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三域試煉有規定,中途不可暫停,否則視為失敗。
可宮子羽卻中途跑了。
在前山傳來長老們的求情時,他和雪重子確實看在小時候的情誼的份上,同意讓宮子羽繼續回來試煉……
眾人聽了雪公子的話,也想到了宮子羽前兩天三域試煉暫停,跑回前山的事。
“你們好的很!”宮三氣的麵色鐵青,指著雪重子和雪公子,隨即看向宮尚角。
“哥,你看到了吧!整個宮門,隻有你和我在遵守規矩!”
宮遠徵輕笑一聲:“所以我說你和宮尚角,就是這宮門最大的兩個冤種工具人。”
“一個為了宮門舍生忘死,在外打拚賺錢,養出一群不知感恩的白眼狼。”
“一個聽哥哥的話,以身試毒,為宮門研究出令江湖聞之喪膽的毒藥,以及讓宮門所有人能不懼百毒和瘴氣的百草萃,結果連個下人都能隨意打你,欺負你,人人都說你小毒娃。”
這番話聽得在場眾人臉色羞紅起來。
有種尷尬和羞恥的氣氛蔓延開來。
然而,宮遠徵似乎嫌不夠,又道。
“小遠徵,知道長老院為何要讓你將所有研究出來的藥和毒,都在長老院備份啊?”
宮三看向宮遠徵,心中已經有了不好的猜測。
“冠冕堂皇的理由是以防萬一,實際上,不過是防備你,懼怕你罷了。”
“知道為何這些人明知道你天賦厲害,醫毒天才,卻根本不將你放在眼裡,隨意使喚你,糊弄你,欺負你嗎?”
“你將自己唯一能夠讓人忌憚和害怕的底牌,都全給了出去,那彆人又怎麼還會將你放在眼裡?又怎麼還會怕你?”
宮三本來就很聰明,現在有未來的自己教導提示,自然很快就明白了這其中意思。
他猛地看向花長老和雪長老,眼底殺氣騰騰:“你們算計我!”
“遠徵不可胡說,我們都是為了宮門,這是規矩,並不是針對你。”
雪長老連忙解釋。
宮遠徵嗤笑:“那月宮呢?”
就這麼簡單一句詢問,頓時讓雪長老臉色尷尬,所有解釋都卡在了脖子眼,再說來。
因為月宮的藥,確實並非全都在長老院備份的。
眾人見雪長老突然說不出話了,哪還不明白。
宮三更是氣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好!你們好的很!”
宮三看向宮尚角,質問:“這就是哥哥說的一家人?”
宮尚角也沒想到還有這樣的事,看到宮三紅著眼睛,滿眼憤恨和失望委屈,突然覺得喉嚨乾澀,什麼話也說不出口了。
一顆心也染上了茫然。
是啊,不是一家人嗎?
為什麼會這樣……
宮遠徵看到宮三又委屈的掉眼淚,遞給他一塊繡著曇花的手帕。
“小遠徵,這些人不值得你掉眼淚,也不值得你付出,甚至為此丟掉性命。”
“以後為自己而活吧。”
“去你想去的地方,走遍這廣闊山河,外麵有很多很多你不知,也從未見過的草藥,你會喜歡的。”
宮三聽了這話,心中湧動著複雜的情緒,有暖意,也有期待。
同時,也有了一個想法。
這個宮門,他不想再待下去了。
宮三拿手帕擦了擦眼淚,紅著眼睛看著宮遠徵:“之後你能跟我講一講你的過去嗎?從我這個年紀開始說。”
宮遠徵看著少年紅彤彤的眼睛,彎唇一笑:“好。”
他不知,他此時的眉眼有種彆樣的溫柔。
但宮三卻清清楚楚的看在眼中,在心底留下一片溫暖。
甚至將對方溫暖含笑的眉眼,記了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