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從南來的時候季弦亭已經離開了。
“老季呢?”
“你看看這都幾點了,人家早走了。”華辰指了指腕上的手表。
“才十點啊,這不正是喝酒的時間嗎?”李從南坐下。
華辰搖了搖頭。
“話說,我不懂。”牧澤也是在季弦亭走後才敢發出疑問:“老季跟那阮岑才認識多久,怎麼就這麼喜歡了?”
華辰翹起二郎腿看著牧澤:“這你就不懂了吧?阮岑與弦亭初次見麵就很有戲劇性,兩人又天天在一起很難不生出感情。但,弦亭之所以這麼做還有一個很大的原因。”
“什麼?”牧澤身子前傾。
“他也是想趁此機會反抗一下家裡,這麼多年弦亭也很壓抑。”
“也是,他們一家都太嚴肅。不然弦亭也不可能在國外待了那麼多年不回來。”牧澤微微搖頭。
李從南一臉霧水:“你們在說什麼啊?我怎麼什麼都聽不懂?”
兩人繼續喝酒沒有理會李從南,他一個人坐在那裡乾著急。
………………
周一上班前,阮岑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設。
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麵對季弦亭,不知道季弦亭會不會問自己考慮得怎麼樣了。
整個周日自己都被這件事困擾著。
阮岑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將季弦亭說出的話當真,她怕季弦亭隻是隨口一說。
這件事,她甚至沒有告訴莘晴。
思考間,電梯已經到了十五樓。
阮岑走下電梯,看著不遠處的會議室深吸了一口氣。
“怎麼不進去?”突然,季弦亭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阮岑被嚇了一跳。
“怎麼站在外麵發愣?”季弦亭繼續問道。
阮岑搖搖頭,沒有說話。
季弦亭將手裡的咖啡遞給阮岑:“早上好。”
阮岑接過後咖啡,心裡卻在想,這句‘早上好’是不是說得晚了些。
可即便如此,自己也開口回了一句:“早上好。”
兩人就這樣一前一後地走進了會議室。
而這一天,阮岑的心都沒有放下來。
她怕自己會於季弦亭有單獨相處的時機,怕他會趁這個時機問自己那個問題,以至於她這一天都在走神,工作進度也十分緩慢。
但是直至下班,她擔心的事情都沒有發生。
阮岑雖然鬆了一口氣,卻又覺得心裡怪怪的,那種滋味她說不上來。
接下來的幾天,季弦亭依舊與阮岑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會按照習慣,為阮岑帶咖啡或是彆的什麼點心,但卻再未獨處過。
阮岑摸不準他的心思,也看不透他在想什麼,這樣一來阮岑更覺得心煩。
“結束啦!”劉薇敲下最後一個句號,終於將報告弄完。
阮岑關上電腦看著她:“恭喜啊。”
“開不開心,下周我們就可以回集團了。”劉薇靠在阮岑的肩上,感慨這折磨人的審查終於結束了。
“嗯。”阮岑微微點頭。
是啊,終於可以回集團了。可是回去了,還能每天這樣見麵嗎?
這時季弦亭走了進來:“大家先停一下手上的工作。”
大家抬頭看向他:“這段時間大家都辛苦,審查工作也到了尾聲。今天下班前大家將各自的報告交給趙組長後,下周就可以回到各自的崗位上了。”
“Yes!”大家忍不住開心道。
季弦亭的表情也輕鬆了不少,他繼續道:“收尾工作可能還需要幾天,所以等所有的事情都結束了我們再聚餐,就當做是撤組宴。”
“哇,又可以吃大餐了。”劉薇開心道。
大家也都很興奮,畢竟季弦亭出手闊綽,跟著他大家能吃到很多自己沒有機會碰的東西。
季弦亭抬手看了一下時間:“如果大家已經提交了報告,那麼現在就可以下班了。”
他說完開門走了出去,腳步匆匆似乎很忙的樣子。
阮岑看著他的背影,一陣失落又湧了上來。
晚上到家,阮岑癱坐在沙發上。
她沒有開燈,轉頭看向窗外的點點燈光。
時間過得真的很快,竟然已經過了一個多月了。
這一個多月對於自己而言好似半年一樣漫長,分手、被打、住院、搬家還有遇見季弦亭。
阮岑蜷縮在沙發上,任黑夜將自己慢慢吞噬。
她很久沒有這種孤獨的感覺了。
這一個星期她似乎都是這樣。
阮岑獨處時,時常會覺得自己在下沉,她想要抓住些什麼東西,卻又不知道該去抓什麼。
她時常看著手機發呆,其實她知道自己是在等,在等季弦亭給自己打電話或者發消息。
阮岑知道,從自己開始期待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淪陷了。
她好像陷進去了,陷進了那個叫季弦亭的男人給自己設下的溫柔陷阱裡。
阮岑會暗罵自己沒用,但卻不能控製自己。
黑暗中,她的手機亮了起來。
是一個陌生號碼。
“喂?”
“喂,阮岑嗎?”
電話裡傳來了一個陌生的聲音。
“我是,你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