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工會是謝赫一手創立的工會,位列三大公會之首。暗影工會成員很少來到人類基地,一般隻能在基地外的境和域內看到他們的身影。
切薩皮克猛一激靈抬頭,“哈維,你哪兒聽來的小道消息?”
“我在哨塔的人脈告訴我的。敖首席戰死後,哨塔決定讓謝赫擔任下一屆哨塔首席哨兵。不過,謝赫這次進入的境好像很凶險,現在都還沒有他出來的消息。”
切薩皮克咂了咂嘴,“二十歲的首席哨兵……謝赫簡直是末日裡活著的傳奇。”他把兩杯威士忌分彆推給夏明餘和哈維,“請享用。”
切薩皮克哼哼著自言自語,“要我說,謝赫早該當首席哨兵了,當初一群迂腐的老家夥認為他年齡過小不足以服眾……”
“說起來,敖首席居然就那樣戰死在了境中。”哈維的聲音弱了下去,“我真的很敬仰敖首席。我還想爭取升上B級後,申請轉入涅槃工會呢。”
“你現在的工會也不錯吧?人是少了點,但賺得不少吧。”切薩皮克說,“涅槃工會最近在推選新首領,我猜是遊衍舟,他的火焰異能太過強大了。”
……
夏明餘安靜地在一旁聽切薩皮克和哈維有來有回地閒聊。地下酒吧的話題無非就是這些,大人物們的變動、境和域、還有……向導。
向導的數量遠少於哨兵,因此,大多數哨兵都無法擁有固定的向導伴侶,隻能依靠向導素濃縮的小白片熬過躁動期。
於是,強大的向導常常成為哨兵醉酒夢回後的幻想對象——上一世做酒保時,夏明餘見得太多了。
一杯酒下肚後,夏明餘隱約嗅到了一絲躁動的精神波動。一開始他以為是他醉出了幻覺,但他自詡酒量很好,一杯威士忌還不至於,感應般地回頭掃視了一圈。
夏明餘的目光鎖定在二樓貴賓席的偌大帷帳旁。一個黑發紅眸的哨兵正和周圍人談笑風生,神態自若,但那股躁動越來越強烈,讓夏明餘很篤定——就是他。
“切薩。”
切薩皮克不太情願地說,“先生,我們現在隻有一杯酒的交情——而且你的酒錢還沒給,套近乎叫我切薩,不太好吧?”
夏明餘揚了揚下巴,視線直勾勾地盯著那個哨兵,沉聲道,“切薩,那個哨兵馬上要進入躁動期了。快喊聶隱娘過來。”
沒有向導素安撫的躁動期哨兵,殺傷力相當驚人。誰都不想在失樂園享樂的時候,和失控的哨兵乾一架。
“……什麼?”
切薩皮克和哈維都愣住了,抬頭看過去。毫無端倪。
“先生,開玩笑不帶這樣的啊。”
夏明餘沒有回答。
他攥緊了酒杯,含著些許醉意的桃花眼泛起了一陣淚意。淚腺酸脹,喉口也湧上一陣血腥。
這股躁動好像和他產生了共鳴,讓夏明餘有些犯暈。
紅眸的哨兵注意到了夏明餘的視線,意外地和他對視。而就在下一秒,哨兵的瞳孔流轉過碎金光澤,逐漸渙散起來——
“切薩!快喊聶隱娘!”
哨兵從二樓飛身撲下來時,夏明餘大聲喊道。
紅眸哨兵以野獸的姿態匍匐在地,唇間露出尖銳的獠牙。這是哨兵在狂化後□□和精神體互相影響滲透的形態。
酒吧內的人作鳥獸散,狂化哨兵的周圍空出了一片。
有人啐罵道,“躁動期沒嗑小白片?狂化了來失樂園撒野……”
但沒有人想要上前製止狂化的哨兵。從精神力推測,他是一名B級哨兵,比在座的各位等級都要更高。
夏明餘一開始遇到的灰瞳哨兵站了出來,他活動著筋骨,身後影影綽綽地顯現出棕熊形態的精神體。
“來啊,紅瞳小子,讓我來會會你。”
紅瞳哨兵也毫不遜色地露出雪狼精神體,兩人很快扭打起來。
兩人怒吼著拳拳到肉,在漸有頹勢時,更多哨兵帶著傷體也加入了亂鬥。
酒吧的精貴裝潢滿地橫陳。水晶燈掉落在地上時,切薩發出了一聲肉疼的惋惜。
夏明餘和切薩一起蹲在吧台後。切薩的瞳孔裡微藍的光芒急速閃爍著,這是他在緊急呼叫聶隱娘。
聶隱娘遲遲不應,切薩焦慮地看向躲在身邊的夏明餘,很嫌棄地說,“先生,您的精神力應該並不低吧?黑發黑眸,完全沒有精神汙染、基因異變和後期偽飾的痕跡,您為什麼也蹲在這裡?”
切薩鄭重地一字一句,“先生,您是一名現役哨兵,是一名英勇戰士,不應該躲在這裡。”
夏明餘無語地瞥了一眼切薩,“我不是哨兵。”
夏明餘也沒想到他能運氣這麼背。
他隻是想來酒吧碰碰運氣,試著把自己引薦給聶隱娘,順便花點時間和老朋友切薩敘舊,可沒有赤手空拳和狂化哨兵對決的準備。
切薩更驚訝了,“不是哨兵?那您是向導?”
不等夏明餘反駁,切薩唰地起了身,把身邊的夏明餘也揪了起來,大聲喊道,“哨兵勇士們,這裡有向導!快讓讓,讓向導過去安撫他!”
夏明餘的傷口因為這突兀的一下又滲出了血,一陣尖銳的疼痛從腹部襲來。
“切薩……”
狂化的哨兵也注意到了外圍的切薩皮克和夏明餘,嘶吼得更為暴烈,眼見著就要突破重圍,過來撕碎他們。
夏明餘緩了緩這陣疼痛,麻木道,“這下完了……”
他看進切薩滿懷期待的雙眼,“我隻是個普通人。吸引了狂化哨兵的注意,我們倆誰都跑不掉。”
切薩也呆住了。失樂園裡還從來沒有過自由進入的半成品或普通人,一個致命的盲區和失誤。
死到臨頭,夏明餘忍不住苦笑。他隻見過兩次狂化哨兵,上一次時他死在了荒墟。
重生回末世就是一場騙局,他根本活不過24小時啊。
夏明餘勾著切薩去了酒櫃後麵,憑借記憶,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