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陳霖淮幾乎沒有合眼,天色還未明就著急起身了。他的手腳很輕,唯恐驚動了熟睡的明蓁。
他先是去前院叫來了長貴,吩咐他道:“你天一亮就進城,去把城裡最擅長診治婦人之症的郎中請來。”
長貴一驚,少爺請診治婦人之症的郎中定是為少奶奶看診的。可是看少爺的樣子,麵上並無多少擔憂之色。長貴有些疑惑,弄不清少奶奶到底有沒有生病。
“是,少爺,奴才這就往縣城去。”
將事情吩咐完長貴,陳霖淮又轉回後院,正遇到起身要去練功的明澤。
見到他,明澤冷哼了一聲轉過頭去也不主動開口與他打招呼。
陳霖淮笑著走過去,攬住他的肩頭。
“這麼早便起身了,走,今日我來教你練功。”
“我才不讓你教呢!”明澤一臉的倔強,試圖掙脫他,“我今日就回去向父親稟告你欺負姐姐的事。回頭,我接了姐姐回家再不來跟你學武功了。”
“你這小子,還和我生氣呢!”
陳霖淮拍了拍他的肩頭,討好道:“前些日子是我做得不對,我與你賠個不是可好?我和我娘子已經和好了,你就不要再向嶽父嶽母說起此事了,以免他們二老憂心。”
明澤豈能不知他和姐姐已經和好了但還是不鬆口:“和好了又怎樣,萬一以後你再欺負我姐姐怎麼辦?”
“不會,不會,”陳霖淮忙向他保證,“我哪舍得欺負我娘子,這次是我想差了,才害得你姐姐難過,以後再不會了,要不我給你起個誓?”
“幼稚!”明澤很是不屑地看了他一眼,“你將我當做小孩子哄呢?”
陳霖淮失笑,明澤不過才八歲可不是小孩子嗎?不過他可不是哄人的。
“我哪敢哄你呀!你如今習了武更厲害了。昨日我都險些追不上你,還在院中摔了個四腳朝天,家裡的下人都正笑話我呢!若是再過幾年,怕是你的功夫更高了,我都不一定能比過你!”
雖然知道他是在哄自己,但明澤也暗下決心要好好練功,若是哪天他再欺負姐姐,自己也能替姐姐報仇。
“好了,彆生氣了。你先隨我去練功,待到晚間回來,我有一件喜事說與你聽!”
陳霖淮說著話,嘴角便翹了起來。蓁蓁有喜了,他要當爹了,明澤也要做舅舅了。
一想到這,陳霖淮便覺得後怕,幸好他及時醒悟,沒有對蓁蓁說出和離的話。若不然,依著蓁蓁的性子定不會告知他,隻會一個人養育孩子。那樣的話,將來他和張家對上,張家人一樣不會放過蓁蓁。沒有他在旁守護,蓁蓁隻會更危險。
明澤有些不信,“你有何喜事現在不能說嗎?”
“不能!”不是陳霖淮賣關子,而是明蓁說了這事要等郎中看過了才能確定的。
陳霖淮哄著有些不情願的明澤往演武場去,他如今心情正好,不止陪著明澤練基本功還破例教了他幾個新招式。
兩人練過功回房的時候,明蓁還沒有醒。陳霖淮乾脆帶著明澤去了前院陪著陳員外一起用早飯。
在陳員外麵前,明澤肯定要給陳霖淮些麵子,對他恭敬了許多。
“姐夫,你到底有什麼喜事要告訴我,現在說不行嗎?”
“不行,晚間再告知你。你快些用了飯去學堂吧。若是晚了,當心嶽父打你手板!”
明澤氣鼓鼓地,小聲嘀咕道:“不說罷了,我還不想知道呢。”
陳霖淮笑得很是得意,“明澤,等到晚間你便不會這麼說了!”
見他二人神神秘秘地,陳員外也起了好奇心“是何喜事也說來讓我聽一聽!”
“爹,肯定是大喜事,您老也等著吧,到時候就知道了!”
等到送走了明澤,陳霖淮也不去大營了,還是回了後院去陪明蓁。
天色已經大亮,明蓁卻還在睡。這下陳霖淮不禁有些擔心,叫來春雨細細問起她這兩日的狀況,唯恐是家中事情太多,讓明蓁累到了。
聽到春雨說明蓁隻是嗜睡了些,其餘都與往常一樣,甚至白日裡精神一直很好,他才略放下心來。
“春雨,我讓長貴去縣城請郎中了,你派人去前院等著,郎中來了便快些來報!”
春雨忙應聲下去,她覺得少奶奶十有八九是有喜了,這幾日正想要請郎中呢。
“是,奴婢這就讓人去!”
吩咐完事情,陳霖淮乾脆和衣躺到明蓁身邊,就這麼看著她的睡容,怎麼也看不夠。
成親已經一年有餘,他覺得明蓁如今越發美了。她的麵上已經褪去了青澀,更多了幾分嬌媚。每次看她,還是如同當年初見時一般讓他驚豔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