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淵對媳婦口中的這些名詞也是一頭霧水:“……媳婦,研究所和解剖是啥子東西?”
孔武有力的漢子臉上滿是迷茫和求知欲。
千音木著臉:“……研究所就是專門用來研究東西的地方,解剖就是用刀把被解剖的東西開膛破肚,然後研究。”
昭昭順著媽媽的話想象了一下那個場景,頓時被嚇得毛骨悚然,眼淚嘩一下就流出來了,劈裡啪啦地掉在地上,滾落成一顆顆晶瑩剔透的鮫珠。
“昭昭不要被刀割肚子嗚嗚嗚!大家都不要被刀割,刀割痛痛嗚嗚嗚……人怎麼那麼可怕呀!我們都不要去岸上了好不好?”她一邊哇哇大哭,一邊嚷嚷道。
水淵連忙抱緊懷裡的閨女,柔聲哄道:“昭昭不怕啊,爸爸在呢,爸爸會保護我們昭昭的,不會讓你被解剖的,不哭不哭。爸爸在這守著呢,誰也出不去,大家都不會被解剖的,昭昭放心。”
千音站在邊上急得團團轉。
她隻不過是隨口科普一下,咋還把女兒給嚇哭了呢!
一般來說,大多數鮫人在大部分情況下流下的眼淚都僅僅是普通的眼淚而已,而鮫珠是鮫人一族在真情實感的情況下流出的眼淚,相對來說還是挺罕見的。
隻不過,罕見是相對於人類和其他鮫人而言。
昭昭就不一樣了,光是她自己哭出來的鮫珠,就已經快要堆滿家裡的好幾個房間了,鮫珠對她來說一點都不稀奇。
但千音和水淵這兩個做父母的心裡對此一直還是持擔憂態度的。雖然典籍和口口相傳的消息中都沒有明確提及鮫珠的存在對鮫人的身體到底有沒有什麼影響,但就算單純把鮫珠當眼淚看,小崽子哭多了也不是什麼好事。
偏偏昭昭打小就愛哭,也許是因為共情能力很強的緣故,她不光經常為自己哭,還常常因為聽到故事或者看到一些彆人的事而哭,還都是那種非常真情實感、直接掉落鮫珠的哭法。
現在她又因為想象了鮫人被解剖的畫麵就哭得停不下來,千音恨不得扇自己幾耳光:明知道昭昭愛哭,在她麵前說這些乾啥!
在不遠處探頭探腦的西西更是要急死了。
族長夫人原本不是站在他們這邊的嘛!怎麼說著說著倒是讓族長更堅定了不準他們出去的心思?昭昭妹妹也被嚇哭了……
“昭昭,你彆怕,千音姨姨嚇唬人呢!哪有那麼多亂七八糟的研究所,人家研究所研究的都是正經東西,像什麼治病救人的新藥啊、新型武器啊之類的高科技的東西,人體實驗是不被允許的……”西西飛奔過來解釋道。
千音本想說自己沒有嚇唬人,上就是這樣寫的,但瞥見滿地的鮫珠以後,便隻得憋屈地點頭:“我瞎說的,昭昭彆怕。”
昭昭這才抽抽搭搭地問道:“真的麼?不會用刀割破肚肚?”
西西認真搖頭:“真的,不會的,這是人類法律不允許的。”
聞言,昭昭剛停下抽泣,眼裡將凝未凝的眼淚還沒乾呢,便聽見水淵幽幽的聲音傳來:“……我還不是不允許你們去人類社會,你們不也照樣想儘辦法偷溜?連守衛都被你們給收買了,人類難不成還能比咱們鮫人笨?明麵上不允許,那就變成私底下來唄!”
西西:……
昭昭“哇”地一聲重又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