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下一次。”裴寂的聲音陰測測地響起“白棠,你要是敢跑,我就挑斷你的腳筋,讓你哪也去不了。”
他一邊說一邊蹲在她麵前,手指冰涼地拂過她的腳踝,像一條蛇遊了過去,叫她不寒而栗,下意識地往後退去。
裴寂是不許她後退的,他直接將白棠攔腰抱回了馬車,白棠一上馬車就離他遠遠的,他也自覺可能剛剛是話說重了些,嚇到了白棠,所以沒太管束。
白棠仍在思索陳晉的話,她隻覺此事處處都講不通道理。從燕小釵的角度來看,她完全沒理由做這些事,她根本看不上他們給的那點銀子;而從自己這邊的角度來看,進靖王府隻有兩個人得利,一個是白府,一個是靖王。可無論她跟誰有聯係,都不可能通過陳晉來傳話,她直接去報信就可以了,何必多此一舉?
她覺得猜來猜去的實在沒意思,她想直接去問燕小釵。
可是陳晉提起燕小釵已經不在燕春樓了。
想到這兒,白棠突然靠近裴寂,拉住裴寂的手。裴寂見她如此,身上的冷意在一點一點褪去。
白棠見裴寂不生氣了,於是問道“裴寂,你之前說,我們要重新開始,是不是?”
裴寂點點頭。
“那你能不能對我好點?”
“我對你還不夠好?”裴寂指腹輕輕摩挲她的手背“不如你說說怎麼個好法?”
“我膽子小,你不能總是像剛剛那樣嚇唬我。”
“好。”
“我……不喜歡一直在王府裡呆著,你能不能多讓我出去走走。”
“這個也成,隻是你隻能跟我一起出去。”
“那我們現在去趟西街。”白棠直接開口。
裴寂同意了,馬車緩緩停在西街,可是白棠沒往燕春樓去,她去排了香糖果子的隊。
隊伍很長,裴寂不太願意動彈,隻在馬車上等她,正好她可以前後左右地打聽燕小釵的情況。
“大姐,我想打聽打聽,花魁燕小釵現在還在燕春樓裡嗎?”
“你說那狐狸精?”前麵一個婦人撇撇嘴“你打聽這事乾嘛?”
來這兒買香糖果子的都是女子,提起燕小釵,都恨得牙癢癢。
“那個,我相公,老是惦記她。”白棠開始胡說八道起來“我這不是擔心她被外頭的狐狸精勾了魂嗎!”
那婦人立刻站在白棠這邊了“沒事,小姑娘,她不在燕春樓了,你相公啊惦記也是白惦記,聽說是突然消失的,就連燕春樓的媽媽都被氣得說不出來話,哪兒也找不著她。”旁邊的人也連聲附和“突然就找不著了,那燕春樓的客人,最近也走了一大半。誰知道是死在什麼地方了。”
“什麼時候的事啊?”
“上個月的事了吧,具體的想不起來了。”
大夥你一言我一語的,很快便輪到白棠結賬,白棠剛將銅板遞過去,就不知從哪兒跑來一個孩子,狠狠撞在白棠的肚子上,她一吃痛,手一鬆,香糖果子撒了一地。
裴寂遠遠看到了這一幕,便趕緊衝開人群來扶她,他並沒注意到周圍的氣氛,那些女子看他的眼神裡,微微帶了些慍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