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廝殺(2 / 2)

這種靈肉和解之後,公孫度的身體與精神開始變得完美契合。

結果就是在麵對眼前這些守衛之時,他的大腦能夠給出最為精準的預測,有的時候,他的隨手而為,就能解除下一個瞬間的危機。

進入內院中,甲士們遇到了些許阻礙,公孫尋帶領著剩下的守衛,在院門處設置了許多的障礙,想要以此來阻礙甲士的行動。

“注意箭矢!”有人高聲喊道。

話音未落,唰唰唰的箭矢鋪天蓋地的向他們壓了過來。

院門處本就是人流收窄之地,作為箭雨覆蓋也最為合適。

公孫度點頭,麵對當前的阻礙,他對於內裡的統帥表示讚賞。

隻是這些舉措對於甲士,遠遠不夠。

在聽到提醒的時候,眾甲士就用手臂遮住要害,箭矢覆蓋下,一眾甲士身上都帶著三四支箭,就像豪豬一般,卻都活蹦亂跳,顯然無礙。

射箭的守衛見此崩潰一片,有人扔掉弓箭逃竄,有人拿著刀亂叫著就要上來拚命。

公孫度在隊伍的前方,並不理會那些不破皮的箭矢,指揮起前排的士卒搬開阻礙,為後續的甲士開道。

火光下,公孫尋望見了排頭甲士的樣貌,驚怒交加,喝道

“公孫度!”

公孫度耳朵一動,透過人縫,瞧見了那個少年身影,大笑道

“公孫尋啊,好侄兒等著我,看來我那大兄今年要白發人送黑發人了。”

公孫尋見狀愈加憤怒,就要與之對罵,卻被那文吏拉住“我的好郎君啊,這可不是逞口舌之利的時機。”

文吏也是個熟悉兵事的,他見到甲士一時受到阻礙,靈機一動道

“用角抵之術,先將甲士放倒,以短刃刺殺之!”

打了這麼久,這些守衛也都明白,今日是定無生路的,於是殺起了凶性。

有些善角抵的,幾人合力衝向甲士,試圖抱住甲士大腿,就要將其掀翻。

有絕對優勢的甲士自然是不能束手待斃,揮舞手上的兵器回擊,無甲的士卒衝擊全甲士卒,那場麵,殘肢斷臂橫飛,慘烈無比。

混亂之下,還真有倒黴蛋被人以角抵之法掀翻在地,接著就有人尋機用匕首順著甲胄縫隙捅進去,連連刺擊之下,甲士口中吐血,慢慢沒了聲息。

這時候,押後的輕步兵正好趕上來,有的尋著高處向著裡麵的守衛放箭,有的持長矛穿過甲士縫隙向裡麵捅刺。

這些輕步兵的到來,正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守衛剛剛升起的希望破滅,開始不管不顧的逃竄。

潰敗的情緒就像瘟疫,無論公孫尋和手下怎麼大罵,都製止不了潰敗的趨勢。

恍惚間,公孫尋看到了那個向他走來的身影,跌跌撞撞的拉著下屬要跑,同時指揮著餘下不多的守衛上前阻擊。

“上!攔住他,不!殺了他!”

公孫度不管周圍亂竄的軍士,徑直向著好侄兒走去,眼見著幾個守衛持刀殺來,正要結果這幾位之時。

“嗖”“嗖”“嗖”

他的耳旁傳來三支箭矢破空聲,箭矢又急又快,幾乎同一時間,將前來阻擊的三人射倒在地。

箭矢勢大力沉,竟然都是穿胸而過,箭頭釘在地上,箭尾顫動,激起一陣血霧。

公孫度不由得回頭望去,就見那兵士手持的火把映照下,一名將校正手持步弓,瞄準發射,弓弦顫動,箭矢連發,一名名守衛被其精準狙擊。

公孫度不由讚道“好俊的箭術!”

這種程度的連珠箭,連他都不容易使出來。

看見那將校的箭術,公孫度一時分了心,被那公孫尋瞅見機會,手持環首刀跨步殺出,刀尖直刺他的咽喉。

“去死吧!”公孫尋嘴裡嘶喊著。

公孫度回頭,似是有所預料般,用鐵臂縛撥開環首刀,在公孫尋詫異的眼神中,挺身上前,一把掐住了公孫尋的脖子。

被人扼住咽喉的公孫尋正要說些狠話,卻不料公孫度手掌發力,喀嚓一聲,公孫尋,卒。

“本想聽聽你最後的遺言,最後想想,咱們好像也沒那麼熟。”

隨手扔掉公孫尋的屍體,他繼續向前,他一早就看清楚了,麵前這位持劍的文吏,才是最後這場戰鬥的指揮者。

是個人才!公孫度在心裡點評道,無論是最後出謀用摔跤的方式對付甲士,還是指揮守衛用雜物阻礙行動不便的甲士,都顯示出了此人的在兵事上的才能。

“你彆過來!”文吏手中的劍左右亂晃,卻無法阻止欺身上來的公孫度,被其一把打落長劍,然後一個反關節擒拿,將文吏壓在地上。

文吏的臉貼著地麵,重重的鼻腔氣息,將麵前的塵土吹的亂舞,又被他吸入鼻腔,一時間嗆咳不已。

看著這文吏狼狽模樣,公孫度笑了,拍拍那張白皙的臉。

笑著問道“投不投降?”

拿文吏聞言,不停動彈的身子一滯,愕然回頭“將軍不殺我?”

“哦?為何篤定某要殺你?”

拿文吏聲音帶了些哭腔,甚至有些委屈道“將軍帶人一進門就開始殺人,不曾教人喊話勸降啊!”

公孫度了然,確實是聰明人,屬於從現象看本質了。

他手指著院子裡一麵倒的屠殺,在空中繞了一圈回來點著文吏的臉,道“他們都要死,你可以活!”

“主公在上,但有所命,屬下萬死不辭!”文吏會意,立馬答道。

公孫度一樂,看向這文吏消瘦的身形,這小腰,彎得真快。

“投名狀聽過嗎?”

說著,公孫度將文吏的劍還給他,示意他去做應該做的事。

文吏起身,手裡握著劍,顫顫巍巍的,四下看了眼。

終於,他一跺腳、一咬牙,持劍刺向地上的公孫尋。

接著他又俯下身子,用那把文士劍砍向公孫尋的脖子,顯然砍頭這種事他不常乾,血濺了自己一身不說,斷口還犬牙交錯,公孫尋的臉部也遭了殃,挨了好幾下,都破相了。

終於,文吏帶著一臉血,手裡提著公孫尋的腦袋,走到公孫度的麵前抱拳,聽候公孫度發落。

“你很好!”公孫度起身,拍了拍文吏的肩膀,他並不在意此時人們所要求的謀士忠心,在他看來,知識分子嘛,自帶軟弱性,有用就好。

文吏很明顯的鬆了一口氣,卻聽公孫度問道“先生怎麼稱呼?”此時的公孫度語氣溫和態度和藹,一點看不出剛才的殺神模樣,搞得文吏有些恍然,如在夢中。

直到文吏被刺鼻的血腥味提醒,才連忙拱手“屬下閆信,字玉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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