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轉身去撿,宋宴身子橫在她麵前,他低著頭說道“我再也不看了。”
看白棠仍要繞到他背後去撿那本書,懵懂的少年一時著急,他到底是男子,比白棠的力氣要大得多,他緊緊抓住白棠的手腕,她便順著他的力道撞在他肩頭。宋宴情不自禁,低頭輕吻她清甜的雙唇,她的唇角似是剛剛吃了桂花蜜,又或許是些彆的東西,總之很甜,叫他總是不自覺地被吸引。一開始還是輕得仿佛淺嘗輒止,卻又慢慢加深了力道,最後又徑直向裡麵去索取更柔軟的所在了。他一邊摸索著一邊學習,那握著白棠手腕的手也慢慢向下,最終輕輕握住了她的手,再接著放在自己胸前,直到白棠感覺到有些無法呼吸了,他才後知後覺地放開了她。
“我……我……棠棠。”宋宴的心跳得快要蹦出來似的。
“你學壞了!”白棠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但又非要矜持著裝作生氣的樣子跑開了“我再也不理你了,再也再也不理你了!”
白棠紅著臉頰一溜煙跑回了濟世堂,宋宴則還沉浸在剛剛的那個吻裡,他無法分辨哪一次的吻更好些,隻覺得和白棠呆在一起,做任何事都是此生最快樂的事。他正一個人傻笑著,完全沒注意一旁慢慢走來的燕小釵。燕小釵從剛剛其實就在了,在宋宴領著白棠來燕春樓時,在他還沒開口叫她解釋時她就已經看見他們了,她隻是故意沒有下樓的,因為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是希望那個誤會的時間可以拉長一點,再長一點。
可剛剛看到他們呆在一起時的那個吻,燕小釵已經完全明白了,那種感覺,其實是羨慕,嫉妒和不甘。
燕小釵完全明白自己的美麗,所以在她前二十年裡,還從未嘗過這種滋味,男人不過是她和燕淮的踏腳石,傀儡,一個又一個目標,她也曾無知嘲笑過燕淮對廖北謙的感情,因為在她看來,美麗對於她們姐妹而言,已是無往不利的武器,可是她阿姊卻非要啃一塊難啃的正直到有些冰冷的木頭。
現在輪到她自己了。
燕小釵看著正處於意亂情迷中的宋宴,不知道是該為他感到悲哀,還是該為自己感到悲哀。
燕小釵用腳尖踢了踢坐在地上的宋宴,他才像剛剛發現她似的問道“是你呀,你怎麼來了?”
“不是你說的,讓我跟棠妹妹的解釋的嗎?火急火燎的下來,你們兩個人走得飛快,我在後麵扯破了嗓子也沒個人理我,我跟也跟不上。”
“哦哦,”宋宴摸了摸後腦勺,“不用了,我已經解釋好了。”
“她信了?”
宴嘿嘿笑了兩聲“棠棠信我。”
“兩個傻子。”燕小釵歎了口氣,她半開玩笑地問了問宋宴“我問你呀,你和她分開,會怎麼樣?”
“我們不會分開。”宋宴先是很堅定,後又可憐兮兮地說道“除非,棠棠不需要我了。”他拍拍屁股上的灰塵,轉身也離開了。
燕小釵站在原地,她無念也無欲,隻是淺顯地貪戀那句話,那些慕名而來的公子沒有一個願意給出她這樣的承諾,她仿佛得到了許多人的愛,可那些愛,都不像白棠和宋宴這樣堅定,不過是空口的戲言,逢場時的玩笑,過了就過了,散了就散了。
接著她又看到一個人,身子隱在樹叢裡,那人的臉色極其不佳,比自己的過猶不及,目光也愈發暗沉森然。
是靖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