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央又說道“彆擔心,妹妹生得這樣好看,殿下不會忘了你的,我過兩日會替妹妹說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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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棠剛要拒絕,裴寂便來了,孟央趕緊起身去迎,白棠則看也不看他一眼。
“殿下怎麼來了?”孟央問道“可用過早飯了?正好妹妹也在,不如一起用飯?”
白棠對於這種“三人行”實在是排斥得很,更何況自己才是所謂的“第三者”,她起身開口說道“不了,剛搬來,院子裡還有點事兒,就先回去了。”
裴寂一言不發,孟央也不想留她,便很快點了頭。
白棠轉身就退了出去,孟央又妥帖地叫手底下人給白棠送去些一模一樣的早飯。
回行雲閣的路一樣很遠,她正慢悠悠走著,小鈴鐺卻突然跑到她身邊,低聲跟她說了幾句話。
“你們先走吧。”白棠吩咐道“我剛來,再隨便走一走,熟悉熟悉。”
白棠跟著小鈴鐺走到前堂,果見一個人靜靜坐著,連茶水都沒有,很明顯是被冷落了。
那人她再熟悉不過,於是輕輕喊道“顧韞。”
顧韞不再穿那麼顯眼的顏色了,他一身煙青色的長袍,頭上束發的小冠也從寶石的換成了青銅的。看上去沉穩很多。他轉身望去,看到了白棠,一瞬很是訝然。
“家中出了事,竟不知道你的處境。”顧韞起身上前,眼裡很是唏噓“上次沒幫上你的忙,我便該知道的。”兩人相對無言半晌,他問道“宋宴呢?他去哪兒了?”
“小宴子他……已經不在了,”白棠的眼淚在打轉,她分明有些忍不住,眼眶澀澀的。
“他乾的?”顧韞拍了下桌子。
“不知道,他不承認。”白棠說道“我也沒證據。”她突然又是一笑,眼淚卻掉下來了“怨我,我太自私了,總是不認命,非要……非要拉著他逃,不然……也許就沒這些事。”
“不要怨恨自己。”顧韞說道“他豈會怪你,若是他在天有靈,倒是要怨你多思。”
白棠的眼淚滴下來,一把拉過顧韞的袖子,叫他跟著自己“顧府的事我也略有耳聞,今日你登門,到底所為何事?”
顧韞一邊走一邊歎氣“開榜在即,如今顧府飄零無依,我也得來走動走動,汴京無人不知,靖王與本次的主考官私交頗重。雖非我所願,可家中父母不依,若是我不來,父親便要親自登門。”
“你也看到了,我丟些麵子,受些冷待,都不妨事,隻是家道中落,父親年邁,怕他受不住。”
白棠點點頭,兩個人走到行雲閣,她將院門推開,石桌瓷碗,早飯已經碼得整齊,白棠相邀,顧韞也不推辭。
兩人相對而坐,摯友在側,即使身在令他們惶恐不安的靖王府,也還是平靜地用完了。
完全沒注意到,從行雲閣外麵射進來的那道深邃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