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不清。”
“你一定要看清!”方賀點燃了蠟燭,光亮映在屋子裡,白棠看見地上是一幅十分潦草的地圖。
“這是靖王府的地圖,這兒!”方賀很用力地戳了戳一處地方“是地牢!那兒關著一位你認識的人,見到他,你就什麼都懂了。”
蠟燭的光很快吸引了更多的馬蹄聲。
方賀用腳將那地圖踏碎了。
“我們得趕緊走。”他一邊說著,一邊拉著白棠從後門逃了出去,白棠的手被綁著,跑得很艱難。
“你把繩子解開,行不行?”
方賀搖搖頭。
“那道謎題的謎底是什麼?”
“一本書。”方賀說道“我不能直接告訴你謎底,靖王很快就會將你抓回去,以他的脾性,絕對不會那麼容易就放過你,你……會受很多苦,我怕你捱不過。”
“不說也好,反正,我也不想幫你們。”白棠無所謂地說道。
後麵的追兵越來越多了,白棠回過頭看去,好像看到了裴寂,他騎在一匹高頭大馬上,凜凜的煞氣環繞著他。
他此刻的麵色尤為不佳,像是馬上就要爆發,白棠腿一軟,一個趔趄就被半路出現的樹枝絆倒,她的雙腿,雙手都受了傷。
方賀趕忙去扶白棠,一轉頭,也看見了裴寂,裴寂離他們已經非常近了,於是他立刻抽出自己腰間的匕首,抵在白棠的脖子上。
“他不吃這一套。”白棠低聲說道“他最恨彆人威脅。”
果不其然,裴寂身後有許多弓箭手已經蓄勢待發,隻等裴寂下令。
裴寂陰冷的眸子盯著方賀“放了她,我留你全屍。”
全屍和七零八落的屍體有什麼差彆呢,白棠想不通,反正死了的人也不會有痛感。
“靖王,你的人在我手裡,理應是我來談條件。”
裴寂勒了勒韁繩,咬牙切齒道“還沒有人敢跟我談條件!”
“是嗎?”方賀笑了笑。
“真的對不住,白四姑娘,你忍一忍,忍一忍。”方賀在她耳邊說道。
白棠還未反應過來,方賀便抽出那把匕首,在白棠的胸口處淺紮了一刀。
白棠不可置信地盯著插在自己胸口的匕首,疼得她說不出話來,眼淚霎時間流了出來。
“你能不能……給我個痛快?”
方賀沒說話,隻是很利索地將匕首從她身體裡拔了出來,對著裴寂說道“現在,我可以談條件了嗎?”
“你想怎麼樣?”
“送我出城,否則我就折磨死她。”
白棠的眼睫動了動,如同瀕死的蝴蝶,方賀拖著她走了沒幾步,便在她耳邊說道“白四姑娘,宋宴我實在沒法讓你見到了,但他的墓,就在路的儘頭。”
他也許是故意賣了個破綻,也有可能是真的武藝不精,總之他轉頭的時候被一箭刺穿了心臟,鮮血嗞在白棠的臉上,方賀倒在她的腳邊。
“過來。”裴寂衝她招手。
怎麼可能過去啊?
白棠立刻轉身,她的胸口很疼,腳也疼,手也疼,可是她的小宴子,就在路的儘頭等著她呢。
她拖著一身的傷口往路的儘頭走去,又一支箭停在她的腳邊。
“回來!”
是裴寂在喊。
她無知無覺地仍在往前走著。