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同知愣了片刻,皺眉有些不悅。
“周千戶,不知你帶人闖入縣衙大堂所為何事?”
千戶是武職,雖然在品級上要比江同知還要高上一級。但大燕朝武將的地位本就比文官低不少,且是在公堂之上,所以江同知並不起身行禮。
高縣丞那裡卻是忙躬身施禮,目中也有疑惑。
“江同知,”周千戶粗聲粗氣道:“我來是要告知江同知一聲,嚴亮和陳大力,不守軍規,酗酒鬨事,強搶民女,理應受軍法處置。陳霖淮和何修之救人有功,理應獎賞,這三人,我便都帶走了。”
陳大力一聽,立刻就嚇癱了,聽周千戶的意思若是他被帶回參將府怕是性命不保。他忙爬向高縣丞,驚惶地向他求救。
“大人,救命呀……”
高縣丞皺眉看他一眼,雖然嫌棄,但更不想何修之被人帶走。如果不趁此機會將這事栽贓到何知縣頭上,那他以後更沒有機會當上知縣了。
“千戶大人,嚴亮被殺是命案,且發生在我台縣境內,理應是由我台縣縣衙審理。怎可將嫌犯交給你處置呢?”
江同知也是這個意思,他坐在公堂上不開口,也不願意放人。
“你們縣衙的官員就是囉嗦,此事雖是發生在台縣,可卻是在台縣大營之內。既是在軍中,便歸屬於軍務,和你們縣衙沒有丁點關係。”
周千戶揮了揮手,命令隨行而來的兵士,“將人帶走!”
兵士上前就將陳大力拿住,他嚇得尖叫起來。
“大人,救我,我冤枉……”
“等一下……”
江同知急忙站出來,一臉的怒容。
“周大人,我是奉知州大人之命來台縣審理案件。如今嚴亮死因還未查清,你便要把人帶走,本官有理由懷疑,你是為了包庇嫌犯而來。回頭本官回稟了知州大人,周千戶怕也不好交代吧。”
周千戶嗬嗬笑了兩聲,“有什麼不好交代的,就是參將大人命我來將人帶走的。”
江同知有些不信,據他所知,何家和陳家都同參將府沒有任何往來。參將大人為何出麵力保這二人?
“周大人,此案在我縣衙已有記錄,審理過程須要上報朝廷的,你如此冒然將人帶走,縣衙這裡如何結案?”
“這個容易!”周千戶猛地從腰間抽出佩劍,橫在陳大力頸上。
“說,嚴亮是何人所殺?”
“啊啊……”陳大力整個人都嚇癱了,他跌坐在地上,渾身都在打哆嗦。
“快說……”
周千戶的劍又向前逼近了幾寸,陳大力的頸間有血流出。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是……是陳霖淮……”
“還不說實話。”周千戶眼睛一瞪,劍身已經割破了陳大力的皮肉,他立刻哀嚎起來。
“我說,我說,不是陳霖淮殺的,是我殺的……”
陳大力已經被嚇破了膽子,不得不說出了實話,他的身下一灘水流了出來,公堂裡飄著一股異味。
周千戶捏著鼻子後退了一步,“江大人,此案我已經幫你審問清楚,是陳大力殺了嚴亮嫁禍給陳霖淮,你們如此結案便是。”
江同知很是不滿,“周千戶,你這是逼供!”
“怎麼是逼供呢,你們縣衙審案不也一樣要用刑嗎?我隻是使了一點手段讓他快些開口罷了,這又有什麼關係呢!”
江同知還想再拖延一番,“陳大力因何殺人,動機、手法、我都要一一申明。”
“沒問題!”周千戶並未攔著,而是又把劍橫到了陳大力的脖子上。
“我告訴你,你們那日在街上強搶向你們問路的民女,還打暈她帶到兵營,這些我都已知道了。你若是老實交代自己的罪責,參將大人那裡或許還能放你一馬,若是你不老實,後果你自己想想便知。”
陳大力嚇壞了,不敢隱瞞,一五一十交待了自己殺害嚴亮的過程。
原來那日陳霖淮和何修之走後,嚴亮就命令陳大民扶他去看郎中,因為陳大力的動作慢了些,再加上喝了酒,嚴亮被摔了一下,自此就對著他罵開了。
陳大力覺得有些受不住了,便因一時怒氣失手殺了嚴亮。他原想著,嚴亮一死,推到陳霖淮和何修之身上,他也能在參將府那裡賣賣慘,說不得就能頂替嚴亮的位置。
聽著陳大力說完,大家都黑了臉。周千戶甚至直接讓兵士動手挾持住他,帶著陳霖淮和何修之一起趕往濟州參將府。
陳霖淮來不及和明蓁說些什麼,隻能張了張嘴無聲和她告彆,示意她安心等著他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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