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君昂拽著她的胳膊,他想說他不懂,但該死的他卻完全都懂。
他想起她曾經跟他說起的後院女人,她說男人很奇怪明明都不愛一個人,卻每次在遇到不同的女人時總會說愛她,可其實真正的愛不是這樣的。
比如我愛你,我就忍受不了你去找彆的女人,可如果喜歡那就沒事,因為你不是她整個人生裡的唯一,她可以不計較,因為她也可以喜歡很多個,而愛隻有一個的,那是耗儘全身心的喜歡,一個就夠了,因為會很累,會很難受,會容不得一絲一毫的瑕疵。
那時候他問她,那你是愛我呢還是喜歡我呢。
那時候她是笑著讓他猜,他自大的說肯定是愛。
可從來沒有想過,她不說,其實是不想騙他。
顧君昂又想流淚了,他從來不知道自己是如此一個脆弱的人。
顧君昂緩緩的推開顧一芯,然後開口:;往後藥你不用吃了,我不會讓你懷上的,你……你也不用自請下堂,我不會同意的。
說完顧君昂就大步離開了原主,許一芯站在房中,擰著眉頭輕輕的歎了口氣:;有點難辦啊。
;有什麼難辦的,他現在都同意你不生孩子了,你就當度假好好的跟他過完這一生不就好了。圍觀了整個事件發生的係統,忍不住又跳出來。
它就不懂,為什麼明明大好的局麵,宿主永遠都要折騰的隻拿一半的積分,為什麼,為什麼,這簡直比讓它看不到希望更殘忍,如果可以它真想一個雷劈過去,換個宿主接著完成任務。
太氣人了。
不過這一次許一芯懶得理會係統,她在疑惑怎麼好好的就被發現了,而且抓個正著。
想了想,她喚來崔麽麽。
崔麽麽一進來就整個圍繞著一言難儘的情緒,許一芯衝她安撫的笑了笑:;彆多想,沒事。
;少奶奶。崔麽麽訥訥著,完全不知道要說什麼了,尤其看自家主子一幅風輕雲淡的模樣,若不是身上那痛還在,她都會覺得剛才那些是不是做夢來著。
;我叫你來是想問問你是怎麼被少爺發現的。
崔麽麽抬眼看了下少奶奶,然後垂眸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聽完許一芯說:;也就是你也不知道怎麼就被抓去問話了?
;是的,奴婢從藥店出來就被少爺的侍衛攔住了。崔麽麽應聲。
許一芯點點頭,喚來玉蝶讓她去錢匣子拿來銀子遞給崔麽麽:;今兒這事是我連累了你,這些銀子你拿著去讓大夫看看,有什麼需要你告訴我,一定要把身子養好,免得落下病根。
崔麽麽握著銀子,眼淚刷的一下就出來,她哽咽著:;少奶奶,這……這是為什麼?
許一芯知道她問的是避子湯的事,不過她不想跟無關的人說她的想法,因為說了他們也理解不了,隻是揮揮手打發她下去休息。
之後許一芯又吩咐丫鬟去看看那個侍衛在不在府裡,在的話讓對方過來。
等了差不多一柱香,小丫鬟領著年輕的侍衛回來院子。
;見過少奶奶。侍衛雙手抱拳見禮。
;能跟我說少爺為何好好的讓你去攔崔麽麽嗎?許一芯含笑著問。
侍衛遲疑了下。
許一芯繼續笑著說:;沒關係的,我隻是好奇少爺怎麼就發現,如果你覺得不方便也可以不用說,等少爺回來我自己問他也是一樣,就是現在不知道他人跑哪去了,一時找不到,我又心急才喚了你過來。
許一芯的聲音輕輕柔柔的讓人聽不出一絲的沉悶,反而輕快的像真的在打聽一件無傷大雅的事。
年輕侍衛迷茫了,他有種剛才將軍陰寒著臉獨自出門是一件錯覺。
或許真的並不嚴重吧,不然……不然為何少奶奶一點都不見怕,畢竟這種事不是應該嚇得啼哭不止嗎。
年輕侍衛有些摸不著頭腦,這邊許一芯也不催但也沒說讓他回去。
廢話,能問顧君昂她就不喊他過來了,那家夥氣衝衝跑出去,不定這幾天都不回來。
典型的深受情商窩起來療傷。
最後年輕侍衛還是開口說了,畢竟老這麼站著也不是個事,而且這也算不得不能說的一件事。
;哦,原來是軍醫覺得奇怪多說了一句。許一芯聽完,把玩著自己的指尖淡淡的說。
年輕侍衛也聽不出這少奶奶到底是生氣呢還是沒生氣,最後隻能硬著頭皮說:;是,軍醫其實也不知道這麽麽是咱們府裡人,少爺見他最念念有詞,一時好奇問了他,他便指著崔麽麽說‘這麽麽好生奇怪,明明她剛才進的大同藥店就是京裡藥材最全的鋪子,為何走出來去這家門麵還更小的藥鋪再買一份,難不成這藥見不得人得分開買。’
年輕侍衛說完抬頭輕輕瞄了一眼上坐的少奶奶,說實話他們這些侍衛跟後院這些女子見的不多,有幾次機會也隻是遠遠看過,這回近距離看,發現還真真的好看,難怪少爺這麼喜愛,出了這樣的事竟然都沒責罰少奶奶。
許一芯沒理侍衛在想什麼,她揮揮手讓玉蝶給了這侍衛一些銀子作為賞賜,便讓他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