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一袋金子(2 / 2)

白棠受傷的事是陳晉講給她的,燕淮原本一開始打算再也不來此處,可是那天不知怎麼的,那雙腳非要往這兒來,卻沒聽見白棠屍骨無存的消息,隻是聽到了她受傷的消息,按陳晉所言,還是兩個瞧著很富貴的男人牽著馬妥帖送回來的,若她所料不錯,其中一個便是靖王無疑。依著靖王的性子,原是寧肯殺錯不肯放過的,沒想到竟還留了她一條命,燕淮想到剛剛瞧見的那袋子金子,憑白棠那點白府的月錢,就是攢到死也攢不出來,她知道那一定是靖王給的。

跟靖王打交道,在那個節骨眼上有那麼明顯的嫌疑,不僅沒喪了命,送她回來還不夠,還給了她那些金子。

燕淮作為燕春樓裡的女子,什麼樣的男子都見過,她很快便想通了靖王的心思,她隻是有些訝異,他們之前也往靖王身邊塞過不少女人,可是靖王從不上鉤,能進靖王府裡的那些女子都是些背後有勢力的,她們能安排的也都是些沒有娘家倚靠的,靖王從來瞧也不瞧。

她正在前堂想著,宋宴跑到裡屋去,把酒壇子遞給賽華佗,又將那錢袋子遞給他。

賽華佗喝得醉醺醺,瞧見那些金子後也是酒醒了大半“哪來的?你又去偷?”說著便要扔過去一個酒壇子給他點厲害瞧瞧。

“沒偷沒偷!是棠棠給的。”

賽華佗放下酒壇,他知道宋宴從不在白棠的事上撒謊,又瞧了瞧那錢袋子“她人呢?”

“沒來,是她身邊的柳兒來送的,師父,這錢是啥意思?”

“平賬用的,這丫頭終於舍得還錢。”賽華佗將錢袋子揣在懷裡,衝著前堂喊道“今天晚上吃肉。”

宋宴奇怪“她什麼時候欠這麼多錢?”

賽華佗掂了掂錢袋子“為著你娘的病,這些年的零零碎碎加在一起,這些錢也差不多。”

說到這兒,宋宴才終於明白柳兒的那句‘討債’是什麼意思,也明白了宋娘子總在他耳邊念叨的‘不好阻了她的路’,這些年關於這些帳她竟從未跟他提過半句。

他胸口好像堵了一口氣,憋悶的他喘不過氣來,偏偏燕淮卻湊上來問他“所以她這平了帳,就是跟你算清了的意思嗎?”

這句話無疑是火上澆油,宋宴跑出了醫藥鋪子,去了白府側門,原本一直在的狗洞被石頭堵住了,他翻開雜草去瞧的時候被白府的家丁逮了個正著,叫罵著讓他滾遠些。

他踉蹌著跑了很遠,以前白棠在他身邊或者在他背上的時候,他總覺得汴京城很小;但這一次他孤身一人走在市集裡,他又忽然覺得汴京城很大很大。她替他贍養母親,包攬債務,甚至還替他找了份正經營生,宋宴鼻子有些酸,他望著月亮有些悲哀地想,沒了白棠,他就像野狗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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