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第一時間回了白府,小鈴鐺已經哭成淚人,柳兒也是惶惶不可終日,但好在這幾日白府全部的心思都在三姐姐白瑾柔的定親事上,並沒在意她的去向,隻是平日來送飯的幾個小丫鬟總是不見白棠,也都被柳兒搪塞走了。也虧得柳兒膽子大,若是將此事捅出去,怕是她和小鈴鐺兩個也是不能活了。
兩個人一輪一替,整個汴京城都找遍了也沒找到白棠,現在柳兒回想起來依然很是後怕。白棠回府後,柳兒動了真格,不知從哪兒撿來一塊大石頭,將那害人的狗洞給填的嚴嚴實實,又整日看著白棠絕不許她再出去。白棠這一趟本就傷了身子,將將養在府中便也樂得清閒,哄了柳兒和小鈴鐺很長時間也沒叫兩人消氣,最後白棠將那袋子金子拿出來,晃瞎了兩個小丫頭的眼睛。
一袋子金子被白棠擺在桌麵上,很快便被規劃好了去路,一半拿去給賽華佗平賬,她知道這些年賽華佗嘴上是分文不讓,實際暗地裡少算了她和小宴子許多;剩下的叫小鈴鐺去成衣店給白棠自己做兩身衣裳,之前的實在是不能穿了,順便給柳兒和小鈴鐺也各做兩件,這又要花去不少;她將最後的那些金子收起來,上次小宴子的事四海他們沒少出力,等著下次見麵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幫得上的。
柳兒不許白棠再出去,於是自告奮勇地擔起了給賽華佗平賬的重任,她到了醫藥鋪子,先是四下打量打量,果真還是這副破敗的樣子。她皺了皺眉,看向堂前唯一一個陌生的麵孔“新來的?”看陳晉支支吾吾的樣子,柳兒也沒來由的煩躁,她問“賽華佗呢?”
這會子沒有來問診的,所以賽華佗在裡麵喝酒,因為喝得很凶,所以遣宋宴去打酒,宋宴拎著兩桶酒跑進來的時候正瞧見這一幕,便叫道“柳兒姐。”柳兒點點頭,將陳晉撂在一邊,隻跟宋宴說起話來。
“我師父他喝了酒,這會子實在沒法見人。”宋宴撓撓頭。
柳兒倒不在意“這些錢你拿著,隻多不少,一會交給賽華佗就成了。”她將帶來的錢袋子擱在桌子上“就這點事,我回了。”
好巧不巧,正趕上燕淮也往這裡來,柳兒隻瞧見一個嫋嫋婷婷的女子進了這破敗的醫藥鋪子,細長如蔥的手指旁若無人地一把抓起了那錢袋子,倚著桌子笑起來“呦,是金子,你們誰發財了?”
柳兒一把搶過那袋金子,放到宋宴手裡“是給賽華佗的,彆弄丟了。”
宋宴剛剛不曾查看,但他也沒想到是一袋子金子,於是問“棠棠哪弄來的?”
“活活搭上了半條命。”柳兒掐著腰刻薄地嘟囔著“也不知怎麼就搭上你們這門子親戚,討債來的。”
瞧柳兒出了門,宋宴也一言不發地去找賽華佗了,燕淮悄悄問陳晉“那是誰啊?出手那麼闊綽,火氣卻那麼大,說話也那麼難聽?”
“不知道,好像是棠妹妹身邊的人。”這些天相處,兩人已經熟識,所以陳晉終於可以麵對燕淮說上幾句話。
“白府的人?”
“什麼白府?”陳晉並不知道白棠的真實身份。
燕淮搖搖頭,又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起來“也是奇怪,好些天沒見到白棠了,也不知她的傷好點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