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逃出生天(1 / 2)

那是一首不合時宜的童謠,白棠唱給裴寂,也唱給自己。

好在裴寂沒說什麼,他沉沉地睡了好一會兒。直至一夢醒來,有些許光從頭頂的縫隙透進來,灑在他的臉上。他這一覺睡得極踏實,睜開雙眼,瞧見白棠垂著一張小巧的臉睡得正歡實,完全沒有防備。他想如果這個時候掐死她,應該會在睡夢中離世,連一絲痛苦也沒有。少得可憐的陽光灑在白棠的發絲上,照得她一張臉明明滅滅,也照的裴寂的心悉悉萃萃的,他覺得自己心裡有什麼東西跟往常不一樣了。

還沒等他細思,白棠卻悠悠睜開了雙眼,正巧四目相對,她從裴寂的眼睛裡瞧見了自己。白棠剛剛醒來,眼神裡仍帶著些失焦感,但她很快就找到了重點,枕在她腿上的男子正直直地瞧著自己,她也第一次仔細地看了他那張傲人的臉。一雙漆黑冷峻的眉毛,一雙深邃逼人的雙眼,有些微的陽光灑在他的眼角,也沒能將那裡染出幾分柔和,他的眼神直白而又不羈,隻是白棠終於不再從那雙眼睛中瞧出敵意,而是瞧出了些彆的意思。

在這個短暫又靜謐的對視裡,白棠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她一顆心怦怦跳著,率先移開了眼睛。

“怎麼不看了?”裴寂起身,拍拍身上的塵土。

果然一開口就能打破少女心,白棠腹誹道,要是這人是個啞巴,那可能還能小小肖想一下,實在是可惜了這張臉。

“有點餓了。”白棠答非所問,她揉揉胃,那裡適時地響起‘咕嚕’的聲音,她又突然想到裴寂之前對她身材的評價,於是嘴賤地加上一句“而且沒什麼可看的。”

“這句是真是假?”裴寂挑眉,不緊不慢地問道。

白棠很想開口說是真的,但蔣歧被割舌頭的畫麵此刻卻在腦海中循環播放,在經過一番心理博弈之後,白棠翻了個白眼,接著老老實實承認“是謊話。”

裴寂此刻倒是心情愉快,看來自己這張臉確實招女人喜歡“那你可以多看看,如果一直沒人發現我們的話,沒準我們會一起死在這兒。”

“廖大人會回家的。”白棠說“他一回來不就會發現我們嗎?”

廖北謙?

裴寂搖頭,他早已被自己囚禁起來了,彆說是回府了,就是走出那一畝三分地都費勁。不過他此刻也確定,白棠與那把扇子確係絕無乾係,隻是偶然攪進來的。因為外麵那些人之所以如此大膽行動,就是已經確定了廖北謙此刻是已經暴露的狀態。

兩個人又等了整整一個白天,直等到太陽又要落下去,白棠又渴又餓,身上的傷還鑽心的疼,她站起來開始咚咚敲四麵的牆壁。

“不會有人來的,來了也是來殺我們的,你省點力氣吧。”裴寂說。

白棠不死心,她一下又一下敲著,接著她聽見有一麵牆下部有一塊地方發出清脆的聲音,她仔細辨認了好一會兒,確信那裡隻是空牆之後,將裴寂叫過來。

“把這裡弄開。”白棠連句大人也不說了,指著那塊地方有氣無力地說著。

“這裡是牆壁,難道我一腳就能踹開嗎?”裴寂猛踹了那裡一腳,接著兩人瞧見那裡立刻坍塌了一些石塊,露出一個狹小的洞口來。他不再說話,而是專心致誌地弄出一個通道,牆壁的那邊很窄,他不太確定通往何處。反正不離開也是要餓死,兩個人還是選擇離開。

這通道又小又長,一開始白棠在前,但後來不知從哪兒跳出來一隻老鼠,她便死活不肯在前麵了。隻是這通道裡既然有老鼠,就說明肯定通向外麵,他們不知道爬了多長時間,白棠的右臂實在是堅持不住了,左肩上也不斷地滲出鮮血,她覺得自己額頭滾燙,應該是傷口發炎,她又燒起來了。

“我爬不動了,”白棠說“大人,你自己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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