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賈盛不是富貴還鄉,您怎麼臉色看上去反而更難看,難道又吵架了?”賈逸的徒弟看到自己的師傅,頂著兩個熊貓眼奇怪道。
“沒有,師傅在想賈盛成親的事情,你們有沒有認識的大家閨秀,最好是千石以上的家族。”
四周的工匠聽到這話連連乍舌,他們要真有這層關係,怎麼可能在這裡做工,早去就當漢吏了。
另一些人在感歎他們的師傅真和自己不一樣了,現在感想官員家的大家閨秀,這是他們連做夢都不敢想的事。
為什麼有這樣的變化,還不是賈盛發明了一個煤油,得了一個男爵。他們這時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的師傅已經是勳貴家族了。
魯甲知道賈逸的煩惱之後,找到他道:“某倒是知道幾家,就是不知道合不合你心意?”
賈逸激動道:“東家請講。”
魯賈道:“公輸佑大匠的妹妹,今年也是年方二八,聽說還沒有許配人家,就是不知道人家看不看中你家。”
“公輸佑大匠!”當初他們的作坊就是公輸佑改造的,說起來他家有現在的生活,他能得到作坊的分紅,還多虧了公輸佑的幫助。
賈逸想了想,這真要成了,還真是自己家高攀。
他兒子不過是男爵,但公輸家族可是大漢的開國元勳,老祖公孫仇跟著天子打過天下,人家是開國伯爵家族,家族當中還有兩位子爵男,和他們家比起來,那自己家真是暴發戶一個。
賈逸擔憂道:“隻怕人家看不上我們家,更重要的是小兒深受季國公的重任用,他是要回西域的,公輸家族願意小兒帶著媳婦去西域任職?”
魯甲想了想,也覺得這個顧慮有道理,公輸家族家大業大,大概率是不想讓自己家的兒女去西域吃沙子。賈盛身份不差,說是少年英傑也不過分,但任職的地方終究是一項減分項。
魯甲道:“某和長安縣稅吏張傑也相熟,他家也有一個待字閨中的女兒,要不某幫你去問問?”
“稅吏?”賈逸有點遲疑,這個身份好像又低了一點。
魯甲沒好氣道:“難道你沒聽說過帝都漢吏大一級,人家可是官宦家族,賈盛要不是有男爵的身份,即便是他在季國公任職,那也是高攀人家了。”
而後他又小聲道:“我等祖上幾代都是木匠出身,哪懂的官場的這些彎彎繞繞,要有一個懂官場事務的媳婦,那對他未來在季國官場的發展肯定是有幫助的。”
賈逸恍然覺得說的有道理,他對魯甲拱手行禮道:“小兒之事就拜托東家。”
魯甲笑道:“賈盛也是我看的長大,他能有出息,某也感到很欣慰。”
“還請東家快,小兒能在長安城滯留的時間並不多。”
魯甲道:“今日我就過去問問。”
三日後,賈父賈母和賈盛三人盛裝出席,為了這次見麵,賈父還專門到高檔的絲綢裁縫鋪裡定製了三套服裝。
賈盛駕駛自己的檀木馬車,而後來到長安城的一家高檔飯店當中。
大漢時期的婚姻製度和先秦時期差彆不大,底層的百姓還無所謂,上層的家族照樣講究三書六聘,尤其是這兩年大漢的上層財富增加,他們反而更加重視禮儀,更加重視門當戶對,畢竟越缺什麼越補什麼。
徐凡對這個世界婚姻製度唯一做的改變,不能像以前一樣光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男女雙方自由戀愛,雙方認可才能成親,這是漢律規定,所以這個時代成親之前,雙方必須見過一麵,點頭認可了,接下來才能繼續談。
當然改變也不大,對於大漢的上層來說,他們更加重視,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沒有經濟獨立的青年是很難反抗自己家族的,當然大部分人也不會反抗,畢竟那些狗血的豪門恩怨隻是少數,大部分人還是不會坑自己的子女。
徐凡最多隻給了那些敢反抗的青年,一點點法令上的保護。
因為相親的人家是官宦家族,賈家極其重,生怕自己做了什麼不合理的事情,受到人家嘲笑。
賈家人進了飯店之後,被一個夥計帶進了一間豪華的包廂當中,頂上掛著七寶琉璃燈,牆麵上掛著是名家的字畫,連地麵都是用檀木鋪設,在賈盛看來皇宮也不過如此。
賈盛遲疑道:“這裡很貴吧!”
賈逸心中還有點心疼,就這一個包間了兩萬錢,一個月的俸祿就沒了。
但他還是說道:“貴也是值得的,可不能讓人家看不起我們家,這次來的可是真正的大家閨秀,他們家三代為官,可以說是官宦世家,要是這事能成,對你以後的幫助很大。”
賈盛遲疑道:“父親,你不會是被騙了吧?當年陛下可是清洗了關中的所有秦吏,大漢開國也就十幾年,哪來的什麼官宦世家?”
賈逸道:“你魯伯父已經打聽清楚了,在大秦時期他們家就是秦吏,陛下雖然清洗秦吏,但也是清洗有罪的情況,他們家風正,所以才得過一劫,在我大漢依舊受到重用,現在人家已經是六百石漢吏,隻要外放到關中之外,最低也能當個縣令,你要不是有男爵的爵位,都算我們家高攀人家了。”
賈盛不滿道:“什麼叫高攀,我也是少府丞,深受君上的重視,說不定可以成為季國丞相,他們家能當上兩千石太守嗎?要說高攀也是他們家高攀。”
“在我大漢是憑能力打天下,不是講家世,更不要說他們家的家世在我大漢甚至都不算是好。”
大漢開國隻有十幾年,第1代的貴族都是從底層打下來的,所以大漢的風氣也極其向上,整個社會的風氣講究的是能力本事,敢打敢拚,而不是什麼血脈,人脈,家世。
賈逸道:“等會人家來了,可不要說這話。”
沒多久,女方一行人也來到包間,賈逸等人起身歡迎。
女方也是三人,父母和一個年紀和賈盛差不多的女子。
女方父親張傑看到年輕的賈盛感歎道:“年紀輕輕就已經成為我大漢的勳貴,賈兄真教導出一個好兒子。”
這是他的心裡話,他父親原本是秦吏,當年大秦雖然是七國當中,向上渠道最開放的國家,但也隻是相對而已,像他這樣的小吏,最多不會超過三等的爵位,而在秦國前五等的爵位叫民爵,隻有第6等才能算是貴族,賈逸的男爵,最起碼都是第六爵位,可以在大秦做縣令以上的職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