一樣。
此時此刻坐在床邊的戰地氣氛組,已經進入了賢者時間。
回想著昨天晚上的瘋狂,他忍不住狠狠揍了自己腦袋幾下。
原本倆人都是菜雞互啄,理論遠大於實操,說好了切磋點到即止,但偏偏倆人又都喜歡逞強。
總之,由於某人說了句類似於“你的牌打的也忒好了”這種得意洋洋的話,結果一不小心就讓這場牌局從淩晨拖到了後半夜。
麵對天賦異稟的威蘭特人的挑釁,戰地氣氛組最終還是在累死之前成功守住了第四天災的尊嚴。
不過不幸的是,他的節操算是掉光了……
注視著那張沐浴在陽光下的恬靜睡臉,戰地氣氛組的臉上忽然浮起了一抹柔和的笑容。
說起來,他還是頭一回看見這樣的她。
均勻的呼吸輕輕吹起那落在鼻尖上的散發,他伸手想替她撥開,卻發現那雙藍寶石般的眸子正一動不動的注視著他。
“你醒了?”
潘妮輕輕點了點頭,沒有說話,隻是用那溺愛的眼神看著他。
那模樣就像吃飽了的貓咪,睡在陽光下悠閒的舔著爪。
戰地氣氛組感覺心跳加速了許多,不過卻又有些心疼,輕撫了一下那柔順的秀發。
“你還能起來嗎?”
他的話音才剛剛落下,原本側躺著的潘妮便打著哈欠坐了起來,伸了個懶腰,隨手抓過衣服披在了肩上。
“你在開玩笑嗎?一點兒小傷而已,對我來說不算什麼。”
戰地氣氛組做了個無奈的表情。
“你確定?昨天你可不是這麼說的。”
“那是例外。”
潘妮微眯著眼睛,輕輕翹了一下嘴角。
“下次我可不會輸了。”
總覺得這家夥的勝負欲用在了奇怪的地方,不過戰地佬卻並不想爭辯。
以後他還是得儘量紳士一點兒,該謙讓的時候多讓讓。
畢竟,她為自己犧牲了那麼多,又決定陪自己去離家那麼遠的地方……
似乎讀懂了他的眼神,潘妮伸出食指在他的額頭上彈了。
“聽著,我不想讓你覺得我好像是做了什麼很大的犧牲,或者你欠我一個天大的人情,把事情弄得好像是什麼交易。”
握住了那隻柔軟而充滿了力量的手,戰地氣氛組用鄭重的語氣說道。
“我發誓我沒有這麼想過,我隻是在想……關於我的責任。”
雖然這麼說有些肉麻,但他確實想不到更合適的表達方式了。
“你最好沒有,”輕輕眯了一下那貓咪似的眼睛,潘妮用慵懶的聲音說,“至於責任,你想你的那部分就行了,我又不是小孩子,我自己會對自己負責。”
說到這兒的時候,她忽然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用不開玩笑的語氣說道。
“所以你要是敢對我不忠誠或者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情,不用我父親動手,我會親自動手。”
戰地氣氛組毫不懷疑她能做得出來,即便真打起來她壓根不是自己的對手。
不過,那種事情根本不會發生,他可以用他的人品擔保。
無論是現實還是遊戲裡的人品。
看著那雙藍寶石般的眸子,他做出了這輩子最鄭重的承諾。
“我保證!如果真有那種事情,鄙人絕不勞煩您動手,我自己解決。”
那雙明亮的眸子裡晃動著感動的波紋。
她能感覺得到,這句承諾中沒有任何一絲保留的成分。
那並不是以任何人的名義或者用隨時可以拋棄的名字立下的誓言,而是一個靈魂對另一個靈魂做出的鄭重承諾。
兩人目不轉睛地互相注視著彼此,房間內一時間寂靜無聲。
這時候說任何話似乎都是多餘的。
輕咬著嘴唇的邊緣,潘妮與他對視了許久,最終確認了那份同樣毫無保留的心意,隨後噗嗤地笑出了聲。
“不行,這個我說了算。”
扔下了這句帶著一絲嬌憨與狡黠,她像撲食的老虎一樣突然撲了上去,將毫無防備的戰地氣氛組突然按倒在了枕頭上。
窗外被雪壓彎的樹枝在北風中輕輕搖晃著吱呀,漫天飄落的雪花就像天空為大地穿上的婚紗。
或許——
自己其實沒必要這麼匆匆的離開。
戰地氣氛組想了很久。
其實他並不是誰也沒有辜負,甚至於差點就辜負了一個他最不該辜負的人,讓某個陪他出生入死許久的姑娘成為了遺憾。
等幾天再走好了。
總得把潘妮的事情和班諾特說清楚,還得見一見自己未來的丈母娘。
說來慚愧。
來凱旋城這麼久,他一直都在忙活正事兒,甚至沒有正式去過她家裡。
雖然威蘭特人不太計較這些,但他畢竟也有自己的傳統和文化習俗……
難辦啊。
這種事情咋和家裡說啊?
結婚的對象是紙片人?
那不得被送去楊教授那兒!?
亂七八糟地想了一大堆事情,這次戰地佬徹徹底底的輸了一局。
看著那張得意的臉,徹底躺平的他舉起雙手投降。
不管了!
總之走一步看一步好了,回聯盟之前先把這個婚給結了。
這也是潘妮的想法。
雖然她同時也說了,這隻是打聲招呼,如果她老爹不同意的話就不管那老登,但他總不能和她一樣任性胡來,給這美好的結局留下一個永遠的遺憾。
無論如何,誕辰日之前的這段時間恐怕有的忙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