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不棋不自主的皺皺眉,他不知道對方是不是真的有人了,但他知道他並不喜歡聽到這個話。
“應該不是,如果是,她應該會說。”楊不棋忍不住反駁。
“如果不是,那你為什麼不告訴她,難道一個普通的約會還能比你的壽辰更重要?”肖悠紅又氣不過的懟了一聲。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跟這個總共就見過一麵的許一芯,她會有這麼多火氣。
大概是真不喜歡身邊的這兩個男人總你一言我一語的暗中為她美言吧。
她想她是嫉妒的,同樣都是女人,同樣都是落魄求生存到了上海,為什麼她就被人賣進妓院,為什麼這個女人卻能這麼好運,一來就有人保駕護航,當一個吃穿不愁的千金小姐。
甚至還處處嶄露頭角,她上報彆人明裡吹捧暗裡唾棄;那女人上報,就那麼隨便寫一寫,卻迎來多了少讚譽,甚至連金老大也曾拿著報紙誇過幾次。
尤其有次她還不小心撞見楊不棋,正細心的把那女人的報上豆腐塊一點一點減下來,黏在一個本子上,那個本子一直被他鎖在辦公桌的最下麵一個抽屜。
她當時就氣瘋了,大聲的質問他什麼意思,質問他是不是喜歡上了這個女人。
為什麼她上報這麼多年沒見他幫她收集過一次,而他才認識她多久,卻對她如此上心。
她怎麼能不氣,怎麼能不怨。
雖然知道她和楊不棋早就不可能,也曾想過楊不棋遲早會娶妻生子。
可為什麼,為什麼是這個女人,樣樣比她好就算了,卻連她最艱難時的溫情都要失去。
在妓院時,雖然她和楊不棋都不曾說過,但他們都知道那段時光是他們最珍貴的珍藏。
可如今連這份讓她一直願意在這汙泥裡撐下來的溫暖,也要被奪走了嗎?
楊不棋沒有回答,因為隻有他知道他怕他說了,許一芯還拒絕他的話,那時候他連騙自己她沒來參加的借口都沒有了。
他害怕,他們的關係如此□□裸的被攤開,那時候,他就跟她真的一點牽絆多沒了。
金榮很快的被其他人攔住聊天了,楊不棋作為壽星也自然是眾人焦點,一時間大夥似乎都忘了剛才的話題,也忘了有那麼一個笑語盈盈的女人。
“我在海瑞那邊定了位置,我們再去吃點東西好嗎?”從電影院散場後,劉照天滿臉期待的看著她。
“好的呀。”許一芯沒有拒絕的應下,既然答應了彆人的約會,那麼自然也要儘善儘美。
海瑞是一個洋人開的酒店,走的是高端品質,雖然熱鬨但不會像今晚那般人影綽綽。
“好像是有人在舉辦什麼宴會。”劉照天打量了一番說。
許一芯也看到了,尤其好些進去的賓客打扮特彆像洪門幫派裡的兄弟,黑衣黑褲,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去給人送葬呢。
劉照天小心的維護著許一芯往裡走,儘量避免人群碰到她:“早知道今晚這裡人這麼多,我就訂彆的地方了。”
“你又不是神仙怎麼會聊到這樣的事。”許一芯笑著說,然後眼睛不自主的被大堂裡一塊紅綢子上的名字所吸引。
中國人總有這個特性,就算再高大上的地方,總能把它變得又鄉土又喜氣。
“這些幫派混混,永遠都這麼一股暴發戶氣質,好好的格調都被他們給弄沒了。”劉照天一言難儘的看著被弄成喜氣洋洋的大廳,不由得譏誚出聲。
“我好像沒告訴過你,我住的那個表哥就是你現在說的暴發戶。”許一芯一如既往的含笑看著他,然後伸手指了指那個紅綢上的名字。
劉照天驚訝的瞪大眼,同時麵皮噌的紅了起來。
“原來他昨天要說的是這個啊。”許一芯喃喃出聲,然後又低頭輕輕一下,這家夥還真可愛,當時沒有說想必是擔心他說了也會被拒絕吧。
怎麼會呢,他可是她要做任務的對象呢,這種刷好感機會,她又怎麼會錯過。
“學長,我想我可能沒辦法跟你去吃飯了,我得去一下我表哥的宴會。”許一芯指指樓梯。
“好,好。”正尷尬的不行的劉照天,哪還管為什麼你之前不知道你表哥生辰宴會這種問題,隻猛點頭,希望早點離開。
他竟然當著在家裡喜歡的女生說她家親戚是暴發戶,而且那麼有氣質的學妹竟然是幫派人家的親戚。
這事衝擊太大,他需要緩緩。
許一芯得了聲後,就飛奔著往二樓走去,比時人流已慢慢小了下去。
等許一芯走到二樓時,楊不棋正迎完最後一個賓客打算入內去招待,卻不想一個眼神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裙角。
他急急的止住步伐,猛的轉過身子,目瞪口呆的看著慢慢向他走來的許一芯。
“生日快樂,楊不棋。”許一芯走到他的麵前,仰著頭笑嘻嘻的祝賀著。
楊不棋低下頭,目光定定的瞅著她,喉間仿佛醞釀了許多話,可卻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我之前不知道今天是你的生辰,也沒有給你準備禮物,所以……”說著許一芯踮起自己的腳尖,仰頭吻上他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