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因為動手打人的是曾宗儀,所以沒有一個人敢開口跟老師說。
“你們都沒人知道許一芯為什麼沒來上課嗎?”老班再重複一遍,她皺著眉頭看著底下一個個欲言又止的學生,總覺得有什麼事是她不知道的。
“老師,許一芯可能生病了。”顧曉靜弱弱的舉手,小聲的說了一句。
“是嗎,你怎麼知道她可能生病了?是她告訴過你嗎?”老班問。
“我……我昨天看到她不舒服,是……是曾宗儀同學送她去醫院的,其他同學也都看到了。”顧曉靜聰明的避重就輕,但也把事情給引到了曾宗儀身上。
他們也都很好奇,後來這兩人到底有沒有還吵架。
老班沒想到這裡還真有曾宗儀的事,眉頭沒意外的皺了皺,隻是事關另一個學生的事情,他不能不問。
隻見老班走到曾宗儀旁邊,伸手在他位置上重重敲了敲:“曾同學,醒醒。”
曾宗儀今天是真的困,昨晚遊戲到1點多,早上六點多就被他父親從床上給叫起,教訓了他一頓後還讓人把他的遊記室給關了,不是星期六天不給他進。
曾宗儀滿臉不耐的直起身,眼神沒有一絲的尊師敬道。
“乾什麼呀。”
老班心頭一個火,張了張嘴又給硬生生的忍下來,他幾個深呼吸然後扯出一抹生硬的笑:“有同學說昨天許一芯同學不舒服是你幫她送去了醫院,老師想問問你,許一芯同學有沒有讓你幫她請假之類?”
曾宗儀聽了老班的話,才知道許一芯竟然到現在都沒來上課。
他抬頭衝著著斜對麵那個空位看了看,眉頭不經意的蹙了一下。
“沒有。”曾宗儀說。
“什麼?”老班一時反應不過來。
“沒有讓我幫她請假。”曾宗儀重複了一遍。
“那她怎麼還沒來上課?”老班順口問了一句。
“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她爸媽?”曾宗儀臉色不怎麼爽的嗆一聲。
老班一個氣結,這樣的學生他當初為什麼還會覺得放在他班裡是榮幸呢,真想回去扇一巴掌當初那個一口答應下來的自己。
“報告。”一聲清涼又帶著穿帶著喘息的聲音,拉回了全班人的思緒。
大夥急急的看過去,隻見一身淑女小碎花裙的許一芯,有點狼狽的站在那裡。
老班急急走過去,把她上下打量了一下,目光在觸到她的雙手時頓了頓:“這是怎麼了?”
“昨天摔倒雙手破皮了。”許一芯說著把掌心朝上伸出去,此時白色的紗布上有些點點血腥滲出。
“看來摔得很嚴重,今天都還在滲血。”老班見狀總結道。
“不是的,是今天在打車時被人搶車推了一下,手按到其他地方才又流血了。”許一芯縮回手,表情有些小暗淡的說。
“現在人都越來越沒愛心了,跟你一個小姑娘搶車。”老班忍不住替她抱怨一番:“這幾天你讓家長接送一下,避免再受傷了。”
“我這幾天儘量早起一些,避開上班早高峰應該就不會再出現這樣搶車的事了。”說著許一芯微微躬了一下身:“對不起老師我今天遲到了,因為第一次打車不知道有些路口是不能停車,所以站在那裡浪費了好多時間都沒有車停下來載我。”
“沒事沒事,你一個孩子不知道是正常的,快去自己座位上吧。”老班一臉欣慰,心道這才是一個學生該有的樣子。
“謝謝老師。”許一芯再一次鞠躬後,就小跑的回了自己座位,眼神經過曾宗儀的時候特意停了停。
曾宗儀麵無表情的對上她的視線,然後冷哼一聲彆開臉看著窗外。
許一芯嘴角隱秘的扯了一下,在自己位置坐好後就假裝專心的聽課。
一下課許一芯的位置就圍滿了人,有真心關心的,也有打探各種八卦消息的。
柳梅梅昨天很早就離開了,所以昨天的事情是聽人複述的。當她聽到第一個反應就是不信,那個文文弱弱的許一芯怎麼可能會有那麼大的膽子,不僅拿東西砸曾宗儀,還跟他打架。
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怎麼會發生,但是當今天親眼所見時,她相信了。
但是她不是為許一芯的勇氣感到佩服,而是覺得這是對方的策略,一種吸引曾宗儀目光的策略。
如果許一芯知道她的想法的話,那麼一定會給她一個讚。
所以說了解你的人一定是你的敵人。
許一芯原本是沒打算這麼早跟曾宗儀建立聯係的,但昨天忽然被曾宗儀懟的時候,她忽然靈光一閃。
她不是要改變委托者那種小白兔的相處模式,那麼她這會用挑釁姿態的強勢入駐他的生活,是不是也是一種方法。
雖然這種方式極有可能導致極端的反彈,但許一芯有自信能把握好這個度。畢竟她曾經取得過心理學博士文憑,加上這麼多世界累積的相處技巧,她想對付一個小屁孩應該不是什麼大問題。
因此昨天在摔倒的時候,故意借著角度讓自己受一些傷。
很多時候打架讓人感覺不到嚴重性,就是因為沒有見血。
任何事,隻要看到流血總是會讓人印象深刻,加上她是女孩子,一個長得還很柔弱的女孩子,是個人都會心生愧疚。
即便那個愧疚隻有一點點,對她來說也已足夠。
“許一芯。”柳梅梅掰開圍觀的人走到許一芯麵前,揚著下巴衝她高傲吩咐著:“這次你的挑釁我不計較,可若是有下一次,我柳梅梅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許一芯瞪大了眼,她望著這個莫名其妙插進來的女生,有種超荒謬的感覺。
她經曆過那麼多世界,大部分都不太跟其他女孩子交集,因為女生之間的感情太奇怪,好起來的時候會很好,可是當心生嫉妒時那種可怕也是讓人為之側目。
因此她在世界裡,基本上主攻任務對象這條線,至於其他無關的人物,基本上就保持表麵的關係,不親近也不太冷淡。
好在她很多時候的委托者都是成年人,成年人的世界裡,尤其女孩子一戀愛就消失,一結婚就失蹤是常態,因此她並沒有受到太多困擾。
加上她的任務目標,幾乎都沒有那種爛桃花,或許有隻是他們從來都不會讓不相乾的人煩到她麵前。
因此,像這種被女生警告的經曆還真沒幾次。
她有些新奇的盯著柳梅梅,她覺得她自說自話的臉皮已經夠厚了,卻不想還有人可以直接這樣大包大攬,把彆人當自己所有物。
“請問你指的挑釁,是我和曾宗儀之間的矛盾嗎?”許一芯慢慢的問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