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怎麼應聘到業務部的?”季弦亭忽然來了興趣,阮岑的專業與現在的崗位實在是有些不符。
這一次換阮岑驕傲起來:“因為我是雙學位。”
季弦亭轉頭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隻是心中對她的讚賞又多了幾分。
很快,兩人就到了第二個地方。
季弦亭依舊是用了那個辦法混進了工廠,阮岑依舊隻看那些有問題的地方。
這一天下來兩人倒是有了些許的默契。
回程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但郊區的星星卻格外的明亮。
明明白天還在刮風,晚上卻停了下來。
車裡暖意十足,本就疲累的阮岑此刻有些昏昏欲睡。
但每次眼睛剛剛閉上,她又強忍著撐開。
開始季弦亭沒有說話,他想看看阮岑能撐到什麼時候。
可沒想到阮岑還挺頑強,竟然足足強撐了快二十分鐘。
終於,他忍不住開口:“想睡就睡,沒有關係。”
聽到季弦亭的話,阮岑清醒了幾分:“沒事,沒事,我還好。”
她的聲音有些軟糯,看來是真的困了。
“你已經在打瞌睡了,阮岑你在堅持什麼?”季弦亭有些無奈,他真的不懂。
阮岑坐直了些,搓了搓自己的臉蛋:“困也不能睡,不然晚上就睡不著了。”
她努力的想讓自己清醒些,不停地拍打自己的臉。
季弦亭覺得很有意思:“睡這麼一會兒晚上也會睡不著?”
“哎,最近睡眠質量比較差,所以沒有辦法。”阮岑微微歎了口氣,但好在這個時候已經清醒了不少。
她看著窗外,車燈照亮的這條道似乎跟那日很像。
就是自己與季弦亭第一次見麵那天。
想到這,阮岑忽然又有些不好意思。
季弦亭將音樂的聲音放得更大了些:“那用音樂提提神。”
像那天一樣,播放器裡傳來了陳奕迅低沉的嗓音。
依然是那首《富士山下》。
阮岑怔了一下,開口問道:“能換一首歌嗎?”
季弦亭這才注意到這首歌。
他記得那天,阮岑就是聽了這首歌才崩潰的。
於是按下切歌鍵。
“謝謝。”
季弦亭本不是會刺探他人隱私的人,可是今天他突然想問上一句。
“這首歌有故事?”
阮岑苦澀一笑,繼續看向窗外:“沒有,隻是心情不好的時候聽這首歌會更加難過。”
“現在心情不好?”季弦亭繼續問道。
阮岑一愣,隨即低頭否認:“不是,隻是聽了這首歌會想起那天自己太過丟臉。”
季弦亭輕笑一聲:“倒不至於丟臉。”
阮岑聽了這話稍稍舒了口氣,心裡暗道:那就好。
“但確實讓我有些手足無措。”季弦亭接著補充道。
阮岑這口氣終究是能徹底地舒下來。
她尷尬一笑:“不好意思啊。”
“沒關係,我說過人總有控製不住情緒的時候,我理解。”季弦亭顯然並沒有真的將那天的事情放在心上。
“嗯,但終歸有些不好意思,那天的路費你也沒有收。”
“本就是順路的事,我也不好意思收錢。”
阮岑看了一眼季弦亭的側臉,但天色實在太暗,她隻能隱約地看到男人側臉的輪廓。
她承認,季弦亭的骨像確實優越。
“怎麼了?”
感受到黑暗中的炙熱目光,季弦亭忍不住開口問道。
阮岑立馬彆過頭:“沒什麼。”
季弦亭也沒再追問:“直接回家?還是一起吃個工作餐?”
“直接回家吧,今天真的有點累,明天還要繼續下沉我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好,那我送你回去。”
阮岑沒有發現,車子竟然已經駛進了市區。
很快,車子就停在了阮岑家的小區門前。
“明早還是八點。”下車前,季弦亭不忘提醒阮岑。
阮岑點頭:“季組長,明早不用幫我帶早餐了,我早上一般都會在家吃。”
季弦亭輕笑點頭。
回到家的阮岑直接癱軟在了沙發上。
“這可比上班累多了。”
她拿起手機,看著裡麵徐瑾煜發來的數條求合消息,狠了狠心將他加進了黑名單。
手機號碼也一並拉黑了。
“阮岑,該向前看了。”
緩了許久,她才站起身準備去做點東西吃。
剛打開冰箱就看到了裡麵的水果,那還是之前徐瑾煜買來的。
突然,眼淚又滑落了下來。
阮岑將水果拿出來扔進了垃圾桶,擦掉眼淚。
她不想觸景傷情,這個房子有太多他們之間的回憶了。
索性穿上衣服,撥通了莘晴的電話
“莘莘,你在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