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鬼?(1 / 2)

看著手裡冊子,的眼神閃動,裡麵的許多東西,跟他的實踐都能夠相互印證,他有種感覺,這本書是伴隨著無數屍體解剖而誕生的。

吳康自小因為身體的原因,接不了父親砍頭的班,故而隻能退而求其次,向洛陽城裡的縫屍人學習屍體炮製。

然後,沒過多久,吳康就發現了自己在這上邊有著超出常人的天賦,從最初的修補殘屍,亡者妝扮,再到縫補皮肉,他都能迅速上手,沒多久就青出於藍了。

而在與屍體的接觸過程中,不可避免的,吳康對人體有了更多的理解,他能通過外部細節就判斷出對方的內臟情況,人體的秘密就像一副模糊不清的地圖,他迫切的想要將其打開。

心癢之下,他也解剖過一些送來的屍體,細細觀察人的內臟,四肢,筋骨之後,再用他精細的手法縫補,不讓人看出門道來,好在人們對於死屍都有敬而遠之的想法,故此多年來他沒有失手過。

“兄台有對人動過刀嗎?”

吳康翻書的手一抖,看向對麵的閆信,“兄台此問,乃是何意?我一跟屍體打交道的人物,如何對人動刀?”吳康的手隱蔽的扶住案幾一腳,狀似不在意道。

閆信嗬嗬道“非也,兄台誤會了。我的意思是醫術,兄台知道沛國的華佗嗎?傳說他就是擅長外科,給活人開刀,取出人體內的創傷而不死,活死人肉白骨,神仙樣的人物。”

“嗬!有這等人物?某是真的神往了,兄台這本冊子也著實不錯,裡麵的觀點確是獨特,與黃帝內經許多不同,想必也是個醫術大家啊!”吳康聞言剛剛繃緊的身子放鬆下來,也笑著接話道。

閆信聞言想起了昨日,自家主公埋頭動筆唰唰,一盞茶時間,就寫下了這個讓人嘖嘖稱奇的小冊子。

他內心也滿是疑惑那遼東公孫度不就是個小吏出身嗎?哪裡來的這些學識?難道是公孫域所授?不可能啊吾在遼東這麼多年,不曾聽說過玄菟郡太守會醫術啊,莫非天授?

“哪裡哪裡,都是某機緣巧合之下得來的,那日裡看兄台處理手法如此精熟,覺得此書應當對兄台有些用處,老哥權當隨禮收下就是。”

閆信沒有直接回答作者為誰,而是打個哈哈,與吳康繼續喝起酒來。

吳康得了個本秘籍,解了多年的疑惑,心中歡喜,也不推辭。

不僅如此,一壇酒喝完,還不儘興,他顫顫巍巍地到門口吆喝一聲,沒多久就有賣酒的街坊送新酒上門。

吳康的盛情相邀,閆信也不好拒絕,加上這幾日遭遇大變,他神經也一直緊繃著,酒倒杯乾,也漸漸放了開來。

觥籌交錯間,二人都喝得爛醉,閆信喝得頭大,渾然忘記了今日的來此的目的,喝到後來,兩人都沒了意識,直接倒在榻上打起了呼嚕,相識不過兩日的二人竟然於這廳堂中同榻而眠起來。

這一睡,就是整個白天。

夜裡,被泡尿憋醒的閆信迷糊的醒了過來,旁邊睡著的吳康呼嚕打得震天響。

“這麼大的動靜,也不知道自己白日裡是怎麼能睡著的?”

他揉揉額頭,睜眼想看看天色,卻發現已然天黑。

顫顫巍巍的起身,閆信這才發現自己的全身都被汗水打濕了,他用手往頭上一抹,全是汗水。

突然放晴的洛陽城迎來了遲到的酷暑,明明是九月天,夜裡反而熱的嚇人,沒有風,汗水打濕了衣衫貼在皮膚上,分外難受。

閆信沒有叫醒吳康的打算,自個跌跌撞撞往茅房去解決尿急,第一次來吳康住所,閆信並不知道茅房所在,故而隻能憑著經驗前行,好在今夜月亮如燈,灑下大片的白光,倒也不是無法看路。

進了內院,找了半天沒找到茅房的閆信沒有辦法,隻好找個隱秘牆角就地解決。

待他哆哆嗦嗦放完水,係褲腰帶的功夫,眼睛還四處打望,警惕著周圍。

忽地,他瞳孔一縮,瞥見了那把在月光下,散發冰冷寒光的斬首大刀,明明隻是一把兵刃,可是站在遠處的閆信卻覺得其在月光的反射下透骨冰寒,想起今日吳康對這把刀的說法,閆信身上霎時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果然,吳康那廝沒有說謊,這就是把怨氣纏身的刀!”他心中大喊。

不行,風緊,扯呼!

感覺到不對的閆信心中慌亂,三兩下係好褲子,就要往外走。

誰知,就在他腳步剛剛跨過院門之時,就猛然感覺自己被一雙雙冰冷的視線死死鎖住。

他身子驟然僵住,一點點的轉動脖子看過去。

嚇!

他差點被眼前的場景嚇得背過氣去。

那顆一直屹立在外院的石榴樹下,一雙雙詭異的藍色眼珠飄在夜色中,眼珠晃晃悠悠,正從各個方向死死盯著從內院出來的閆信。

“一、二、三、四”閆信死命控製住著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發瘋失去理智,他還略微數了下空中眼睛的數量。

四個,三大一小!

想起今日吳康說自己在這在院中孤守,他那去世的家人,不就是四個嗎?四個大人一個小孩。

難道,眼前的是吳康的家人?

閆信被自己的推理嚇得一身冷汗,他不敢再去看那樹下的鬼火,拚著命閉上自己的眼睛,心裡默念著君子敬鬼神而遠之,急速邁動腳步,想要飛快的離開這裡。

呼呼的風從耳畔刮過,閆信估計著距離,適時睜眼,眼看著就要到達門口,心底大大鬆了口氣的他趁此機會,回頭偷看了一眼,這一眼,驚得他三魂七魄都要散開。

那四朵鬼火,竟然離開了石榴樹,死死跟在閆信的背後飄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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