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手再往裡, 人勢必要更彎下去一些,這樣的話她和他原本還有些空隙的身子肯定會貼在一起。
“你停著乾嘛,趕緊拿啊。”許一芯仿佛一點都沒發現般, 催促了下。
曾宗儀咬咬牙, 飛快的往裡一伸然後又快速的往外一縮, 這一次很順利的就把手機帶出了口袋。
也就幾秒間的貼合, 兩個人似乎都沒注意般。
“打吧。”曾宗儀把電話往她麵前一遞。
“謝謝。”許一芯笑著拿手指捏過來,然後把手機平放在左手手指上,用手小心的戳著屏幕。
電話撥出去很快的就被接通:“一芯,什麼事找媽媽?”
“媽, 我今天要遲點回家。”許一芯開著免提直接通話。
“怎麼了?怎麼又遲點回家?”許媽媽立馬關心問道。
“我和同學逛街呢,晚上也跟同學在外麵吃,你們不用等我了。”許一芯撒了慌。
“你手都還沒好逛什麼街,我今天還想燉個魚湯給你補補,對傷口好。”許媽媽責怪著。
“因為有同學生日,所以出來買個禮物。魚湯你明天再燒嘛。”許一芯撒嬌著。
“就你事多, 那你自己小心點,彆碰到手。”許媽媽不放心的再三叮囑。
“我知道的,媽媽再見。”許一芯乖巧的應聲。
“嗯,再見。”許媽媽說完就掛了電話。
許一芯捏著手機就給塞回兜裡,曾宗儀看了看說:“你不是說要買個盆嗎, 手機放回去,你拿什麼付款?”
許一芯張了張嘴巴,仿佛剛想到般。
“走吧。”曾宗儀說著就率先抬腳往醫院門口的便利店走去。
身後許一芯盯著他的背影看了一會,才慢慢的抬腳跟上。
雖然受了一些皮肉苦,但很有用不是嗎?
十分鐘後,曾宗儀和許一芯窩在洗手間的洗漱台, 一個粉色塑料盆裡是剛接來的熱水。
許一芯指揮著曾宗儀往裡兌了一些冷水,她把手往裡探了探:“還要再兌一些,還有點燙。”
曾宗儀敏敏唇,忍著不耐的情緒再次擰開水龍頭。
“夠了夠了。”許一芯趕緊喊停,然後伸手試了試水溫:“可以了,我們端去前麵的休息椅子那吧。”
曾宗儀一言不發的端起盆就大步走了出去。
許一芯在他身後翻翻白眼,果斷的大少爺,讓他調了兩次水溫就開始不耐煩了。
椅子上許一芯和曾宗儀隔著水盆一人一邊占了個位置坐著。
許一芯一邊把雙手放進水裡泡,一邊找話題聊天:“你這麼晚沒回去,不打個電話報平安沒關係嗎?”
曾宗儀靠著椅背抬眸看了看她,什麼反應也沒有繼續閉回眼睛假靡。
許一芯一點也不在意對方的態度,自說自話的接著嘮:“你這樣也蠻好的,肯定獨立性很強吧。我就不行,我媽管我管的可緊了,從穿衣打扮到吃什麼用什麼,她都喜歡安排的仔仔細細。昨天我穿的衣服你看到了吧,那是我第一次這麼穿,把她給氣死了,若不是昨天手受傷,她肯定能念叨我小半天。”
曾宗儀有些不信的睜開眼看著她,就她剛才對著手機說著溜的不行的謊言,可見已經是說謊老手。
這是父母管的嚴得孩子會有的技能嗎?
“你那什麼眼神。”許一芯不滿的瞪過去:“我媽是真管的嚴,隻是我這人天生反骨,越管我我越叛逆,不過我這個叛逆跟你們不一樣,我是偷偷的叛逆,表麵上還是乖的不行的乖孩子。”
“嗤——”曾宗儀忍不住譏誚的嗤笑一聲,明顯是一臉不信。
“我說你這個人太煩了,有什麼就說出來,瞟一下笑一下的誰知道你要表達什麼。”許一芯不爽的瞪過去。
“哼——”曾宗儀冷冷哼了一聲,把頭彆過去不再理她。
許一芯暗暗翻翻白眼,又是一個傲嬌貨。最討厭這種了,什麼都要你猜,累。
接下來許一芯也懶得再找話題,又泡了幾分鐘,她試著去撕那蹭紗布,有幾個粘著得地方慢慢被撕拉,但下一個卻讓她立馬痛的驚呼了出來。
曾宗儀轉頭看過來,此時盆裡的水已經被紗布上的血染成了粉紅色,外層的紗已經剝落,最裡層結塊的地方還粘著,看著有些可怕。
“才幾分鐘,你急什麼?”曾宗儀嗬斥道。
許一芯憋憋嘴,帶著一抹委屈道:“那不是看你都不耐煩了,我想著早點剝開也能早點包紮嘛。”
曾宗儀抿抿唇,神色頓了一下後粗聲粗氣道:“你管好自己好了,管我耐煩不耐煩。”
“那不行,怎麼說你也是陪我,能快點結束就儘量快點結束。”許一芯說的非常真誠。
“嗬……”曾宗你嗤笑:“沒見你昨天這麼想。”
“那不一樣,昨天你剛把我傷了,自然有義務送我去醫治。今天再次受傷是我自己的原因,自然不能按昨天的態度那樣對你。”
“你倒是分得清,我還以為你會把今天的受傷也會賴在我頭上,畢竟我昨天可拒絕了來接你上學的要求。”曾宗儀故意拿話刺她。
“怎麼會,我又不是不講理的人。”許一芯大呼冤枉。
曾宗儀冷笑。
“真的,我昨天會提要求那是因為傷患的權利,我給自己多爭取點好處並沒有不對,至於你同不同意那是你的權利。你拒絕,我爭辯,這些都是互相博弈的需要。最後我沒爭過你,所以我需要自己上下學,這就是結果。我既然都知道了這結果自然就不會再去怪你。如果你昨天答應了卻沒來接我,那麼我是會怪你的h因為你不守信用。”許一芯心平氣和的解釋著,並且在曾宗儀目錄疑惑的探究中,還衝他笑了笑。
曾宗儀直接回給她一個白眼,腹誹這女人果然有毒,被她這麼一說他竟然覺得還很有道理,明明之前他還覺得她的得寸進尺很不要臉,現在卻覺得提什麼要求那都是她做為傷患的權利。
“你是學傳銷的嗎,這麼能說?”曾宗儀忍不住發出靈魂一問。
“……”許一芯,想揍死他怎麼辦。
就在兩個人嘴炮中,時間一點點過去。
“你輕點,輕點。”許一芯伸著雙手,時不時痛呼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