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0章,法家新思想(2 / 2)

這些人穿上儒服還真能唬住大漢的百姓,但他們一說話就是子曰子曰的,好像離開了論語就不知道如何講話一般,所以大漢的百姓很快就找到了分辨這些人的方法,隻要是開口子曰的,都是大漠的胡人儒生,這些人學問雖然不怎麼精通,但打起架來卻特彆厲害,倒是有力的彌補了儒家學者有武力不足的缺陷。

同時長安城的孔子學院和薛郡的魯縣成為大漢之外的儒生經常去的地方,這些人動不動就在孔子雕像下麵三跪九叩,有時候集齊幾千人,他們穿著統一的儒服,就是西域大漠各種人種都有。組織這樣的一場大儀式,看的所有長安百姓一愣一愣的。總覺得這不像是學府的儀式。

賈誼笑道:“隻要能做到韓子說的,賞罰不遺匹夫,刑過不辟大臣,犯法的漢吏自然有法令來處罰,做到執法嚴,違法究,天下人又何須擔心我法家官僚他奢靡腐敗。

袁盎搖頭道:“賈師,這是在避重就輕了,您這是想要用漢吏來監督漢吏,暴秦已經證明了這種方式的不可行,官官相護才是常態,暴秦從統一天下到天下滅亡。不過就是十幾年時間,統一天下的秦吏和滅亡天下的秦吏幾乎是同一批人,這十幾年的時間秦吏就墮落腐化的比貴族還要嚴重,號稱森嚴無比的刑罰管了這些秦吏。”

“某以為秦吏比貴族還不如,貴族統治的是他們自己的封地封國,這是他們的家業,這些貴族不想自己的家業衰敗,就必須要對百姓好一些。最起碼不會把百姓往絕路上趕。

但秦吏他們隻是始皇帝派遣的管理者,他們隻需要對始皇帝負責,至於百姓是死是活,他們根本不在意。這才造就了暴秦時期天下皆反的局麵。

孟子有雲,民之為道也,有恒產者有恒心,無恒產者無恒心。苟無恒心,放僻邪侈,無不為已。及陷乎罪,然後從而刑之,是罔民也。焉有仁人在位,罔民而可為也?是故賢君必恭儉、禮下,取於民有製。

天子也說過,當秦法不再被天下百姓信任的時候,百姓們失去的就是枷鎖,得到的就是整個天下,大漢的成立,就是這句話最好的證明。”

袁盎這話說完,儒家的不少世子歡聲鼓掌。

徐愛民皺著眉頭道:“吏治問題在我大漢也非常嚴重,甚至可以說他們並不比秦吏好多少。”

徐愛民可不是曆史上的那些太子,他年少的時候看過大漢的鄉村,也去一個大漢的邊疆,更在大漢的基層當過小吏,跑遍了大半個大漢,經曆了十幾個郡縣,更去新大陸艱難開拓了好幾年時間,他對下麵的事情了解的更加清楚,自然不會被人忽悠,說什麼聖天子拱垂而治,就相信盛世來臨。

張辟疆苦笑道:“這個問題一切的源頭卻是在陛下了。”

“嗯?”徐愛民遲疑看著張辟疆。

張辟疆道:“陛下雖勤儉節約,甚至可以說陛下開啟了新的帝王模式,帝王自己養活自己,再也沒有用天下人以奉一人。”

但陛下節儉不代表大漢的貴族和官員節儉,隻說一點,廣陽國公商隊有十幾個,船隊也有兩隻,每年能賺幾億錢的財富,他的收入並不比大漢的諸侯王少多少。

而在我大漢像廣陽國公的封君卻也不少,同樣是大漢的官員,像廣陽國公這樣的貴族富可敵國,其他的漢吏自然會羨慕學習,在我大漢哪個官宦的家族沒有一支商隊和做法。

漢吏掌握的權力太大了。最愚蠢的漢吏才會想貪汙腐敗。他們隻要利用自己手中的權力,就可以獲得巨大的利益。有多少鐵路瀝青,馬路,碼頭,港口是漢吏承包的,一個石像到底是值1萬錢還是值100萬錢,這有誰能說的清楚?朝廷每年上百億的基建投入。養肥了多少家族?這又有誰能說的清楚?

陛下也察覺到這個問題,他想用移封的方法來解決這個問題,但就目前而言,成果了了,這已經不是單單那些元老的行為了,而是遍及整個大漢的事情。”

張辟疆道:“想要解決這個問題,需要有一場大的清洗,就像大漢當初清洗六國貴族豪強一樣。”

徐愛民聽到這話搖頭道:“難,難,難!”

徐愛民知道,即便是以自己父親的威望做這樣的事情,都有可能引起整個大漢的騷亂,就更不要說是他了。

在教室內,賈誼沉默半天之後說道:“官吏的問題,在大秦的確是不可能解決,甚至可以說始皇帝的放縱加速了這一切,但天子卻在大漢開國之初就察覺到這個問題,並且主動解決這個問題,那就是讓百姓來監察漢吏,我大漢的賢者就是這樣誕生的。

我大漢上百家月報也是以這個目的誕生的,天子對輿論監督極其重視,甚至親自書寫了白衣禦史,激勵我大漢所有報刊幾萬采風使。

漢吏再多也不可能多過天下的百姓,隻要天下的百姓管著監督漢吏,他們就不可能像秦吏那樣無法無天,為非作歹。我等也在監視漢吏,天下幾十萬學者就是幾十萬禦史,所以我大漢不怕貪官,任何的貪官都逃不了天下無所不在的眼睛。”

法家學子紛紛激烈鼓掌,他們是認可這話的,大漢的禦史大夫和廷尉府,每年抓捕的案例超過了五千人,這可以說是曆朝曆代之最。

徐愛民道:“這個賈誼倒是人才,我很喜歡他對產業發展的想法,父親有很多事情很激進,但又有很多事情很保守,官營變法都進行五年了,到現在都隻是江淮的一小片地區。”

張辟疆道:“法家是個雙刃劍,傷人又傷己,即便是始皇帝這樣的君主,也沒有控製住法家,陛下可能擔心法家會弄亂大漢現在良好的局麵。”

徐愛民道:“父親同意我成為內史令,我就請賈誼來主持長安城的官營試點,欲速則不達的道理我也知道,我今年才28,最起碼有30多年可以完成官營變法。”

回去之後徐愛民對徐凡說了自己想要成為內史令的想法。

“稅監漢吏都知道孩兒的身份,他們不敢讓孩子接觸事務,孩兒就像一個局外人一般,根本學不到什麼東,既然孩兒的身份已經曝光了,孩兒想來乾脆就主政一方,內史就是一個小大漢,孩子能管好內史郡,對如何管理大漢就更有經驗了。”

徐凡想了想同意了徐愛民的請求。

大漢曆三十年,四月三日。

太子徐愛民空降成為內史右令,原本內史令周昌開始退居二線準備致仕。

這這個時間線的周昌活的更久一些,曆史上的他為趙國相,劉邦認為他正直敢言,可以很好的保護自己的兒子劉如意,結果劉如意還是被呂雉所殺,以至於他鬱悶不樂,在劉如意被殺的三年後去世。

而現在他多活了十年,不過因為在南方屯墾操勞,加上年歲已高,這兩年他為內史令,本就處於半退休的狀態。所以徐愛民這個右令,可以直接接管內史郡的大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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