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見女兒事事安排妥帖,反倒更加心疼起來。
“你如今身子正重的時候,怎麼還操心這麼多。這些放著我來京後再安排就是了。”
“娘,”在母親麵前,明蓁也露出了小女兒的嬌態。
“女兒也沒做什麼,新進的丫鬟小廝有春雨她們幫著□□。還有舅母那裡也派了幾位得力的人手來幫我,我想要什麼隻管開口吩咐就行,累不到我的。”
“如今我和你爹都來了京城,以後,便由娘來照顧你。”
明蓁欣然應允下來,有她娘在身邊,她也安心了不少。
陪著父母用過飯,又帶著他們細細看了各自的院子,明蓁和陳霖淮直到日暮時分才回了自己家中。
姚思禮接到吏部的公文便趕著進京了,如今離著吏部要求去報道的限期還早,他帶著家人先去了周禦史家中拜訪。
蘇氏和周氏的姑嫂感情向來很好,如今分彆這麼多年再見兩人都不免落淚。
“這些年,你在鄉下受苦了!我和你大哥也未能照顧好你,愧對母親臨終前的囑托。”
“大嫂莫要這麼說,你和大哥幫扶我們已經夠多的了。”
明蓁和表嫂一起上前相勸,蘇氏擦了擦眼角的淚痕。
“如今回了京便好了,等到蓁蓁的夫婿在會試中高中,便讓他留在京中任個武職,這樣咱們一家子就又能守在一處了。”
“可不是如此嘛!”周氏的麵上也有了笑意,“蓁蓁就在我身邊陪著,我如今是沒有什麼可擔憂的了。”
蘇氏看了明蓁一眼,對著周氏道:“咱們蓁蓁是個有福氣的,嫁的夫婿雖然家世不顯。但相貌出眾,人品才智更是沒得挑。最重要的是對咱們蓁蓁一心一意,就是你大哥那般挑剔的一個人,對這個外甥女婿也沒有什麼不滿的。”
周氏有些心虛,陳霖淮的身世可是不一般的,隻是如今還不好對大嫂直言。
周氏忙岔過話題,問起侄子周凡庭今科會試準備的如何了。這可是周家的大事,蘇氏也是盼著兒子能高中。
離著會試開考之日沒有幾日了,周凡庭這些日子都在國子監苦讀,甚少歸家。
周氏自然是能體諒的,便邀著蘇氏道:“我這些年未回京城了,等這幾日將家中收拾妥當,咱們一起去城外的榮恩寺進香,保佑他們兄弟三人都能高中。”
蘇氏自然是欣然應下,兩人說定日子果真去那裡求了兩張上上簽回來。姑嫂三人都樂得合不攏嘴,都道榮恩寺的香火靈驗,此次定能如願的。
姚思禮去吏部遞了文書,雖受了些刁難,但好歹順利的進了戶部上任。
戶部尚書李大人,曾是姚思禮的座師,對他一向很是器重。李大人在戶部也是舉步維艱,如今國庫空虛,戶部說是掌管天下錢糧,但其實可以調用的銀兩卻寥寥無幾。
更有甚者,戶部還有幾名官員是張首輔的黨羽。李大人的指派,他們常常陽奉陰違,害得戶部不少事物堆積在那裡。李大人迫切想要找個得力的幫手,這才舉薦了姚思禮。
也正因為知道戶部如今無錢無糧,辦事艱難,張首輔才沒有極力阻止姚思禮入戶部。
姚思禮是個認真的性子,他一入職,便一心忙著處理衙門的事物,早走晚歸成了常態。
明謙也很快便被周禦史送入了國子監讀書。隻有明澤倒是一下子自由了下來。
這些年一直是姚思禮親自教他讀書,如今姚思禮不得空,還未給他找到合適的先生,明澤他便常常跑來明蓁這裡來看陳霖淮習武。
自明蓁進京他們以後,明澤倒是沒有間斷練武,如今身子強壯了許多,身手也比之前有進步。陳霖淮無事時也會和他過上幾招,再教他幾招新的招式,這樣,明澤便更開心了。
轉眼到了三月初九這日,文科會試在貢院開考。三場考試下來,不少人都被抬出了貢院。周凡庭的身子骨還是不錯的,出貢院的時候,也是累的身子差點沒有站穩。
文科會試結束,到了三月三十日,武科的會試也開考了。
會試和童生試、鄉試一樣,也是分為內外場,內場考策問韜略,外場考馬射、步射以及舞刀弄棒。
開考這日,陳霖淮不放心明蓁的身子,不許她去送。
“貢院門前車馬必定擁擠,就是這一路過去,想必也是不順暢的。我帶著長福他們一起去就行,你不要跟著再折騰了!”
為免陳霖淮進場之後掛心與她,明蓁便沒有堅持。
“好,夫君,我在家中等著你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