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丁原為了援助何進,派遣張遼率先鋒入洛陽,結果何進又派張遼回北地募兵,可是張遼最終募了一千兵卒回洛陽的時候,派他募兵的何進已經被宦官殺害,賞識提拔他的老上司丁原也為呂布所殺。
回到洛陽的張遼就陷入了尷尬的境地,從地域劃分講,他屬於並州軍事集團,可是剛剛手刃前上司,手上血未乾的呂布怎麼可能重用張遼?
結果就是,他在北地募得的兵卒被打散,自己也不受任何人重視,任了一個小小的校尉。
可以說,這時候是張遼人生中的最低穀。
可換做公孫度的角度,就完全不同了,如果說每一個士卒都有成為名將的潛質的話,那麼張遼就是一張已經刮開,必中大獎的彩票。
這可是在未來白狼山一戰擊敗烏桓,斬殺烏桓單於踏頓,合肥一戰,八百破十萬,給孫權施加了合肥ptsd的男人!
這樣的猛人,就站在他麵前,饞的公孫某人嘴角涎水直流,恨不得直接將之打暈,綁回遼東去。
此刻全身心思放在張遼身上的公孫度注意到了張遼的失落表情,很快換話題,二人聊起了北地的見聞,說起了各地的趣聞,一時間相得益彰。
漸漸的,四周的軍士就看見那個剛剛大開殺戒的猛人,正在和自己家的校尉聊的火熱,交頭接耳,旁若無人。
短短時間,公孫度發現張遼不僅在軍事上的才能,目前的他見識也相當廣泛,不僅僅知曉遼東的物產人物、還清楚北方的鮮卑、烏桓、匈奴的利益糾葛。
張遼也驚訝的發現公孫度的見識驚人,其不僅知曉並州、涼州的風物,還知曉涼州以西的西域,乃至西域以西的見聞,這讓張遼敬佩不已,要知道公孫度說的許多典故,他作為並州土著都不曾聽說過。
第一次見麵,二人皆給對方留下了好印象。
慢悠悠地,二人還是出了院子,徐榮仍舊坐在馬背上,如一尊石像,與公孫度進去之時一般無二。
張遼提出告辭,言稱公務在身,以後再會,公孫度無法,依依不舍告彆了這位猛將兄。
公孫度辭彆了張遼,來到了徐榮麵前,跨上來時的馬匹。
提著個球形包裹的閆信跟在公孫度後麵,甚是顯眼,徐榮看了公孫度一眼道“你的人?”
“嗯!新收的幕僚。”公孫度騎上馬,這會兒才想起這個新招攬的手下,拍拍腦袋回道,心裡有些內疚,怎麼差點把人忘了呢?
閆信懷著幽怨心思,騎上了徐榮手下牽過來的馬匹。
一行原路返回,除了公孫度身上的血氣,仿佛僅僅是一場夜遊。
馬背上,公孫度望著黑乎乎的街道,策馬靠近了徐榮,輕聲道“這是太尉的意思?”
徐榮在馬背上,身子隨著馬匹顛簸,不言語,隻是下巴輕輕點了下。
也許是為了補救,徐榮看向公孫度接著道“太尉答應事後與你五百兵卒。”
轟!公孫度整個人一顫。
白身一個的他,當前是沒有任何兵力在手的,連個小地主都不如。
董卓這個大禮包砸下來,讓公孫度整個人都不好了,急急忙忙在心裡將之前對大漢太尉的不敬收回。
這哪裡是諸侯們口誅筆伐的國賊啊,這分明是他公孫度的菩薩啊!
當他還在思考如何在上任遼東後整頓出一支聽命於己的軍隊之時,董卓就送出了如此大禮——五百兵卒,哪怕清楚這些兵卒不可能是涼州精兵,公孫度也很高興,總比什麼都不懂的農兵強。
這些日子,他就帶著十幾名手下進京,在形勢嚴峻隨時都可能發生火拚的洛陽,戰戰兢兢,如履薄冰,沒有一絲一毫的安全感。
董卓送兵馬一事,無論是對他殺人的補償,還是彆有用心,公孫度都恨不得當前就向太尉府方向行大禮。
徐榮見自己說完贈兵一事,一旁就沒了動靜,正疑惑間,他轉過頭,就見公孫度紅著眼,言語哽咽【裝的】,像是下了多大的決心一般,湊近低聲問道
“說吧,太尉還要殺誰?再給我一千兵馬,袁氏我也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